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瑤淡淡一笑,不知為何心里有些落寞,原來縣主和太子的事已經要了。原先還想著單獨詢問太子殿下,先不說太子已經離開,便是太子還在,也不方便這樣做了。看來,的疑問勢必不會得到答案了。
楚錦妙冷眼看這幾人說笑,看不上楚家這些人沒見識的模樣,但又自豪與自己曾和太子同屋而坐。見到了滄海后就再也難以安于小池塘,楚錦妙如愿見到了太子,見到了宮里人的行事氣派,反而越發想魚躍龍門,借力飛到天上去。等抬了東宮,楚家這些為難過的人,都算的了什麼?要讓這些人跪在地上求原諒。
所以楚錦妙聽到林寶纓說縣主的時候,耳朵了。楚錦妙的心思活開了,現在被楚老夫人打,僅靠自己,很難攀上太子。但是縣主就不一樣了,有整個家族鋪路,很有可能在太子邊博得一席之地。若楚錦妙搭上縣主這條船,陪著縣主嫁東宮,這豈不得來全不費工夫?
楚錦妙琢磨著縣主,楊綺霞因為惦記著郡王妃在屋里和楚老夫人聊天,整個席間也坐立不安。閨秀們對外面的事知道的有限,們說了半天,就沒什麼可談的了。這還是因為涉及太子,要不然,們才不會關心這些。姑娘們說盡興之后,對這個話題沒了興致,便三三兩兩坐開,一邊做針線,一邊說些服首飾之類的家常話。
縣主看沒人注意這里,拉了拉楚錦瑤的袖子,對楚錦瑤說:“你附耳過來。”
楚錦瑤配合的轉過去,縣主和楚錦瑤說:“你知道嗎,我娘有心讓我嫁給太子,說不定我能做太子妃呢!”
這件事楚錦瑤早看出來了,但是現在,裝做才得知的樣子,順著縣主的心意恭喜道:“竟然有這件事?真是恭喜,太子那樣給郡王府面,想來是一定能的。”
縣主滿臉沾沾自喜:“對啊,我娘特意給我算過,說我這輩子是大富大貴命,天生要福的。你好好跟著我,等我以后了太子妃,我一定好好賞你。”
這話說得實在是不好聽,楚錦瑤心里不悅,沒有搭腔,而是說:“謝縣主,我的福氣有限,不必勞煩縣主了。”
縣主沒有理會楚錦瑤說了什麼,現在滿心都沉浸在自己要做太子妃的喜悅中。看著楚錦瑤,云鬢釵,眉目如畫,確實是副宜家宜室的長相。縣主想起老王妃教訓時的話,老王妃說:“你看看楚家五姑娘,人長得好,也聽話懂事。小時候了那麼多罪,被找回來后不驕不躁,按理這種突然暴富的人最容易變得驕縱恣睢,可是你看看,接人待還是親和笑,對下人也隨和的很,反倒是你,對你那幾個丫頭非打即罵。你以后是要大事的人,和楚錦瑤學學,這才是后宮娘娘們該有的派頭。”
老王妃用楚錦瑤來教訓縣主,縣主對此很是不悅,連著對楚錦瑤也沒好臉。可是現在,縣主看著端深致的楚錦瑤,心里突然不再介懷了。有什麼可在意的,反正楚錦瑤沒命好,楚錦瑤再漂亮再懂事,這輩子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太太。而,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現在是太子妃,等日后,還會為一國之母。
正如凰不會去介意云雀,縣主也不再介意楚錦瑤了。拉著楚錦瑤說了很久,所言所語無非都是對未來的暢想。
屋里,楚老夫人和趙氏陪郡王妃坐著,楚老夫人見郡王妃說來說去,就是不肯說到關鍵,心里不由有些急。
而郡王妃現在也天人戰,其實不太中意楚錦瑤,更愿意自己的侄做兒媳。可是婆婆命令,懷陵郡王也同意,郡王妃很是為難。
郡王妃話頭繞了很久,每次楚老夫人將話題扯到定親上,郡王妃就打哈哈跳開。幾次三番后,楚老夫人都有些惱了。郡王妃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是已經說好了嗎,現在只要郡王妃捅破這層窗戶紙,提出喜歡楚錦瑤,然后楚老夫人應和幾句,這件事便了。然后郡王府就可以挑個好日子,請人過來提親了。可是現在,郡王妃的態度說不上拒絕也說不上主,楚老夫人奇怪極了。
楚錦妙在抱廈里坐了一會,朝外看了看天,站起說道:“我出去更,縣主和兩位表姐好坐。”
眷們習慣將方便稱為更,縣主沒怎麼在意地點點頭,楚錦妙見沒人注意,就先出去了。
出了榮寧堂后,往后看了一眼,匆匆朝角門走去。
西角門里坐著兩個婆子,兩人正嗑著瓜子嘮閑話。楚錦妙躲在屋腳后看了一眼,回頭囑咐自己的嬤嬤劉氏:“你帶著這五錢碎銀子,把那兩個婆子支開。剩下的事,你應該明白了吧?”
劉嬤嬤說:“老奴懂。”然后就從楚錦妙手里接過碎銀子,貓著腰朝角門走去。
到了門口后,劉嬤嬤故意咳嗽兩聲。兩個看門的婆子看到劉嬤嬤,連忙站起招呼道:“呦,哪兒陣風把您給吹來了?劉嬤嬤,今日太太和四姑娘可好?”
劉嬤嬤說:“自然是好的。”走近,將那塊碎銀子擱到婆子手里,說道,“我來替姑娘挑個頭花,這些是給你們吃酒的。”
婆子手后將銀子掂了一掂,陪笑道:“怎麼好拿四姑娘的東西。”
“姑娘賞給你們吃酒的,拿著吧。”
兩個婆子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們收起銀子,當下就有些站不住。一個婆子問:“劉嬤嬤,您在這里是?”
“哦,我來給姑娘買頭花,姑娘的頭花都戴過了,姑娘又不想麻煩人去珠寶閣買。好在時常走我們這條街的貨郎也買頭花,雖然簡陋,但勝在新奇,能用就行了。”
“哎,要是跟霍家的那個貨郎買東西,那還得等一會呢。他慣常不是在這個時間過來。”
“沒事,我站著這里等等就好了,你們若去吃酒就先去吧,我反正要在這等著,能替你們看一會。”
兩個看門婆子頓時手訕笑:“這怎麼好意思……”
“快去吧!沒妨礙的。”
婆子這才放下心,兩人一邊走一邊說:“有勞劉嬤嬤替我們看一會了,我們吃兩盅就回來。你不方便出二門,要不個伶俐的小廝,讓他替你看著,等貨郎一來,讓他把貨郎進來,你站在二門慢慢挑。”
劉嬤嬤一一應下,看這兩個婆子走遠后,立刻跑過來告訴楚錦妙:“姑娘,人都打發走了。”
楚錦妙嗯了一聲,說:“按照計劃,讓蘇家那幾個人跟著貨郎一起進門。你把看門的小廝打點好了,別讓他們把蘇父攔下。”
“明白。”
過了一會,外面的一個小廝將貨郎領到二門角,讓劉嬤嬤挑頭花。劉嬤嬤在貨框里挑挑揀揀,故意問跟在貨郎后的蘇父蘇母:“這是你的兄弟?今日怎麼一起出來做買賣了?”
貨郎也收了錢,沒有答話,蘇父道:“沒有,我們是云織繡莊來的,來找五姑娘。”
“原來是來找五姑娘的,你們跟著我走吧,我們府里可不能走,我帶你們一程。”
蘇父和蘇母恩告著同意了。他們按楚錦妙的指示混二門,當時楚錦妙只說等到二門后,有人接應他們,可是這一段路就足夠讓蘇父蘇母頭暈目眩了。眼的花草擺設是他們見不到也想不到的,他們仿佛踩在云上,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劉嬤嬤給了小廝幾分銀子,把小廝和貨郎打發走后,才帶著蘇父蘇母往里走。走了一段路后,楚錦妙從墻角后走出來,低了聲音威脅道:“記住了,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你們只一口咬定來找楚錦瑤,絕對不能說見過我,明白嗎?”
“明白,明白。”蘇父蘇母對楚錦妙點頭哈腰,眼睛還不斷瞅著侯府的擺設。楚錦妙很是看不上他們這番作態,囑咐了一遍后,就自己帶著丫鬟走了。
姑娘們還在抱廈里說話,六姑娘看到楚錦妙進門,好奇地問:“四姐姐,你怎麼出去這麼久?”
楚錦妙笑笑:“坐的有些乏,順便去外面氣。”
楚錦瑤聽到這話,忍不住朝楚錦妙看了一眼,楚錦妙可不是一個愿意去外面走路的人,這話很是奇怪。楚錦瑤看著楚錦妙,突然眼睛一凝,楚錦妙的角怎麼蹭了灰?看樣子像是躲在墻后,從墻上蹭下來的。楚錦妙不是去更麼,怎麼會蹭到墻灰?
楚錦瑤將異常記在心里,面上并沒有宣揚出來。過了一會,院子外突然喧鬧起來。
“怎麼了?”
姑娘們都站起,一個丫鬟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回來道:“似乎聲音是從五姑娘院子里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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