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心疼什麼的, 不存在的。

葉寧一時有些無奈，無於衷，拒絕陪這個反覆無常的戲魔頭戲。

但不配合不代表聞月樓就會閉。

他看著葉寧, 冷不防地扔個顆炸彈, 漫不經心地說道：“青淵人被滅族跟我有關。”

葉寧直接就被他這句給劈焦了。

分？這麼突然？

聞月樓卻毫無所覺, 甚至笑著，慢騰騰地繼續問：“這麼說的話, 你覺得他們死不瞑目, 恨上千年也要殺的仇人，會不會是我？”

葉寧一時覺得難以呼吸。

這種要命的問題你讓我怎麼回答！

但這種時候，不說話也不行, 暗自深吸一口氣, 道：“不是。”

聞月樓目涼涼地看向。

下一刻，葉寧忽然底氣就足了。

理直氣壯地說道：“要是你的話。那他們早該安息了，畢竟你早就死了。下場也一點都不比他們好。”

“……”

這麼顯而易見的道理，聞月樓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葉寧知道他是故意的。

聞月樓沉默了半晌, 最終是皮笑不笑地說了句：“姐姐真聰明。”

反正葉寧是冇從他的話裡聽出一讚來，整個表都是木的。

好在聞月樓最後也冇風了, 他也冇有再說話, 了無生趣地點了點地上飄散的幽影, 而那些團像是害怕似的，瞬間四散而去。

聞月樓兀自冷笑了一聲。

葉寧在旁邊看著，同樣也有點心不在焉。

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個白勝雪的年, 那時他縱然一狼狽無依無靠，奄奄一息了，也冇有周的鬱煞氣……

而此刻邊的聞月樓，清冷俊的年容貌猶在，但他眼裡有一抹化不開的黑暗，與最開始的他，已是天差地彆。

至黑與純白，在他上現得淋漓儘致。

這麼一想，葉寧忽然就覺得他的喜怒無常、還有他上那種反差強烈的違和，其實是有跡可循的……

葉寧一時看得出神，冷不防就對上聞月樓的眼睛，猝然四目相對。

畫麵彷彿一下就靜止了。

葉寧是懵的，不知作何反應，而半晌後，聞月樓卻是輕笑了聲。

他手，用手指輕點了

下的眉心，問得很奇怪，道：“你在看誰？”

看的是誰？

以前的他，還是現在的他。

不過還冇有等葉寧開口說話，後麵的大殿就傳來了一陣暴躁的聲。

回頭一看，那是一臉怒容的穆見愁。

聞月樓臉上的笑容一下斂去，變臉極快，眨眼間，他臉上就冇有了一溫度。

隻見穆見愁氣沖沖地走來，本來他應該是暴跳如雷的，但對著聞月樓這尊煞神，吃了很多次虧，難免也收斂了。

他著火，著脖子問：“為什麼把石仙鬼放了？締魔印說不定就是石仙鬼藏起來了！”

穆見愁將鏡冥幻宮翻了個遍，也冇有找到東西，又見聞月樓久久冇有靜，他就意識到事不對了。

本來他還想盤問石仙鬼的，再不濟便來個嚴刑供的，誰知道等他想起這茬的時候，一回頭連鬼影都冇有一隻。

想都不用想，石仙鬼能逃跑，肯定是聞月樓放走的。

聞月樓麵無表，淡淡道：“你要是想問，也可以去抓回來。兩個時辰麼，作快一點，也許來得及。”

穆見愁臉一黑。

石仙鬼行蹤詭難覓，他現在再追出去找，抓得回來纔怪！

穆見愁大肝火，可恨的是他對上聞月樓，手也討不到半點好。

打不過，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穆見愁一直在他額角的青筋，但漸漸的，他似乎也冷靜了下來。

他覺得聞月樓這放任不管的態度不對，皺了皺眉，他就沉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東西在哪裡？”

聞月樓對不興趣的人的事向來冇有耐心，不巧穆見愁就是這一類人。

聞月樓：“不知道。”

“不可能。”穆見愁冷笑，顯然不信。

聞月樓已經不耐煩，眼神開始冷了。

葉寧都覺到了，偏偏穆見愁這個看不懂氣氛的東西，像是什麼覺都冇有，還一非要問個結果不可的氣勢。

簡直就是不作死不死的典型代表。

葉寧不想看腥殘酷的掐架畫，滿臉的猶豫無奈，就自己默默地遁了。

讓這倆魔頭掐去吧。

葉寧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打算隨便找個地方，今晚應付過去就算了。

在長廊上坐了下來，低頭了，才發現

自己的角不知道飛來了一隻很小很小的青白蛾。

葉寧嚇了一大跳。

想直接掐了它，但是的手到它的時候，它就已經很脆弱了，翅膀就掉了大半。

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跟出來藏著了，葉寧一點知覺都冇有。

這應該是地宮那所青白蛾中的一隻。

葉寧將它摘了下來，放在地上，然後它上的青影就一點點消散了，看起來很虛弱。

隻是就這麼放任不管，應該就會死，不，應該是灰飛煙滅。

葉寧手想去後頸，但是想到聞月樓說過的話，就停住了手。

那裡有一塊詛咒痕，但是並不痛，如果不是聞月樓說，什麼都不知道。

葉寧垂眼，看向地上那隻奄奄一息的白蛾。

出手指，了它的翅膀，不忿道：“是你們這群幺蛾子搞的鬼對嗎？”

小小的白蛾趴在地上，毫無攻擊力。

葉寧很憂鬱，惆悵道：“可是找上我有什麼用啊？我弱得一批，真不能打，你們等了千年，但找錯人了。”

這是真的。

哪怕被圍攻的是穆傲天，寄予厚的是那貨，這事功的概率就還能高出一大截。

葉甯越想心就越糟糕了，而那隻小小白蛾就重新爬到了的腳邊。

它似乎很執著，非要靠近。

葉寧皺了皺眉。

剛把它抓起來，這時候背後就出一隻手，將它搶走了。

葉寧一愣，扭頭，就看到了神漠然的聞月樓。

葉寧看著那隻白蛾，驚忙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它絕對不是我弄來的！”

聞月樓微微蹙眉，他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把玩著手裡的小白蛾。

他大概是想一探究竟，但是這白蛾到了他手上就像是被火燒一樣，瘋狂地撲騰，掙紮。

聞月樓毫不掩飾眼裡的嫌棄，他冷哼了聲，道：“冇用的東西。”

他將東西扔回給葉寧，然後在坐的地方，坐了下來。

他半靠在木柱上，一黑融在夜裡，抱懷看向葉寧，姿態十分隨意慵懶。

葉寧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現在有點不知道怎麼置手裡的白蛾。

沉默了許久，還是猶豫地問道：“這個是要殺了它嗎？”

聞月樓卻

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著對說：“你不想殺，就留著。”

這麼隨便的嗎？

聽了後，葉寧就更不敢了。

“它拚了命出來，說不定真的有用。”聞月樓看了眼那隻斷翅白蛾，他的麵很平靜，語氣同時也放得很慢。

頓了下，他又淡淡道：“若冇用……死了就死了。”

葉寧看了看手裡那隻斷了翅的白蛾，又看了看聞月樓，最後還是把白蛾放回了手裡。

既然有用，那就留著。

反正聽魔頭的冇錯。

葉寧看了眼那被聞月樓占去的位置，有點糾結，但還是無奈地走到了距離他一臂遠的地方，坐下來。

聞月樓瞥了一眼，也冇有什麼表，很自然地就將給生拉了過來。

“……”

聞月樓也冇做什麼，他就這樣倚過來半靠著，閉目養神。

葉寧麵無表地在那裡杵著，宛如一莫得的木頭。

夜風微涼，月淡淡，拖長了的孤樹剪影在這裡，也顯得有些寂寥。

葉寧有點心不在焉。

發現了一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聞月樓神出鬼冇依舊，但他每次休息還是閉目養神的時候，都會在旁邊。

就像剛剛那樣，離得遠了一點，他拖也會把拖過去。

葉寧在心裡嘀咕。

這魔頭又有什麼病了？

聞月樓有病葉寧一直都是清楚的，但穆見愁也間歇風，就有點招架不住了。

葉寧本來以為聞月樓冇搭理穆見愁，經此一遭後，他應該就會頭也不回地連夜消失了。

誰知道他非但冇走，還要跟他們一起走！

第二日葉寧看到梗著脖子跟來的穆見愁，簡直是滿頭的問號。

還冇問，對方就主說了目的。

穆見愁：“彆自作多！我剛好也想去九天明宮！順路罷了，哼。”

這下葉寧就驚訝了，問聞月樓：“我們是要去九天明宮？”

這個聞月樓昨夜冇對說。

聞月樓好像看到穆見愁就煩躁，不過他也懶得管，‘嗯’了一聲，道：“去看看。”

說著，他就指了下肩膀那隻斷翅的白蛾，輕笑了下，幽幽道：“它費勁心機爬出來，不也是提醒你麼？”

好慚愧，葉寧這個當事人還真是

一點都冇有到它的‘提醒’。

但這不重要，聞月樓已經決定要去了，會不會得到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