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迎新晚會

當時間進十月，天氣漸漸變得涼爽。

迎新晚會就在國慶假期後不久。為了準備晚會，季喬和韓珍妮都選擇留在學校練習。而錢靜靜也不想回家，三人便都留在了宿舍。

恰好大學城附近新開了一家綜合商業，三人趁著國慶假期，一起去新開的廣場探店。

廣場毗鄰大學城，吃喝玩樂應有儘有，對周邊大學生的吸引力很大。

中途路過一家咖啡店，季喬提出想買咖啡喝。

韓珍妮拒絕：“我不喝咖啡。”

錢靜靜也搖頭：“我喝了晚上睡不著。”

“那好吧，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來。”

和舍友講好後，季喬推門而。

“你好，請問要喝點什麼？”前臺出禮貌的笑。

季喬口而出：“一杯冰——”

式兩個字到了嗓子口停住了。

“卡可可碎片星冰樂，大杯。”

季喬肆無忌憚地點起自己之前不會的品種。

就要甜甜甜，熱量卡路裡都死一邊去吧！

“好的。請那邊稍等。”

這家咖啡館的人不多，相對也顯得安靜。

季喬走到杯架前觀察新上市的杯子，眼睛無意間看到一個悉的影。

賀時禮坐在窗邊的位置，對麵坐著學生模樣的一男一。桌上放著3杯咖啡，看樣子已經來了一會兒了。

他今天穿了件白襯衫，整潔熨帖看不到一褶皺。自然放在桌上的手臂白皙修長，一隻黑腕錶扣在手腕。

整個人看上去清爽乾淨，風姿從容。

對麵的孩子已經趁著喝咖啡的間隙，看他好幾眼了。

看著賀時禮的背影，季喬突然想到一件事。

這輩子的自己肯定是不會和常寧遠在一起的，那常寧遠畢業後還會留在彙同市創業嗎？假如冇有常寧遠，幾年後的那個項目是不是會歸賀時禮的公司呢？

如果賀時禮拿到那個項目，是不是就不會出國？那之後的一係列事還會發生嗎？

他——

是不是就不會自殺？至不會在那麼年輕的時候……

這多米諾骨牌效應的想法讓季喬的背後不自覺激起一層細細的皮疙瘩。

季喬失神地盯著地麵，無法遏製思緒的發散。

“季喬。”

“季喬？”

耳邊突然響起自己的名字，季喬猛地一個激靈，下意識向聲源方轉去。

首先映眼簾的，是白皙修長的脖頸和凸出的結。

再往上，是一張清俊出塵的麵孔。

“賀時禮？”

季喬的聲音很輕，在打招呼和自言自語之間。

“嗯，是我。”

對方並不介意有些奇怪的語氣和音量，自然而然地迴應。

接著又溫聲詢問：“你點的星冰樂？”

季喬微微驚訝：“是啊，你怎麼知道？”

賀時禮目落向後的檯麵，溫聲提醒：“剛剛聽到了。”

剛纔他無意中聽到“季小姐的星冰樂”，下意識就向前臺看過去，冇想到真的看見了季喬。

一個人，目怔怔地看著他們三人方向的地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耳邊的聲音置若罔聞。

賀時禮的心頭一跳，來不及多想便過來了。

聽到賀時禮的話，季喬轉頭看向檯麵，這才發現自己點的咖啡已經好了。

接過咖啡，又向賀時禮道謝。

賀時禮掃過咖啡的杯壁，客氣地說不用謝。

季喬笑笑，禮貌寒暄幾句便匆匆告彆。

“嗯，再見。”

賀時禮道彆，目送出門後轉回了自己位置。

肖恬見他回來，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狀似不經意地問：“剛剛那個生是誰啊？好漂亮。”

“同學。”賀時禮簡單回答。

肖恬玩笑道：“冇想到你們計算機係還有這麼漂亮的生。我還以為是學藝的呢。”

賀時禮笑了笑，不置可否。

肖恬的心跳倏地加快起來。

剛剛那個孩子實在太好看，五臉型清純乾淨，材苗條纖細，是男生生都會很喜歡的長相。最巧合的是，和賀時禮都穿著休閒的白襯衫，看上去分外般配。

雖然賀時禮的表神一如平常，肖恬還是本能地覺到了一張，剛剛的調侃也是在試探。

而賀時禮的笑，無疑是對那個生外表的肯定。

他也覺得那個生很漂亮吧？更何況是在生稀的理工院係。

肖恬垂下眼，七八糟地想了很多。

但是，賀時禮應該不喜歡吧？他說過自己暫時不打算朋友的……

“是很漂亮。不過我怎麼覺得有點眼啊？”旁邊的趙宥突然出聲。

“你知道？”賀時禮抬眸過去。

趙宥搖頭：“這是我第一次來你們學校附近，知道什麼啊知道？”

為賀時禮的高中同學，他肯定自己高中冇有這麼一號人。

肖恬吐槽：“你都眼。”

趙宥不在意地笑笑：“冇準真是。”

肖恬跟著笑了下，又仔細看了眼賀時禮的表，猶豫著開口：“我一直想問你，高中時你不是說要去a大嗎？”

因為他一句話，自己那麼努力考上了a大，冇想到他卻留在了彙同，幾乎見不到麵了。

這一次，也是藉著趙宥的口才能趁著假期見他一麵。

賀時禮點點頭：“我第一誌願的確是a大。”

他回想自己莫名其妙考低分的語文績，心裡又是一沉。

“嗐你還不知道他嗎？肯定是不願調劑被分到了彙同唄。”趙宥挑挑眉，一副對賀時禮“瞭如指掌”的表。

賀時禮手指挲著冰涼的咖啡杯，聲音低得近乎呢喃自語：“可能是天意吧。”

有些事，即使重來一次也不會改變。

比如彙同大學，比如缺席的軍訓，也比如——

季喬。

*

國慶假期之後冇幾天，就是彙同大學計算機學院的迎新晚會。

迎新晚會在了週五晚上，季喬的節目是第三個。

週五那天，五個生提前到了後臺。

季喬和其他幾個生研究了下，最終選了些常見百搭的單品做造型。

白襯衫配上黑熱，鞋子統一為黑。

冇什麼舞蹈基礎的生穿帆布鞋，季喬則挑了雙高跟的過膝長靴。

晚會開始前，化好妝的季喬在後臺無聊，去觀眾席找錢靜靜聊天。

踩著高跟長靴，越發顯得細長。

烏髮紅，長髮飄飄。

僅這麼一小段路，吸引了無數男生的目。

“嗚嗚嗚，季喬你也太了。”錢靜靜毫不吝嗇對舍友的誇讚，又探頭向後方張，“咦”了一聲。

“珍妮呢？”

季喬在錢靜靜旁邊坐下，張了張：“在後臺。”

錢靜靜“哦”了一聲，又湊到季喬耳邊小聲八卦：“你有冇有看到賀時禮？聽說學生會拍照的人臨時有事，找了他幫忙。”

季喬搖了搖頭。

7年前的手機畫素遠冇有現在這麼高，學校各類晚會和活的宣傳報道都十分依賴相機。

大概是因為賀時禮的拍照技好，這才被學生會的人拉過來的。

“他人真好，要是我才懶得幫忙呢。”錢靜靜小聲說。

季喬想起那天在咖啡店親和客氣的賀時禮，輕輕點了點頭。

家世優越，博學多才，溫和有禮，卻完全冇有上位者的驕傲和架子。也難怪姚旭他們那麼服他，在大學時就願意跟著他創業。

季喬和錢靜靜聊了一會兒，手機接到了韓珍妮打來的催促電話。

“加油加油！”錢靜靜拉著季喬的手，興地給打氣。

季喬笑了笑，轉離開。

冇有注意到，在距離錢靜靜座位三排遠的地方，有道目一直盯著自己。

*

昏暗的觀眾席中，班長薛良給前排的男生們分發口哨和拍手。

“哎哎哎，下一個節目有我們班生，大家要捧場啊！”

陳顯隨手接過一個熒黃的拍手，和旁邊的常寧遠嘀咕：“下一個不是季喬和韓珍妮的舞蹈嗎？”

常寧遠的心臟突然重重一。

“季喬還需要我們捧場嗎？”

“下一個節目有。”

“臥槽是剛剛過來的那個嗎？聽說是計算機1班的。”

……

周邊響起了男生們興又期待的討論聲，許多人舉起了手機，做好拍照錄像的姿勢。

常寧遠皺了皺眉，有點不爽。

剛纔季喬和錢靜靜說話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

為了跳舞，季喬的眼皮和臉頰都粘上了銀的亮片。

黑暗中宛如天上的銀河在流淌閃爍。

特彆漂亮。

“接下來，有請大家欣賞舞蹈——”

在嘈雜聲中，常寧遠聽到主持人串場的聲音。

下一秒，燈暗下。

再亮起，臺上站了五個穿著白襯衫黑短的生。們微側著子，以同個姿勢腳尖點地。

季喬站在中間的位置，襯衫在腰間繫了一個結，纖腰長的材矚目。

觀眾席響起了熱的口哨聲和掌聲。

歡快的舞曲響起，五個生以同樣的節奏，作整齊劃一。

踢，扭腰，甩手，換位，拍手，wink……

臺上是五個人的表演，可常寧遠的眼裡隻看得到季喬。

跳間，的襬不時被帶起，出一小段雪白薄瘦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