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父子隔閡很深,這種事大家雖然不說,但心中都有數。這一次,算是徹底鬧大了。
一朝國本太子殿下殺母婢的事,不出一月就傳遍全朝。現在楚家人聽了,二爺說:“太子此行雖然不妥,但也是為了維護軍威,有可原。”
“我們倒覺得有可原,皇上和娘娘呢?”更多的長興侯也不好說了,只能一帶而過,“太子當時才十六歲,年輕氣盛啊!”
楚錦瑤聽到玉佩里極輕極輕地冷笑了一聲。自從知道齊澤后,應齊澤強烈要求,楚錦瑤只能換了個絡子,將玉佩掛在脖子上,原來都是系在腰間的。小孩子脖子上戴百命鎖是稚可,楚錦瑤這麼大的人了,還在脖子上掛東西,楚錦瑤覺得很丟人,但是架不住齊澤說,只能咬著牙忍了。
楚錦瑤眨了眨眼睛,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齊澤比還要警惕,人多的時候從來不出聲,現在這里還坐著的父親呢,他不應該忍不住的呀?
楚錦瑤想不通,只好暫把這件事拋在腦后。許是耳邊出現幻覺了吧。
趙氏忍不住問:“那侯爺前段時間沒過來,莫非在忙……太子的事?”
“對啊。太子到了邊關,戰場上刀劍無眼,韃靼今年也時常擾邊,誰能放心的下?”長興侯點到就止,剩下的沒必要和宅眷說了。男子不手宅,子也不能過問朝事,長興侯和趙氏等人說這些,是為了讓們知道宮中的形勢,至于他前段時間真正在忙什麼,就不能告訴們了。
趙氏知道長興侯在忙外頭的正經事,不是包養了外室,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對太子的事興致缺缺,這些大人和是沒什麼關系的,自有爺們持,關心的,只有后宅的姨娘和姑娘們。
長興侯吃完飯后,就帶著二爺和其他兩個庶子到外面了,想來是繼續說太子的事。楚錦瑤恭送父親離開后,心里還有些憾,還蠻想知道太子后來怎麼了呢。
長興侯走了,爺們也走了,屋里只剩下眷,說話也方便了很多。
趙氏斜坐在炕墊上,楚錦妙倚在趙氏手邊,而楚錦嫻卻站在趙氏對面,束手端立,微微低頭。楚錦瑤看看坐在趙氏邊的楚錦妙,又看看恭敬站著的楚錦嫻,默默走到楚錦嫻后。有了楚錦嫻和楚錦瑤開頭,另一個庶出姑娘也不好坐了,只能隨楚錦瑤兩人站著。
正經嫡都好好站著呢,哪里敢坐?
趙氏的丫頭一看姑娘們都站著,連忙要搬凳子過來,楚錦嫻卻搖頭說不必。趙氏也沒管,翻了翻手里的賬冊,說:“這幾天該發月例銀子了,按我們府里的規矩,你們這些姑娘月例銀子二兩,邊的大丫鬟月例銀子是一兩,嫡出姑娘每季四裳,庶出兩,若是有客或者出門,首飾另打,如果逢生辰或是過節,長輩另有補。”
楚錦瑤聽了之后咋舌,記得有一年他們家莊稼收特別好,總共得了十八兩銀子,蘇父蘇母樂的都合不攏。蘇家一年到頭,總共才賺十七八兩,這還是年好呢,而楚家的姑娘,吃穿不愁,還每月能白得二兩銀子。楚錦瑤默默算了算,這樣看來,只要省著些花,將月例存下,等到了年末,比蘇家一家人勞苦一年都要有錢。
楚錦瑤震驚了。
還沒等楚錦瑤震驚完,趙氏翻了頁賬本,又說話了:“這些都是定例,這幾天五姑娘剛回來,不像你們,有往年的服換著穿,的服首飾都要重新置辦。老夫人從公中支了一百兩,自己又補了一百兩,我和你們父親也分別補了一些,算起來,總共四百兩左右。除去翻新院子,置辦架子床、梨花木桌椅、紅木柜、梳妝桌、屏風之類的大件,共剩下一百五十兩。共做了八套襖冬裝,一件皮服,還有兩件春日的單,再零零散散置辦些首飾,還剩三十兩。”
當楚錦瑤聽到自己名下有四百兩的時候,驚得心都跳快了,等到后面聽說這四百兩已經花完了,一顆心大起大落,到如今已經波瀾不驚了。
楚錦瑤都沒料到,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家里竟然在的上砸了快四百兩……不過大頭是家,這些是出一次便能用很久的,服也是一次置辦了許多,這才聽著嚇人。
楚錦瑤原來在農家時,服都是盡量省著穿,但是如今環境完全不同,楚錦瑤也知道在服首飾上不能手,若不然便是給大房丟人。尤其是楚錦瑤份特殊,更不能省著。
楚錦瑤突然覺得二兩月例一點都不夠用了。
不楚錦瑤被這四百兩嚇住,就是其他姑娘驟然聽到也很吃驚。四百兩啊……果然,到底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趙氏看向楚錦瑤,道:“剩下這三十兩,我便給你支出來,你自己收著。”
楚錦瑤遲疑了僅僅一瞬,接著就說:“我年齡小,管不來這麼多錢。還是勞煩母親幫我收著吧。”
“你自己拿著吧,我這里不缺這點銀錢。你總是要學這些的。”
楚錦瑤還是不敢應承,楚錦嫻說:“你也到了學習管家的年齡了,母親有意磨練你,拿著吧。”
有了楚錦嫻的準話,楚錦瑤終于放心了,福說道:“謝母親。”
趙氏讓丫鬟拿了對牌,去賬房支三十兩銀子過來。趁丫鬟來回的功夫,趙氏敲打大房的這些孩:“過幾日姑就該回來了。老夫人恤,給你們每人分了一匹云錦,你們要曉得輕重,不要因為舍不得東西,便在姑面前丟了長興侯府的面。這是因小失大,你們懂嗎?”
“是。”幾個姑娘齊聲應承。
趙氏又說:“云錦到底是貴料子,你們若拿不準手輕手重,那就送到針線房去,讓繡娘幫你們做裳。若你們有喜歡的花樣,讓繡娘一起繡也行,自己去繡也行,看你們自己。”
楚錦瑤跟著姑娘們一起應諾。雖然臉上沒什麼表,心里卻在想,服倒是會做,可是繡花?楚錦瑤覺得玄。而且,即便出嫁的兒都是客,但畢竟是嫡親的姑姑,何至于這樣如臨大敵,全副武裝?服全做新的且不提,就連服上的繡花,都要讓趙氏親自來提醒。
姑楚珠這次回娘家,真的只是省親嗎?和楚老夫人,到底要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秦沂:我,太子,脾氣就是這樣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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