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賀大在媳婦兒臉頰上一邊一個親親，“今晚看爺灌不死他們！”

    禾薇無語。灌酒才更不放心好伐。

    “你可別喝醉了，這麼多客人要招待呢。”

    他可是新郎耶，迄今為止還沒聽說哪個新郎能功把客人灌倒、自己卻神志清楚的。

    反正參加過的婚禮，沒一個是例外――都是被灌得酩酊大醉的新郎被扶進新房。

    這時，禾母抱著禾薇要換的大紅喜袍進來了，賀大抓時間在角啄了幾下，小鼻尖，聲安：“乖！好好休息，別累著了，外頭有我。”

    出去時不忘對禾母說：“辛苦媽陪在這兒休息，外邊的事有我呢，只管放寬心。”

    賀大前腳剛走，周悅樂和唐寶茵、陸言謹後腳跟進來，笑瞇瞇地圍上來問禾薇：“阿擎是不是來給你看海洋拍的錄影了？”

    禾薇逵猩竦乜慈耍骸澳忝竊趺匆倉潰俊

    “哈哈！外頭那幫男人都笑瘋了，隨便一問就問出來了。”

    “什麼錄影？”禾母納悶地問。

    禾薇剛消下去的紅暈又浮上來了。

    這麼人的事，怎麼跟娘說啊。而且都好幾年前的事了，娘一聽還不急紅眼啊，那會兒才幾歲？就敢地約會接吻了，還以喂食……依娘保守的子，絕壁接不來啊。捂臉！

    周悅樂幾個大概也猜到了這一層，笑著岔開話題說：“說阿擎外頭那幫兄弟出去玩錄到的好玩視頻呢。對了，阿姨，薇薇還有啥沒搞定的不？我們站著也是站著，讓我們來吧。”

    “對對對！只管把活派給我們做。”唐寶茵也接道，“您呀，就陪薇薇嘮嘮嗑，要出嫁了，這不肯定有很多心話要說對不？”

    陸言謹拿胳膊肘捅了一下，沒心沒肺的丫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沒見禾薇娘倆眼眶都有些泛紅，指定說過心話了。還讓人多嘮會兒，這不是提醒人哭是什麼？

    唐寶茵會過意，尷尬了，著手一個勁地解釋：“我是說，我是說……”話沒說完，肚子一陣咕咕。

    大夥兒都笑了。

    禾薇問：“二姐，你不會是沒吃午飯吧？快過來，我這兒有吃的。”

    自從懷孕後，家裡人生怕著，隨時隨地都備著小點心，有包裝的、有現烤的，有了墊肚子的、也有提神開胃的。

    在清市時，備點心的主要是禾母，偶爾禾薇自己也會心來烤點新口味的餅幹、蛋糕。來了京都，關心的人那可多了去了，禾母反倒了最清閑的。除了陪閨談心、散心，幾乎沒什麼事做。

    周悅樂幾個一來，老高興了，樂顛顛地提來一壺燒開的熱水，給們幾個沖了一壺周潔瑩來看禾薇時提來的產自紐西蘭的新口味茶，然後把點心罐打開，五花八門的點心夠四個人吃一下午的。就在一旁準備閨即將要換上的喜服、喜鞋。

    對於禾薇突然宣布懷孕、結婚的消息，唐寶茵到現在都還在消化中，嚼著出自老馮手藝的黑芝麻糖球，鼓著腮幫子囫圇說：“本來還盼著你回國了給我當伴娘的，結果反倒你先曝出了喜訊。”

    唐寶茵和羅智的婚禮因為羅智的傷，不得不作遲延。

    羅家老太爺戴著老花鏡、巍巍地選出了個良辰吉日――冬月初六，折合曆恰巧是冬至前一天。

    唐寶茵當時還高興來著，要是選在上半年，尚在倫敦刺繡流的小妹恐沒辦法參加了。可萬沒想到的是，才從倫敦歸國的小妹，竟然投給一顆紅炸彈――比更先一步進婚禮殿堂。

    “你說你這丫頭，就不能不搞突襲啊！”唐寶茵咕噥著了禾薇的額，“害我都找不到伴娘了。”

    邊數得上名的盆友，不是已婚，就是已升級人母，偏偏羅家非要整幾對儐相，一時半會讓上哪兒找合適的盆友去嘛。由男方那邊“友贊助”吧，又怕“質量不靠譜”，愁死了！

    周悅樂笑著問：“你們唐家那麼多堂姐妹、表姐妹的，還能湊不出一兩個伴娘人選？”

    唐寶茵無奈地攤手：“人是不，可和我不來電我有什麼辦法！”

    陸言謹噗嗤笑：“不就結婚這天幫點忙、跑個，和你來不來電有關系？”

    “哎呀別提了！我家那些姐妹，一個個自恃清高的，我都跟們說不到一塊兒去。而且僧多粥，伴娘頂多找倆到三個，們人那麼多，你們說我找誰好？找這個吧那個有想法了，找那個吧這個又說我偏心。得！幹脆誰也不找，咋想咋想。反正平日裡也沒聽們抱怨……”

    “那你今天可要瞪大眼睛瞅好咯，薇薇的那些朋友、同學，個個都比我們年輕半，隨便拎出誰，都是沒結婚的。”周悅樂笑瞇瞇地給唐寶茵出主意，“趁機打好關系，以後想找哪個幫忙都不問題。”

    “好主意！”唐寶茵的眼睛都亮了，激地握住禾薇的手，“薇薇薇薇，我真的可以嗎？”

    “可以什麼？”賀大來問媳婦兒準備的怎麼樣了，推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還聽到一句特別容易讓人誤會的臺詞（如果把唐寶茵換男人的話），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知的人們忍俊不地笑了。

    “好了好了，該讓薇薇換禮服了。再磨嘰下去，某人要沖進來搶新娘了。”周悅樂率先起道。

    禾母早就把喜服準備好了，不過在換服之前，得先給閨淨臉、梳頭。

    盡管臉上已經化好妝、頭發也已經盤起，但這是清市那邊的風俗，閨出嫁，當娘的要絞一條溫熱的巾，細細給閨洗把臉，然後拿梳子從頭頂心梳到發梢，邊梳邊念：“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有尾，富富貴貴……”

    禾母念著念著，眼眶已然泛紅。

    禾薇也早已忍不住眼淚汪汪。

    周悅樂幾個見狀忙跟著勸：“不哭不哭，大喜日子呢，哭了就不吉利了。”

    賀擎東抿抿，正想上前安小媳婦幾句，被後的賀遲風扯了一把：“人母倆正道別呢，你別去打岔。這都是必經程序，著什麼猴急！”

    賀大一個趔趄，回頭幽幽瞥了他小叔一眼，心說這會兒倒是淡定的很啊，當年娶我小嬸的時候哭狗的是誰？

    那廂，念完梳頭歌的禾母，生生地把幾奪眶而出的淚珠兒回眼底，欣地看著閨說：“行了，換上服出去吧！外頭客人來了不了，總不見新娘子出去招待怎麼行。”

    禾薇也正有此意。盡管老爺子一再說沒事兒，外頭有他兜著沒人敢碎。可到底不是前世的永慶年間了（新娘子蓋頭一蒙，不需要在眾人跟前臉），現代結婚，你說哪對兒新人只出來個新郎意思意思的？即使采取的是古古香的中式婚禮，新郎新娘齊現喜宴廳門口接待各路賓客那是禮貌、是尊重。

    換上了的一塌糊塗的大紅繡花禮服，唐寶茵兩眼冒金地圍著禾薇轉了一圈又一圈，雖說不是第一次見禾薇穿這嫁了（前兩天試穿就見過一次），但還是覺得驚豔。裡止不住贊歎：“漂亮！太漂亮了！看得我都心了。”

    “好辦啊，讓你家阿智來我們毓繡閣訂做吧，我給打六折。兄弟嘛，必須良心價。”顧緒瞇著狹長的狐貍眼笑著道，“那，不許比照小禾讓我白送啊。小禾那是我媳婦的寶貝徒弟，從輩分上來說，我可是他師爹，除非你也想喊我一聲師爹，那我肯定送你一套，哈哈！”

    唐寶茵翻了個白眼，不知想到什麼，抿樂著沖賀擎東喊：“哎，阿擎，那照狐貍顧的意思，你娶了薇薇，你也得跟著薇薇喊他師爹咯？”

    “是嗎？”賀大眉一挑，斜眼睥顧緒。

    顧緒忙搖頭：“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心裡狠狠了一記，要真讓賀大喊，他還怕折壽呢。

    唐寶茵見狀哈哈大笑。

    起他人也都笑開了。

    “很榮幸愉悅了各位。”顧緒拱了拱手，拉走同樣笑不停的周悅樂，故意說，“你們這幫沒眼力勁的，一直堵在這裡幹嘛？又不到鬧房的時候。尤其是你啊唐寶茵，這時候傻樂傻樂的，等你和阿智結婚的時候，被人堵著不讓你倆見面，看你還樂不樂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