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陵王府存了搏一把富貴的心思,長興侯府未嘗沒有,只不過兩家人地位各有高低,所以搏的富貴也不同罷了。懷陵王府盯著的是太子妃的位份,而楚老夫人則相中了對方家里的世子妃。當年楚珠高嫁,但終究只是嫁給了郡王的弟弟,算不得王府的正頭主子,這一次,老夫人想一擊到位,拼一拼懷陵王府的下一代宗婦之位。
其實楚老夫人多能猜到郡王和郡王妃的心思,他們家的縣主,實在有些……驕縱。郡王府想挑幾個伴讀,未出閣前一脾,若真讓懷陵王府了,把兩個伴讀帶到東宮未嘗不可。然而懷陵王府這樣想,楚老夫人卻不大樂意,可不想看到自己家的嫡去給縣主當傀儡,日后恐怕生了孩子,也養不到自己手里。于其給人家做小,不如了縣主名正言順的嫂子,這樣順理章是一條船的人,可不必當陪嫁強?
楚老夫人和長興侯一說,兩人一拍即合。當然了,如果王妃真的想給縣主找個去東宮的伴,他們楚家也不是出不起這個人,就比如三姑娘,段妖嬈,慣會小意逢迎,就很合適。只要楚錦瑤真的了世子妃,一個姑娘而已,楚老夫人完全舍得下。
現在長興侯再仔細看自己的幾個兒,心里就有琢磨了。他轉過許多念頭,然而對著三姑娘和楚錦瑤,卻一點也不顯。他想著,母親的眼果然一向準,楚錦瑤才十三,就已經能聯想到湯公公是太子的人,只要從現在起心栽培,日后是個當世子妃、當宗婦的料。至于三姑娘,就不必將和黃氏隔開了,跟著黃氏再學一些籠絡男人手段,未嘗不好。
楚錦瑤和三姑娘發覺長興侯目沉沉地看著們,心里都有些打鼓。三姑娘悄聲問了一句:“父親?”
長興侯回過神,道:“你們昨日驚了,這幾日好好歇息,等一會,我讓人給你們送些小玩意進來,權當給你們驚。嬋兒,你的服還夠穿嗎?”
三姑娘寵若驚,連忙行了個萬福:“謝父親關心,兒一切都好。”
長興侯說:“你漸漸大了,即便是庶出,也不能在服首飾上怯。過會我人進來,你自己喜歡什麼布料,讓他們去買,銀錢不必心,都從我的賬上走。”
三姑娘開開心心應了,此時再看向邊的姐妹,余里就帶了得意。
長興侯又對楚錦瑤說:“你昨日救人,還為此了傷,這是善事,值得嘉獎。我聽說齊德勝還給你送了兩箱子布料,你直接收下就好,不必擔心欠人,自有我去和齊德勝說。你邊可缺人?”
楚錦瑤被問的一頭霧水,直覺不太對,長興侯素來是撒手不管宅的事的,現在非但問起和三姑娘,還給三姑娘做服。若是長興侯一視同仁地問缺什麼服,楚錦瑤倒不會多想,父親給兒送東西,能送些什麼。可是長興侯卻問是否缺人……
楚錦瑤心里轉過許多念頭,最后乖順地說:“兒年,什麼都不懂,旦憑父親安排。”
這個回答就很讓長興侯滿意。他笑著拈了拈胡須,道:“好,人手的事,過幾日你祖母會安排。這幾天你了傷,你祖母很是擔心,你沒事的時候,多去祖母那里走一走。”
楚錦瑤自然應是。三姑娘本來不滿楚錦瑤也得了父親的關注,可是聽到后面,暗暗嗤之以鼻,說來說去,長興侯并沒有賞賜楚錦瑤什麼值錢玩意,還是的待遇更好。三姑娘和楚錦瑤并不知道,們倆未來的路,日后是什麼樣分量的份,已經在長輩眼中標價了。
長興侯囑咐完楚錦瑤后,自然也挨個詢問了楚錦妙和楚錦嫻,八姑娘還是個娃娃,他提一就過去了。他給兒們都發了補恤后,屋里的氣氛這才好些。楚錦瑤看長興侯心還不錯,大著膽子問:“父親,如果湯公公是太子邊的人,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西街?”
長興侯聽了之后,臉上的笑不自覺收斂了些。這個問題,他也一直在想。長興侯原本不會對眷說這些,可是如今楚錦瑤在他眼中的份已然不同,長興侯破天荒地回答道:“緣由我們還不知道。為父打算瞅機會遞拜帖,看看湯公公肯不肯接見。若是他肯見我們,那或許能打探出一二。”
朝中勛貴員,見了公公都是畢恭畢敬的,更別說這位湯公公是太子邊的得力人,大禮相待都是應當的。楚錦瑤看到父親都對湯公公誠惶誠恐,而昨日還很不客氣地和湯公公對視……
楚錦瑤默默撇過這個話題,不打算將此事告訴長興侯了。既然湯公公當時沒有發作,日后便不會記恨,湯公公即便是個閹人,也是有頭有臉的份,不會為難一個小姑娘的。
趙氏和楚錦妙聽說長興侯打算去拜訪湯公公,們對接下來的話題就不大興趣了,楚錦瑤倒是想再問一問。可是,是未出閣的眷,不好過多詢問父兄朝中的事,只能作罷。
等楚錦瑤從趙氏屋里出來之后,還是在想,長興侯能據只言片語的描述便認出湯公公,可見這位湯大人在朝中很是出名。既然是這樣一個有分量的人,那麼他為何會冷不丁出現在太原?昨日看他們的形,仿佛還很是焦急。
楚錦瑤一路上都在想這個問題,習慣地想問秦沂,然而剛剛張開口,就想起來,秦沂已經不在了。
他終于離開了。
……
一間縱深高大的屋宇里,深深重重的床幔后,一個年輕男子面無,正安安靜靜地睡在明黃的枕上。
他的睫微微震了震,片刻后,他慢慢掀開了眼瞼。
秦沂只是稍微了,隔間外守著的小太監立刻發現了。他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看到來人,雙眼瞪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太子爺,您可算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給秦沂的一封信:
楚家老夫人和長興侯讓我們開著挖掘機挖你家墻角,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某藍技校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