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xue那裡突突的跳，他又一次呼吸困難，完全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百川，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他想說點什麼，卻發現怎麼說都不對：“我，我不是，我沒有--”

相比他的狼狽，趙百川真的是淡然得多。

“你沒有？那就是說出完氣了？”

“百川。”容千峻站了起來，急切的幾步走到了趙百川的麵前，出手要去握住他的手。

趙百川沒有作，他維持著那個姿勢，用那種冷得不能再冷的目看著他。

容千峻抬起來的手，僵在那裡，好半晌，才又無奈的放下。

“容先生，如果你的氣沒出完，不如說點讓人痛快的，你要怎麼才覺得出氣。又或者你覺得，你的氣出完了，那麼我可以跟縱橫解約了嗎？”

容千峻的臉很不好看，雙手無力的垂著，不敢去他，更不敢開口。

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哀求他留下，可是他現在，真的沒有這個資格。

他不說話，趙百川卻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

“也是，是我疏忽了。”

他如此說，然後就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我跟公司簽了五年約，還有三年，想來是還沒到時間，你要我賠錢。”

“五千萬夠不夠？”

他沒有急著打電話，而是看向了容千峻。

容千峻依然沒有開口，隻是那個臉，更加的難看了。

“也許是不夠的。容要出氣，五千萬怎麼夠。一億好了。我想我應該還是值這點錢的。”

趙百川如此說，他故意把自己金錢化。容千峻的臉已經不是用灰敗二字來形容了。

“不要再說了。”

容千峻的眼眶發紅，眼睛很痛。幾乎是要哭一般。

可是更痛的，是心。口那裡，被人用鈍鈍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著。

趙百川的話，就是那把刀。

“我求你，不要再說了。”用盡全部的力氣，才說出這一句，容千峻是真的不了，這樣的趙百川。

趙百川笑了，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拿出手機按下了幾個數字。

電話不知道是誰接的，他對著那頭的人，淡淡開口：“我要一億。現金支票，隨便你，我知道你做得到。”

掛了電話，容千峻的頭已經垂下去了，可是因為趙百川坐著的關係，他依然可以一眼就看清楚，他臉上的表。

那泛紅的眼睛，極力忍的神，咬了牙關的堅持。

還有那垂在側握著拳的雙手。

趙百川可以走人的，不過他沒有走，他盯著容千峻的臉，突然就笑了。

“好奇怪啊。你是在哭嗎？”

容千峻沒有作，他是真的想哭。

他以為，他的眼淚，早在五歲那年，母親死了之後，就已經流了。

可是現在他卻有些控製不住了。

他不開口，趙百川卻不想放過他。他本來想著，橋歸橋，路歸路的。

可是容千峻現在這個樣子，他還真看不上。

這算什麼呢？

“你為什麼想哭？”他側著臉，雙手改為環抱在前：“我被你強｜暴，被你注｜｜毒｜品，被你找人來殲。我都沒哭，你哭什麼呢？”

容千峻終於控製不住了，他的膝蓋一，直接在趙百川的麵前跪下。

“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也不知道含了多的痛，多的傷心。

哪怕昨天已經說過了，哪怕這三個字其實是最無力的三個字。

可是現在，容千峻依然找不到，其它的字來代替這三個字。

他的懊惱，他的痛苦，他的糾結，還有他因為他而產生的心痛。

都融在這三個字中了。

趙百川聽出來，或者是沒聽出來，都不要。

他隻是冷著張臉坐在那裡，看著眼前的男人，跪在自己的麵前，男兒膝下有黃金，容千峻卻對著他跪下了。

可是他的心，卻一點波也沒有。

他不開口，也沒有作。隻是看著容千峻。

淡然之中，有一厭惡。那個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又像是在看，一隻臭蟲--

遲向東的人，辦事效率向來很快。

十五分鐘不到，有人送上來一張支票。

那人也不知道怎麼進來的，看到容千峻跪在那裡，跪在趙百川的麵前，一點也不奇怪。

“川。”那人將一張支票放在了趙百川的麵前：“這是一億。”

“謝謝，放著吧。”趙百川的聲音很輕。

那人欠了欠，態度十分恭敬，轉離開，從頭到尾步伐穩定，而且目不斜視。

趙百川將那張支票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往容千峻的方向一推：“一億。兩清。”

說完這句，他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跪在地上的容千峻，終於有了反應。

他又一次出手抱住了他。

因為他跪著，趙百川站著，他的手一出，就抱在了他的腰上。

趙百川的眉心擰了起來。纔想出手，容千峻卻突然抬起了頭。

他的眼眶泛紅，眼裡還有幾許。

他看著趙百川，那個目充滿了深深的。

“百川，我錯了。以前都是我的錯，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錯，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你。我你啊。”

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明白自己的心。

他恨他為什麼要那麼固執，他更恨自己，為什麼不聽千尋的話，放棄復仇而去追求那唾手可得的幸福。

他更恨自己為什麼要在失去後，才來後悔。為什麼當時要做得那麼絕決，那麼狠毒。

為什麼不留下一餘地。那麼今天，他們不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趙百川想笑了，事實上他也是真的笑出聲來。

？他他？容千峻趙百川？

這真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容千峻，你的就是讓我染上毒癮，然後找人來殲我？”

雖然最後沒有，但是他相信，如果那天遲向東晚半天出現，容千峻一定功了。

容千峻的一僵，抱在趙百川腰上的手又一次開始抖了起來。

“如果這是你的，那我還真是領教了。”

趙百川異常堅定的將他的手拉開。

“……”嚨開始痛了起來，容千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趙百川理了理自己的服，被容千峻過的地方，他輕輕地拂了拂，那個樣子，彷彿沾到什麼臟東西一般。

容千峻的臉越發的痛苦。

趙百川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走了，大門關上的聲音，清楚的傳來這一點。

容千峻的了下去，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目看著那張支票，他出手，撕了個碎。

可是撕了又怎麼樣？那個男人，不會再回頭了，他知道，也清楚這一點。

百川，百川——

在心裡念著這個名字，容千峻想著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頭一陣腥甜，一口鮮就這樣剋製不住的吐出。

容千尋恰巧在此時進來，看到眼前這樣一幕，大驚失：“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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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千峻如何，趙百川沒有心去管，也不想管。

？

他曾經相信過他的，結果卻是讓自己差一點萬劫不復。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離開了縱橫，他給姚友芊去了一個電話，這幾個月，姚友芊十分的擔心他，因為後來也看了新聞，以為他的病又復發了。

趙百川再三解釋，纔打消了去看他的念頭。跟約好中午一起吃飯，又給趙雅靈去了一個電話，告訴自己下午會去看。

趙雅靈很開心，聲音裡都有掩不住的愉悅。

中午先去見過姚友芊，拉著趙百川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次。隻差沒押著趙百川去醫院再檢查一次了，才終於放過了他。

惹得跟一起來的顧承耀臉十分不快。卻不好說什麼。

陪老婆四年的男人可是這一位，再加上之前看過趙百川的日記，顧承耀就算心裡有些不舒服，也不得不承認，趙百川是一個大度的男人。

他忍了。

吃飯吃到一半，姚友芊就忍不住了。

“我說，你那一位呢？”

……

“你別裝傻，半年前你公開出櫃，這半年我為什麼忍著不去看你，是想著你肯定跟你家那位在卿卿我我。有他照顧你，我纔不去當電燈泡的。現在你好了，你那一位怎麼不跟你一起來？”

趙百川沒想到姚友芊會提這事，他斂眸，端起麵前的溫水喝了一口。

“我們分手了。”

……

不是吧？

姚友芊瞪大了眼睛，跟趙百川一起生活了四年，也算是很瞭解他了。

能讓他在公開場合承認喜歡，而且公開出櫃的男人，如果沒有很深的，他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更不要說趙百川不是一個輕易的人，怎麼就分手了？

“是不是那人對不起你？”姚友芊是絕對不會去想趙百川不對的，這個人隻要上一個人，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對對方好：“那人是誰？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芊芊。”顧承耀這下是真的不滿了，不用這麼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