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五分鐘也是遲到!必須喝!”
聚餐定在學校後門的燒烤店,大學生們不去那種高檔餐廳裝喝紅酒,就一群人架著幾張桌子,圍在一起吃燒烤喝啤酒。
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喝個叮咣醉也有人扛著回寢室,不用擔心流落街頭。
褚漾也沒矯,乾了三杯啤酒。
能喝酒是大家都知道的,隻是最近不常來聚會而已。
有個男生啃著牛板筋,神促狹“褚漾你今天喝這麼多,是不是還想跟學長找時機單獨聊天啊?”
眾人起鬨“噫——”
褚漾一口啤酒嗆在嚨當口,火辣辣的疼,捂著咳嗽。
男生大笑“喲,害了?”轉頭又看向一旁的顧清識,“學長,你看褚漾臉都紅了,你今晚可不能拒絕人家啊。”
顧清識淡定的給他添滿酒“你多喝點,我今晚可以跟你單獨聊聊。”
眾人的起鬨聲比剛剛大多了“噫——”
男生沒料到自己會被帶進去,尬笑“學長,我是直的。”
所有人大笑,這個話題被輕描淡寫的揭過了。
向褚漾敬酒的人很多,大多都在恭喜離孟月明的魔爪,褚漾也覺得開心的,來者不拒。
夜空下,燒烤的香氣與炊煙裊裊升起,將星星也染了人的澤。
十幾張,如果不是東西吃了,他們能聊上一宿。
褚漾跟人拚酒,連現在幾點都記不清了。
直到快要散場,褚漾才迷迷糊糊記得自己今天不回寢室,要回家。
大家的寢室都靠裡,就一個人要往學校大門口走,沒人放心一個醉醺醺的孩子半夜單獨走夜路,就算是在學校也不行。
眾人默契的把這項任務給了顧清識。
顧清識沒拒絕,褚漾在前麵晃悠悠的走著,他緩緩在後頭跟著。
走著走著,或許是怕褚漾摔著,顧清識加快了腳步,又跟並排走。
這時候學校外麵已經沒什麼人了,偶然有人走過,對著同伴竊竊私語兩聲,隨後曖昧的挪開目。
顧清識抿,看著他和褚漾的影子被燈映在地麵上,隨著s形的走路方式,忽遠忽近。
“褚漾。”
褚漾轉頭看他,用鼻音回了個“嗯”。
眼睛裡迷迷濛濛的,襯得這張臉明艷生。
顧清識偏開頭,極為細微的笑了笑“去年也是這樣,從來不聽我認真說話。”
去年計算機院籃球賽大獲全勝,所有乾部乾事和籃球隊都湊在一起慶祝,因為人數太多,他們沒去平時總顧的小餐館,而是集搭地鐵去了市中心的一個高檔酒吧。
這群學生一進來,酒吧中央的點唱臺立馬就被佔領了。
一開始還是唱歌,到後麵喝多了,就變了集告白。
裡頭多得是來這裡消遣喝酒的社會人士,穿著緻,氣質沉穩,被這群學生帶的也跟著返老還了。
褚漾喝多了嫌吵,趴在小包間裡的沙發上睡覺。
顧清識給倒了杯水。
“學長,他們總拿我們倆起鬨,你也說說什麼啊……”褚漾坐起,紅著臉醉眼朦朧,“不然你的清白就被我毀了,你就不到朋友了。”
顧清識坐在旁邊,包間燈曖昧,他垂下眼看他,眸深沉,像一灘化不開的墨水。
“那就毀吧,”顧清識說,“跟我在一起。”
醉的厲害,也不知道聽到沒有,等他替拿了盤解酒的水果回來後,早已不見人影。
兩個人走到校門口五十米,褚漾停下來跟他說“…那什麼,你就送我到這裡吧,我自己走出去。”
顧清識皺眉“你要去哪兒?”
褚漾鼻子“額,回家。”
“褚教授來接你嗎?”
褚漾也不知道該怎麼答,顧清識預設自己一個人回家,雖然和依舊保持著距離,語氣卻不容拒絕“我送你。”
兜裡的手機不停震著。
正當褚漾不知道該從何拒絕時,那個打電話的男人似乎終於不耐煩,震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不遠那個溫和清雋的聲音“漾漾。”
徐南燁徐徐走來,像是沒看到另一個人,徑直走到褚漾邊,眉頭微蹙“我不是讓你喝酒?”
褚漾呆若木。
在旁的顧清識終於開口“徐師兄,你是褚漾的什麼人?”
他是認識徐南燁的,但也不可能把褚漾給他。
“這跟你有關係?”
氣氛很尷尬。
褚漾夾在兩人中間,頭痛裂,驀地抬頭對顧清識說“你回去吧,我跟他回家。”
顧清識雙抿一條薄薄的線,神有些冰冷。
隻聽見褚漾打了個不大不小的酒嗝,用一種極為嚴肅的語氣說“他是我遠房叔叔,關係離得有些遠,但是你放心,我跟他是純潔的叔侄關係,他是奉我爸爸之命來接我回家的。”
“……”
“……”
兩個男人同時看,臉上寫滿了“你傻嗎”四個字。
滿臉尷尬的褚漾低頭,在心中默唸我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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