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燁效率真的很快。
頭天說要搬出去, 第二天就讓人過來收拾了東西。
褚漾隻有週末在家,結果今天好死不死恰好是週日,就坐在家中客廳的沙發上, 看著幾個人在臥室書房收拾了大半個小時,也不過隻收拾出兩個箱子而已。
通常人收拾東西第一個要裝進姓李的就是, 結果這男人裝了兩箱子,有一箱半都是書和檔案。
那些洗漱用品和,於他而言重新買新的就好。
盥洗池上還擺放著他的剃須刀。
櫃裡還都是他平常換著穿的西裝。
除了書房空出不, 別的地方竟是都看不出變化來。
這個家了個人,跟沒差不多。
褚漾原本就覺得這個家空的,想著他搬出去那家裡的東西起碼得一半。
想錯了, 房子還是老樣子。
算起來, 他何曾把這裡當過家, 這屋子裡每一株盆栽, 每一個擺飾,都是買回來的。
他不過就是在買回來這些東西後笑著誇了句好看而已。
褚漾表麵上不回家, 但其實心裡潛移默化已經把這裡當了家, 而他不忙事時幾乎天天回家,卻沒有為這個家增添一生氣。
越想越覺得難過。
直到王書對打了聲招呼,才驚覺徐南燁的東西已經都收拾好了。
“先生托我給夫人帶句話,今晚有家宴, 縱使夫人還在生氣, 也別忘了出席。”
都分居了,還要去家宴。
褚漾翻了個白眼。
王書就知道是這個態度, 抿又說“先生的父母回來了。”
褚漾下意識反問“他們不是在國外旅遊嗎?”
“聽說二老已經遊歷完歐洲,現在回國打算搭乘中轉航班,往洲走。”
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麵的公婆回來了,今晚不想去也得去。褚漾想想又覺得不對勁“那他怎麼沒跟我說?”
“可能是沒來得及說吧,”王書微微點頭,“夫人,那我們就先走了。”
眼見著王書和那兩個拖行李箱的男人就要離開,褚漾煩躁的撓了撓頭,又開口住了他們。
“徐南燁現在住哪兒啊?”
這個問題剛問出口,立馬就後悔了。
關屁事呢。
“先生在市區還有別苑,夫人要去看看嗎?”
褚漾抿,覺得自己真的好愚蠢。
徐南燁把這個大個房子留給,又怎麼可能是凈出戶,他房子多了去了,這個住不了了換別的地兒就是。
撇過頭“隨口問問,你們走吧。”
關門聲響起,褚漾癱坐在沙發上,麵前的晶大電視裡映出煩躁不安的影。
想了很久,還是決定不去。
昨天離婚兩個字都說出來了,結果今天晚上又要見麵,太尷尬了。
反正遲早也是要離婚的,他的家人應不應付那又有什麼要的。
想到這裡,褚漾頓時心裡就好了些。
褚漾拿出手機,想給徐南燁發個微信說自己今天晚上不過去了。
今天晚上的家宴我不去了
訊息剛發出去,就收到了他的回信。
晚上有公務,我不會去,你放心
他爸媽難得回來,他居然因為工作不去。
褚漾也隻是憤懣了幾秒就灑的丟開了手機,管他的呢。
既然晚上家宴不用去,那就代表今天可以躺了。
褚漾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電視開著,零食擺滿了茶幾,嚼著薯片刷著微博。
沒半個小時,有個電話打進了的手機。
來電顯示“徐東野”。
褚漾心一跳,徐南燁大哥的電話是結婚不久後禮貌存起來的,利用率等於零,沒事他本不會給自己打電話,而也不想跟他打道。
小心翼翼的接起“大哥?”
那邊言簡意賅“你和南燁晚上有什麼事不能來?”
這麼直接,褚漾語氣結“他有工作……”
“我知道,”隔著電流都能到徐東野語氣裡夾雜著的冰霜,“那你呢?”
褚漾信口胡謅“我晚上有課。”
“你們週日晚上也要上課?”徐東野很明顯不相信。
褚漾揚高了聲音,妄圖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更真實些“對啊,也不知道我們專業是怎麼排課的。”
徐東野不悅“不能請假?”
“不能,這是必修課,請假要向輔導員出示證明的,不然要扣學分,”褚漾越扯越覺得自己這個藉口真是找的完無缺,“隻是家裡吃飯,輔導員肯定不會同意的。”
徐東野沉默了。
褚漾深深惋惜“本來好久都沒看見公公婆婆了,我還怪想他們的,好可惜啊。”
大伯終於出聲“你是想上課還是想過來吃飯?”
褚漾儼然一副孝敬兒媳的口氣“當然是過來吃飯,和家人共天倫了。”
“行,你們輔導員電話給我,”徐東野沉聲下了決定,“我幫你請假。”
褚漾“?”
“你們輔導員應該會給我這個麵子。”
“……”
何止是給麵子,市政書幫請假,輔導員估計都想打包把送回家。
要徐東野真幫請了這個假,明天關於的風言風語就能傳遍整個學校。
褚漾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麻煩大哥了,這點小事怎麼能勞煩您。”
“既然是小事,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徐東野話鋒一轉,“爸媽回來,你和南燁怎麼也要派個代表過來。”
電話被掛掉了幾分鐘,褚漾還是有些懵。
大哥這副不吃的,怎麼說個兩句就輕易罷休了。
後知後覺自己被這位大伯給耍了。
徐南燁昨天說的話不無道理,離婚本不是小事。
這其中的流程比結婚還要復雜,財產分割還是小事,徐家氏族是直係就是一大桌子,哪兒是他們說離婚就立馬能離得的。
普通人離婚尚且都要拖上好久,更何況以徐南燁的份。
原本結婚就經過了好長的流程,是政審就審了兩個多月,直到確認家祖上好幾代都沒有做過對不起黨的事,才蓋了章準許結婚。
況且真離了,爸估計頭一個給氣得住院。
吵架的時候哪兒會在乎什麼後果和邏輯,滿腦子想的都是用怎樣尖刺的話語讓對方敗下陣來。
該說的、不該說的,凡是能傷到對方的,都說了。
昨天也是這樣。
如果不是對徐南燁全心依賴,未必會這麼生氣。
氣的不過是徐南燁用了這樣不彩的手段騙結了婚,而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還對他生了心思。
褚漾不喜歡這種被人算計的覺,格原本就強勢,平常沒在徐南燁這裡吃虧,如今這麼一個謀砸下來,哪能得了。
就算離婚是的氣話,但也不想就這樣輕易的跟徐南燁和解。
至於顧清識,都過去了。
說絕也好,見異思遷也罷,確實不喜歡顧清識了。
昨天說那些話,全都是為了氣徐南燁。
縱使徐南燁這麼算計,在看到他讓人拿走了行李後,還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褚漾苦笑“我可太賤了。”
要照平常囂張跋扈的格,早就該鬧個天翻地覆,去他家裡鬧也好,去跟父母哭訴也好,總之一定要把婚離了,徹徹底底遠離這個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潛移默化的沾染上了徐南燁冷靜自持的事格。
如今漸漸明白,婚姻這種事確實兒戲不得,一時爽快,之後的事未必就好收場。
鬧大了,丟臉的不是徐南燁,還有和的父母。
褚漾走進臥室,從櫃裡挑了條大方簡約的子換上。
徐宅得開車進門,褚漾想了很久,還是進了他書房。
拉開他的屜想看看他有沒有給自己留輛車好讓今天能走進徐宅。
結果他居然隻拿走了自己經常開的那輛賓利車鑰匙。
剩下幾把車鑰匙全都平平整整收納在屜裡。
這些車子就好像的嬪妃們,正在等待翻牌子。
說實話,拋開別的,這個徐太太當的是真爽。
褚漾一時頭昏腦熱就把所有車鑰匙都給兜上出門了。
等到了地下車庫,就真的過了把皇帝選妃的癮,最後挑了輛看起來不那麼笨重的跑車。
輕巧型的敞篷白跑車,怎麼看都不像是徐南燁會開的車,所以才會被放在地下車庫積灰吧。
褚漾不是那種為了個男人就要死要活咒罵上天不公的瓊瑤主角,的生活裡除了這老變態,還有很多樂子可以找。
比如現在。
深秋的風刮在臉上生疼,褚漾仍然非常豪邁的開著敞篷,呼嘯而過的寒風把頭發吹得橫七豎八,車載3裡播放著剛剛下好的歌。
隻會一句。
“撒貝寧,殺烏”。
數過,撒貝寧一共殺了五十七隻烏。
好狠的撒貝寧。
在這中毒的旋律中,褚漾彷彿磕了藥一般,不住的搖頭晃腦。
在這一無際的馬路上,就是凰傳奇般的存在。
然後路遇紅綠燈,自由飛翔的褚漾終於收回了翅膀,老實停車等綠燈通行。
翅膀剛沒收回多久,屁就被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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