我一時詞窮噎塞。
撲哧君低下頭小聲對我說:“聽說正是這卞城六殿助紂為,對這禍國殃民的家夥複活有不可磨滅的貢獻,故而他如今甚信任這六殿,二人在魔界遮天蔽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我著慢慢遠去的車攆,心不在焉地喃喃重複:“哦,二人日日翻雲覆雨。”
豈料,話音未斷,周遭之人皆扭頭看向撲哧君襟裏出個頭的我,目無不驚詫。撲哧君強扯了笑對眾妖道:“我這兔子喜好看春宮,剛學說話,剛學說話……”眾妖方才黑了臉轉回去。
遠,漸漸遠去的車輦驀地一剎,輦上有人回頭。
撲哧君閃電般隨眾人低下頭。
那人目緩緩掃過眾妖魔,幸而唯獨看了我們這一角。
片刻,收回目,突兀綻出一笑,骨悚然。
車軸再次滾,遠去。
撲哧君帶著我,後麵跟著癩頭魘,趕投胎一般急急奔出幽冥,過了忘川方才息停下。
我從他襟裏跳了出來,化回原。但見撲哧君額上竟是一片汗。
“人,你一個‘翻雲覆雨’險些將我們給害死了。”撲哧君坐在地上扇汗。
我怔了怔,“那不是你說的嗎?”
撲哧君抖了抖眉,“我是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個是雙修,一個是弄權,錢要省,字不好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