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妙就這樣親手斬斷了自己和親生姐姐的緣分。說不定,楚錦妙本人還求之不得呢。
楚錦瑤再懶得理會這種人,無端影響自己心。和蘇慧聊起分別之后的事,聊起云織繡莊,還聊起賣能不能行。們姐妹倆有這麼多可以聊的話題,為什麼要被楚錦妙這個白眼狼破壞心?
后來談到興起,楚錦瑤將自己閑暇時做的都拿出來,一件接一件展示給蘇慧看。
蘇慧仔細看了看針腳和走向,最后說:“你這種在褶子上綬帶和流蘇的法子新穎,這樣打褶子雖然麻煩些,但多花些功夫,也能做出來。我大致記住怎麼做了,回去就用碎片的布料試一試,要是能做出來,一定賣得好。”
們倆都是小時候苦慣的,談起賺錢來格外熱衷。
楚錦瑤隨口問:“姐姐,你最近過的怎麼樣?銀錢夠用嗎?”
蘇慧神微不可見地怔了一怔,也囁喏了幾下,蘇慧悄悄看楚錦瑤的側臉,發現皮白凈,眼神清,一看就過的非常順遂。蘇慧的心定了下來,楚錦瑤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家庭,現在還靠自己的努力過的這麼好,這些煩心事,就不要告訴了。
蘇慧最后搖搖頭,道:“沒什麼,一切都好。你剛才說的那個花樣子,走針是什麼樣的?”
楚錦瑤本來還想仔細問問,可是聽到蘇慧問起生意的事,不敢馬虎,立刻仔細地又演示了一邊。這樣一來,話題自然岔過了。
楚錦瑤和蘇慧熱火朝天地討論了許久,直到最后天晚了,蘇慧再不走就要趕不上回城了,這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楚錦瑤陪著蘇慧等在過道上,等魏掌柜的人過來,一起套車回城。楚錦瑤站了一會,忍不住問:“姐姐,這次為什麼是魏大掌柜來?說實在的,每次都是魏良小掌柜來送東西,我還沒見過大掌柜呢。”
“給王妃祝壽,可不是要大掌柜來麼!”蘇慧也不大清楚,說,“其實我也沒怎麼見過魏大掌柜,聽說他產業有很多,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每日只在繡莊打轉,要不是今日為了見你,恐怕我也見不到魏掌柜。”
楚錦瑤點頭,越發覺得這個人神:“魏掌柜還真是奇怪。不過能將生意做這麼大,行事奇怪也不足為奇。”
蘇慧點頭,只在店里幫工,有客時出來招待招待客人,即使如此都能覺到魏家家產的恐怖。而楚錦瑤每個月吃分紅,到的就越發直觀了。
蘇慧并不知道楚錦瑤和魏掌柜的關系,以為這是長興侯府,最后分到了楚錦瑤名下,所以并不覺得奇怪。們倆邊等邊聊天,又站了很久,還是不見魏掌柜人影。派出去的小廝跑了好幾撥,都說魏掌柜在忙,見不到人。
“他在忙什麼?竟然連人都見不到?”
蘇慧說:“再等等吧,你要是站的累了就先回去,我自己等著就行。”
“這怎麼行。”楚錦瑤堅持陪著蘇慧,暗暗在心里嘀咕,“魏掌柜和懷陵王府并沒有往來,這次魏掌柜來王府做什麼?還一待就這麼久。”
好在魏掌柜許是也意識到時間不早了,沒過多久匆匆趕來,帶著蘇慧和其他人回去了。楚錦瑤目送人出了二門后,才不舍地往回走。
第二天就是老王妃正式的壽辰了,懷陵王府極為熱鬧,流水宴大擺三天,前后門都有小廝給行人撒糖灑碎銀子,人群哄鬧不休,戲班子更是從早唱到晚。這次壽宴因為有太子出席,到場道賀的大人越發多,門口有一個小廝專門唱名念禮單,他那嘹亮悠長的聲音一天都有休息的時候,這才真正的賓客如云。
來得人多了,無論是賓客還是主人,誰都被搞得眼花繚,自然沒有功夫去注意都有些什麼人。而太子在這段時間,接著賀壽的名義接見了不人。
流水宴的最后一天,下午,后花園擺了戲臺,老王妃帶著一眾賓客在戲臺子看戲。戲臺子搭在中央,四周圍了閣樓。郡王、太子等男客坐在一邊,老王妃和夫人小姐們坐在另一邊。
楚錦瑤對這些沒什麼熱,坐在席位上,照例發呆打發時間,突然胳膊肘被人頂了頂。
“你怎麼還在發呆!”縣主不悅地盯著楚錦瑤。
楚錦瑤回過神,覺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縣主了,最后什麼也沒說,直接揪著楚錦瑤的胳膊往外拉:“我想出去氣,你陪我一起去。”
“你若想出去,讓楊姐姐陪你去吧,我懶得走。”
“不行,我說讓你去你就要去。”
楚錦瑤眉心擰了擰,很不喜歡縣主這樣的態度。在三個伴讀中,楚錦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得了縣主的好,縣主很喜歡拉著一起行。楚錦妙和楊綺霞為此嫉恨不已,而楚錦瑤自己卻覺得不舒服,縣主這樣做,恐怕一大半的原因是出于的世吧?千金小姐到都有,但是因為被抱錯而長在農民家的小姐卻是稀奇貨,縣主對的態度,大部分時間都像對待一件稀奇的玩。
可是這位主是郡王妃的掌中寶,誰管說縣主一句不是?楚錦瑤只好隨著縣主的力道站起,說道:“好吧,你不要扯了,我隨你出去就是。”
楚錦妙一直若有若無地關注著楚錦瑤,眼角撇到楚錦瑤起,表面上風輕云淡,等楚錦瑤一出門,立刻附去問楊綺霞:“縣主和楚錦瑤出去做什麼?”
楊綺霞掃了一眼,隨口說道:“不知道。方才我好像看到太子出去了,縣主們可能也是嫌悶,出去氣吧。”
楚錦妙“哦”了一聲,但心底卻說,原來們是跟著太子出去了。
楚錦妙耐著子坐了一會,然后也悄悄起下樓了。
等楚錦妙走遠后,楊綺霞毫無表地朝楚錦妙的背影掃了一眼。
楚錦瑤被縣主拉著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后來干脆停下腳步,警惕地看著縣主:“縣主,你要做什麼?”
“我出來氣,散散風。”
“花園這麼大,去哪兒風不行,你為什麼一個勁地往這個方向走?”
楚錦瑤眼神嚴厲,縣主被的眼神嚇住了,氣弱地說:“我剛剛看到太子也出來了,你不想看看太子是什麼樣的人嗎?我們跟過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夠!”
“你瘋了!”楚錦瑤驚呼,“你知道一旦被人發現,這是什麼罪名嗎?”
縣主不以為意地嘟:“反正又不會被人發現,我就看一眼,怎麼了?”
楚錦瑤真是氣不打一來,反手拽住縣主的手腕,就要將拉回去:“我和你講道理是講不通了,既然如此,還是讓郡王妃來吧。”
縣主大怒,聲喝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縣主氣的跳腳,死死拽著不肯走,還回頭罵隨行的侍:“你們都瞎了嗎,這樣以下犯上,你們看不到嗎?小心我告訴我娘,讓把你們都買到窯子里去!”
楚錦瑤一聽更氣,什麼窯子,這是個未出閣姑娘該說的話嗎?縣主后一個看著像是大丫鬟的婢說:“縣主,楚五姑娘說的有理,你這樣見外男不合規矩,先回去吧。”
“你們放肆!”縣主氣的渾發抖,“你們是什麼東西,竟敢教訓我?”說著,冷不丁低頭,張口去咬楚錦瑤的手。
楚錦瑤猝不及防,手腕吃痛,手上的勁立刻松了,縣主趁機跑了出來,恨恨地對著楚錦瑤呸了一聲,然后一轉就朝前跑去。
縣主的侍都嚇了一跳,縣主跑遠,們怎麼會管楚錦瑤的死活,當下都拔去追主子去了。
楚錦瑤又氣又怒,玲瓏委實沒想到堂堂縣主竟然能干出這種事。心疼地捧著楚錦瑤的手,楚錦瑤白凈細的手腕上,已經印了兩排牙印,有些邊緣還在滲。玲瓏氣不打一來,簡直想怒罵林寶珠一頓:“什麼人啊,都多大了,竟然還咬人?”
“玲瓏,別說了。”楚錦瑤皺眉忍著手腕的痛,搖搖頭說,“被人聽到了,罪的還是我們,這種話不要說了。”
玲瓏哪里想不明白這種道理,可是看到自家姑娘好心勸人,還要被王府那個蠻無腦的縣主咬傷,真是氣都要氣死了。玲瓏說:“姑娘你先忍著,奴婢回去取藥,然后就陪著您去找老王妃。老王妃還是明理的,必不會坐視不理。”
楚錦瑤笑著搖頭,老王妃即便明理,還能幫著外人嗎?堂堂閨秀竟然咬人,這是多麼丟面子的事,老王妃會給作主?恐怕第一個制消息,息事寧人的就是老王妃了。
楚錦瑤沒有接話,而是說:“你先去戲樓那里,將縣主的事稟報郡王妃或者老王妃。萬一得罪了太子,事就鬧大發了。縣主愿意找死,我們可不能陪著死。”
玲瓏遲疑:“可是,姑娘你的傷……”
“沒事,皮外傷而已。”楚錦瑤說,“你先去找老王妃或者郡王妃,無論誰都可以,先攔住縣主最重要。”
玲瓏還是猶豫,最后拿定主意說道:“姑娘你先坐在這里,不要走,暫且忍一忍。這里離咱們院子不算遠,我趕跑回去通知桔梗,讓來給您上藥,我再去戲樓通知老王妃。”
只能這樣了,楚錦瑤點頭道:“好,你路上小心。”
玲瓏扶著楚錦瑤坐在涼亭里,然后就飛快地跑了。楚錦妙跟在后面,早就派丫鬟埋伏到前面去看楚錦瑤的行蹤。
小丫頭埋在草叢后面探頭探腦地看了半天,還沒猜出個首尾,就看到玲瓏跑過來了。小丫鬟唬了一跳,趕撤退。
等小丫鬟跑回來,楚錦妙連忙問:“怎麼樣?前面怎麼了?”
小丫鬟氣吁吁地說:“我沒見到縣主,只看到五姑娘坐在亭子里,手似乎了傷。的丫鬟將五姑娘安置好后,就自己跑出來了。”
楚錦妙心思一,已然猜到玲瓏估計是跑出來尋醫的。楚錦妙冷笑一聲,道:“好個忠心的丫鬟,主子了傷,自己就跑了。走,我們去替五妹妹置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
玲瓏記掛著孤一人的楚錦瑤,想趕快回去喚桔梗出來,可惜越著急越辦不事,離院子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玲瓏被楚錦妙攔住了。
“哎,這不是五妹妹邊的玲瓏麼。”楚錦妙笑著說,“你怎麼在這里?五妹妹呢?”
玲瓏見了楚錦妙也沒什麼好氣,但還是低著頭,守禮地說:“五姑娘有些累了,在前方歇腳,我回來替姑娘拿東西。”
玲瓏沒敢說楚錦瑤手傷了,生怕楚錦妙聽到之后起壞心。可是玲瓏不知,楚錦妙早就已經知道了。
楚錦妙笑了笑,說:“我還道是什麼大事,原來就是回來取東西。對了,王妃有話要帶個縣主,你領我去見縣主吧。”
玲瓏登時抬頭,恨恨地咬了下:“奴婢恐怕不能從命,五姑娘還等著奴婢回去復命呢。”
“喲,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楚錦妙寸步不讓地說,“王妃之令,你敢不從?”
玲瓏氣的要死,不住往院子里看,可是就是這一小段距離,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后,玲瓏只能暗恨著說:“不敢。”
而此時,楚錦瑤并不知玲瓏被人強行帶走了。坐在涼亭里,沒一會,天轉暗,一道閃電從云中蜿蜒而過,接著,悶雷響起。
楚錦瑤看著外面的天,喃喃道:“要下雨了。”
嘆了口氣:“不知道玲瓏走到哪兒了,可不要被雨截住。算時間已經到了院子,想來桔梗很快就要到了。”
楚錦瑤只能坐在亭子里死等。春日的雨說來就來,一陣蘊含著水汽的涼風吹過,很快雨勢就傾瀉而下。
楚錦瑤漸漸有些冷了,忍不住站起向雨幕:“桔梗怎麼還沒來?莫非路上遇到了什麼意外?”
正焦躁著,突然聽到雨幕外傳來一道聲音:“爺,這里有個亭子,您暫且在這里避一避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