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假轉眼過完,吳白起開始起早進宮當差。
傅宣也有了事
侯府院的對牌給了,從今往後由當家。於傅宣而言,管家這事真的很容易,傅容出嫁後,喬氏越發無趣,傅宣孝敬母親,白日裡會盡量多陪在母親邊,平時管家的一些瑣事便記在了心裡。大事上,如迎親擺滿月宴抓週禮,因爲這幾年傅宥親傅宛傅容接二連三懷孕生子,傅宣在一旁看著,更是遊刃有餘。
二房的周氏婆媳有心結傅宣,傅宣管家前兩日,們熱地過來陪新媳婦,怕傅宣有不懂的,也是怕傅宣自己待著沒意思,待們發現傅宣管起家來井井有條,又不是太喜歡跟人聊天,便識趣地不來打擾了。
們不來,有“人”可好奇這位新媳婦了。
這日傅宣正在窗前練字,忽聽外面傳來一陣驚恐的聲,皺眉,剛要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青竹白著臉跑了進來,“姑娘,世子還養著那兩條蛇呢,爬到咱們院子裡來了!”
傅宣面容平靜,俏臉卻白了,儘量鎮定問道:“爬到哪裡去了?”
青竹上起了一層小疙瘩,看著門外道:“青雀膽子大,用兩個飯盆將蛇扣住了……姑娘,世子明知你怕蛇還留著它們,咱們,咱們把蛇打死吧!”
當初自家姑娘連續幾晚做惡夢,青竹在一旁看著心疼壞了,因此今日再次見到那兩條罪魁禍首,青竹對世子的好頓時沒了,若膽子大,剛剛定會直接踩死那東西。害怕也沒關係,姑娘嫁過來卻帶了管事小廝的,尋個膽大的便能弄死那兩條蛇。
聽說蛇被扣住了,傅宣沉默片刻,走了出去。
日上三竿,盛夏的日頭火辣辣的,兩個鐵飯盆倒扣在地上,被日照得閃閃刺眼,乍一看竟有些稽。大小丫鬟們或是躲在走廊裡或是躲在房檐下,好像那裡面藏著多恐怖的東西。
傅宣看著那偌大的飯盆,記得吳白起的小白蛇只有一尺來長,難道又長大了?怕蛇,但吳白起的那條,一是因爲太小,二來明知沒毒,所以不是很怕,至不會怕到遠遠看一眼都不敢,只是不敢讓那東西爬到上。
“姑娘,我去喊人來?”青竹試探著問。
傅宣剛要說話,院門口跑過來阿振的影,手裡提著一個籠子。瞧見那兩個飯盆,他大驚失,跑過來跪到傅宣面前,連連磕頭:“夫人饒命啊!世子代我決不許黑白無常跑出來嚇唬夫人的,剛剛是我沒關牢籠子才讓它們爬了出來,我也不知道它們爲何會爬到夫人院子裡……夫人,求夫人別跟世子生氣,世子十歲開始養黑白無常,養了八年了,世子邊沒有多朋友,每天回來就跟黑白無常說話,求夫人諒世子自小孤苦,原諒他這一次吧!我這就帶黑白無常走,絕不會再它們嚇到夫人了!”
都怪他,喂黑白無常的時候外面有人喊他,他帶上籠子就出去了,回來就見籠門開了,兩條小蛇不見蹤影。先去世子書房室找,沒找到,這才趕來了後院……
瞅瞅那兩個飯盆,阿振眼淚都快出來了,“夫人,黑白無常沒死吧?那是世子的命……”
“哭什麼哭,你怎麼不怕夫人驚!”青竹沒好氣地罵道,因爲不想添油加醋影響夫人跟世子的,纔沒繼續說下去。
阿振立即不吭聲了,耷拉著腦袋。
傅宣看看他,問道:“這蛇養在何?”
阿振老老實實道:“起初養在書房的,後來夫人要去書房,世子就挪到廂房了。”
傅宣點點頭:“以後小心些,別再放出來了。”
不喜歡養寵,三姐姐喜歡,鸚鵡團團有個小病小災什麼的,三姐姐急得簡直比自己病了還難。吳白起一個孤兒,養黑白無常養了八年,只會更深,傅宣不想做惡人,他丟掉這兩條夥伴。
阿振如蒙大赦,激涕零地磕頭,轉去掀飯盆。
傅宣沒有走,看著他作。
阿振怕驚到夫人,故意背對夫人擋住飯盆,蹲在那裡,一手慢慢掀開飯盆,一手悄悄往裡,到了,他提了出來,見小白蛇繩子一般垂著不,他氣得罵出了聲,“還裝死,還敢裝死!等著吧,看世子回來怎麼收拾你們!”
將小白蛇塞進籠子,阿振又去小黑蛇。
籠子是黃竹編的,竹條之間只能進一筷子,傅宣見小白蛇在籠子裡一不,想到此時地上熱,扣了半天或許真的出事了,不由問道:“確定它是裝的?”
阿振剛要小黑蛇,聞言忍不住回頭,飯盆下面小黑蛇見那人的手移開了,哧溜鑽了出去,看起來極爲悠哉又飛快地往院門口那邊爬。青竹嚇得大,阿振聽了,回頭一看,趕撲上去抓,只是距離太遠沒有夠到。小黑蛇回頭看了看,似乎嘲笑一般,又往前爬,最後還是被阿振撲住了,塞進籠子裡。
小白蛇依然一不。
眼看阿振提著籠子就要走,傅宣皺皺眉,到底沒有開口。
下午歇完晌,卻讓青竹去打聽打聽,得知小白蛇確實沒事,傅宣忽然想到了三姐姐。那是個沒正經的,特喜歡捉弄兒,阿璇纏著要孃親抱,三姐姐就假裝睡著了,不管阿璇是扯孃親耳朵還是捂孃親鼻子,都一不……
吳白起的黑白無常那麼有靈,是不是因爲吳白起陪它們玩的時間太長了?
紅日西垂,吳白起興沖沖出了宮。
昨晚他問過了,宣宣月事今日就沒了,激得他出門時就盼著天黑。不想天終於快黑了,剛進家門,就被阿振告知他的兩條蛇寶貝去後院串門了……
吳白起一熱汗都涼了。
先去衝了個涼水澡,打定主意後,吳白起纔去了後院。
傅宣正在給外甥們裳,聽到他進來,沒有擡頭,手上作稍微慢了下來。
這樣,吳白起更沒底氣了,前幾日回來,好歹會招呼他一聲的。
‘“宣宣,是我不對,不該騙你,你放心,明日我就讓人將黑白無常送到莊子上,絕不會再嚇到你了。”已經騙了一次,他不想再騙第二次,他不可能真的丟了黑白無常,只能送到看不到的地方。
傅宣擡頭看他:“養了八年,你真捨得?”
吳白起當在考他,連忙坐在邊信誓旦旦地保證:“捨得,之前沒送走,是以爲能藏得天無,可黑白無常太狡猾了,還總喜歡來你這邊,跟你的安危相比,我有什麼不捨得的?”
的安危……
傅宣扯了扯角,繼續裳,“不必了,只要世子保證別再讓它們爬出來,世子想養多久就養多久。”
吳白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讓我養?”
傅宣面無表地“嗯”了聲。
吳白起激地不知該說什麼,想抱,又怕針扎到,沒辦法搬著椅子挪到後,摟著腰,腦袋著背:“宣宣真好,真好,你不知道,黑白無常就跟我兒子似的,我真捨不得丟了它們。”
傅宣嫌熱,放下手裡繡到一般的子,扭頭斥他:“放開。”
吳白起擡起頭,見手裡沒拿著針,忽的就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到了牀上住,依然做夢似的,“宣宣不是怕蛇嗎?爲何讓我養?”
傅宣這幾日算是領教過了吳白起的難纏,冷著臉道:“你再不起來,我改主意了。”
吳白起心虛,剛要起,又重新勞了,高興地笑,“宣宣是心疼我小時候沒兄弟姐妹是不是?”
傅宣抿脣。
吳白起心花怒放,改側躺,勒住小腰往自己懷裡,“宣宣喜歡我了是不是?因爲喜歡我,才心疼我,宣宣……”
他太高興,言語道不盡,低頭尋脣。
傅宣急著躲閃,可惜吳白起最近膽子越來越了,按住人肆無忌憚地親,親到火起,他起放下帳子,再將準備逃跑的妻子重新撈過來,練地解,“宣宣我忍不住了,我真忍不住了,宣宣……”
從新婚夜一直憋到現在,憋了十來天,那是傅宣如何冷臉訓斥也無法阻擋的。
傅宣不願在白天陪他胡鬧,可這人不知怎麼回事,之前還畏畏的不敢,從孃家回來後就轉了子,在丫鬟面前老老實實,一進屋膽小一會兒,然後就變了,就像現在,他竟然真的……
外裡被他一起扯下,再看一眼在前忙活的黑腦袋,傅宣不再徒勞。
熱,從他上傳來的熱,被他喚醒的熱,慢慢匯合,一起燒火。燒著燒著,生出陌生的,等他真的湊過來,又開始害怕,想要喊停,無法開口,然後他不知憐惜,一舉衝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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