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軍區大院,老遠就能看到七彩燈珠繞樹梢、閃閃爍爍照月明的?23??宅――都是老爺子指揮著兩名警衛員費心費力布置的。
徐太子、顧緒一行人早就候在院門口了,一溜的名車把院門口那車道堵得嚴嚴實實的,擺明了不想他好過啊。
賀擎東看了勾笑:“小李,繞屋後那條道走。”
小李心領神會。要不然,賀大不會讓他和小馮兩個把偌大的充氣樓梯擱屋後邊。
也就屋前那幫“守株待兔”的大老爺們不曉得――人賀大爺就從來沒打算穿越他們攔的火線、闖陣般地進新房去,人直接擱後門房。
充氣樓梯就靠在婚房的大窗戶下。當初挑的時候特地挑了個特大號的,容納兩三人並肩走完全沒問題。因此,小倆口輕輕松松就從樓下上到了樓上。
首次驗到不走尋常路的刺激,卻是在房花燭夜,也是醉了。禾薇邊走邊抿笑。
賀大被笑得老臉火辣辣,走到窗戶口,抬腳躍婚房,轉抱起媳婦兒,堵著來了個紮紮實實的熱吻,“笑夠了沒?嗯?”
樓下放風的小李,半天沒等到指示,著嗓子小心翼翼地問:“大,樓梯能拿走了吧?”
被鑽到樹叢裡“放水”的徐海洋聽見,扯著嗓門喊:“喲喲喲!擎、嗝、擎哥抱著嫂子爬、嗝、窗戶進房嘍!”
這好了,呼啦一下,候在前院守株待兔的那幫人,全湧到了後院,踩著小李還沒來得及收走的樓梯,蹭蹭兩下就上到二樓。
虧得賀大反應快,放下媳婦兒的同時撲回窗前,先關窗、再落鎖。
好險哪!差點就被沖在最前面的石淵推進來了。
尼瑪夜黑風高的時候都去幹強盜這行了麼?一個個爬窗爬這麼溜!
石淵在外頭窗戶拍得震天響,喝多了酒顯得有些大舌頭:“擎哥!擎哥!你囫圇(忽悠)我們哪!說好的鬧房呢?尼瑪你把門窗一鎖,我們還介麼(怎麼)進去啦!”
賀大怎麼回答他來著?
――“唰”地把煥然一新的窗簾一拉,把一幹聒噪的人士全數擋在了外頭。
石淵:“……握草!擎哥你作弊啊這是!有這麼幹的嘛!”
徐海洋提著腰帶、打著酒嗝在下頭吼:“冤、冤大頭,你、你傻啊!往過點,從隔、嗝、隔壁房間爬進去嘛。”
石淵沒好氣地往回吼:“你才傻呢!你以為他會把房門敞開著讓我們進哪!”
“不、不開,那就沖、沖進去嘛!”
“……”
顧緒和徐太子彈著煙灰、蹲地上看倆醉鬼吼來吼去。鬧房什麼的他們倒是無所謂。當年他們結婚那會兒,賀大忙著追媳婦,沒時間朝他們使絆子。
何況禾薇又是他們各自老婆的徒兒、小妹,單憑這層關系,他們今晚也不能玩過火了,意思意思起個哄就得了。
方湛、陸浩宇等幾個還沒結婚的小年輕,則是沒人敢這麼大膽。石淵、徐海洋他們已經結婚了,再過分也不怕賀大報複回來。可他們還未婚啊,今兒敢在賀大的房花燭夜胡鬧,將來到自己當新郎,皮得繃咯。
因此起哄歸起哄,沒人敢跟在石淵後爬窗戶。乖乖擱院子裡蹲著看戲。
蹲他們後的是圓圓和雙胞胎。
圓圓托著腮幫子一臉的憾:“太可惜了!居然看不到老大被捉弄。”
賀頌北今晚喝得也有點多,原因和徐海洋、石淵兩個被大夥兒灌酒不一樣,他是心不好,此刻了樹枝,在草坪邊的泥地上劃啊劃的,一不留神劃出了個“雯”字,嚇得他把樹枝一扔,捂著臉仰天長歎:“還讓不讓人活啊。”
圓圓納悶地轉頭問:“小哥,老大的房沒鬧,你也不至於輕生吧?”
“你丫的才輕生呢!老子和你說不明白!”說罷,捶著酸麻的站起,一搖三晃地往大門口走。
“三哥,他幹嘛呢這是?失了?”
賀淩西聞言,朝小堂弟出一口白牙:“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獎品!”
完了也起走了。
圓圓“嘶”了一聲,貌似有點懂了――又一個墜網的傻子啊!搖搖頭,出手機給禾曦冬匯報鬧房的況:“哥,你白擔心了,啥事都木有!老大明著咧,居然從屋後面走充氣樓梯上的樓,門窗一鎖,誰都進不去。沒準他和我姐這會兒已經歇下了……我啊?我還和緒哥他們擱樓下吹冷風呢……”
“鬧不了房,就打算聽壁角?”禾曦冬角含著笑問。
他和禾鑫兩個幫忙送完一應賓客後,正準備陪爹媽回酒店,接到圓圓的電話,松了口氣。唔,從這點來看,妹!婿!確實把寶貝妹妹照顧得很好,沒讓懷著子的妹妹驚,點個贊吧。
“誰聽壁角啊!誰聽壁角啊!”圓圓鞋炸了,一蹦而起,扭頭對其他幾人說,“冬子哥說我們幾個蹲這兒是想聽老大壁角……”
顧緒等人:“……”媽蛋!被猜中了!
石淵抱著充氣樓梯的扶手哈哈大笑:“論聽壁角的位置,還數俺這兒最棒……”
屋裡面的賀大:“……”都什麼人啊!
轉頭奔向寶貝媳婦求安:“老婆,這幫人太無恥了!都這個點了還不走,真要留下聽壁角啊!”
禾薇睨他一眼,慢悠悠地說:“聽不聽都一樣,反正今晚上床就睡覺。你不許我!”
昨晚被他撥得半宿消不下火,今晚才不讓他了。
“那怎麼行!”賀大蹭到媳婦兒邊,想說服改變主意,“怎麼說也是咱倆的房花燭,不說不過去啊。放心,我保證不到孩子。其實我覺得今晚這樣的氣氛,即使到一點孩子也能理解……”
禾薇樂了,把手裡的浴巾、睡袍扔給他:“洗洗睡吧!”
小倆口番洗漱完。賀大正想開窗簾看看外頭那幫厚無恥的家夥們還在不在,老爺子一行人回來了,同時回來的還有哭罵不休的賀老二一家。
哭的是胡慧。
罵的是羅萍。
婆媳倆從珍味館一路鬧到大院,幸虧老爺子和他們不同車,不然真想火。瞧到家了,婆媳倆還沒掰扯完呢。
一個哭哭啼啼地拉著賀曜南問:“你說,你到底是信你媽還是信我?”
一個氣歪了角喋喋不休:“我還能冤枉了你不?我還能冤枉了你不?”
老爺子煩不勝煩,拿手杖狠狠敲了一下老二的車門:“夠了!都給老子閉!老老實實回家!今晚誰也不許再嘰嘰歪歪。有啥事明天再說!”
拎不清的娘兒們!把大孫子好好的婚禮搞得烏煙瘴氣收尾!
老爺子一發怒,到底不敢再吱聲了。老老實實告辭回家,至於進了家門,到底嘰沒嘰歪,誰知道呢。
賀擎東哄著寶貝媳婦躺下後,披了條浴巾懶洋洋地下樓來,問:“爺爺,怎麼回事兒?胡慧還沒找著嗎?”
“找著了,在樓上的員工休息室呢。”老爺子等顧緒幾個走後、家裡沒外人了,如實說道,“你二嬸第一個沖進去,說當時還有個男的,著子在穿服,胡慧衫不整地躺沙發睡覺……問胡慧,卻說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知道上樓找廁所,完了困得要命,就在附近找了個地方趴下了。至於你二嬸說的那個男人,其實是珍味館的員工,待說下班了換服,並不知道裡間沙發上還躺了個人。可你二嬸堅持兩個人有那層關系,這不就鬧起來了,唉……家門不幸啊!”
賀擎東聽得角直。
尼瑪這些人知不知道今晚是他的新婚夜啊,一個個的都想搶頭條還是咋地?
其實話說回來,今天這事兒胡慧還真是被賀二嬸冤枉的。無非是心不好多喝了幾杯,酒勁上頭隨便找了個地兒休息。趕巧,闖進去的是男更室。那個員工也沒撒謊,到點了趕著回家,進更室換服,不知道裡頭還有個人在睡覺。剛下員工服,就被沖進來的羅萍逮著喊“夫”,真比竇娥還冤。
至於羅萍為啥要說謊?簡單!想給兒子換個媳婦唄。不會下蛋的鐵母,還被兒子當寶一樣地疼,做娘的心裡不平衡了!鐵了心要拆散他們!這不機會找上門,不用白不用!於是乎,就把黑的說白的、甜的說酸的了。總之,不把這個油鹽不進的兒媳婦攆回娘家就不姓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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