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收拾好?楚錦瑤直覺不對勁,但是這不是什麼大事,點了點頭道:“好,那就先叨擾祖母幾天了。”
而長興侯呢,當天他先去隔壁宅子里看了一圈,發現院落修繕得極好,柱子上的漆都是新上的,只需搬過細來就能住。長興侯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心,作為父親他有些微妙,作為臣子,似乎還得謝太子的恩。
主子的意思,真的全得靠猜。
楚錦瑤在楚老夫人的抱廈里住了三天,可算慢慢恢復了元氣。只是的箱籠太多,都堆在老夫人這里,未免不方便。然而沒過幾天,楚錦瑤意外地接到了消息:“你說我們家把隔壁的的宅子也買下來了,現在讓我搬到那邊去住?”
“侯爺已經把兩家中間的墻打通了,出方便,起居也利索,專門留給姑娘住。”
什麼況,長興侯好端端地擴充宅子做什麼?楚錦瑤一頭霧水地搬到了東邊。不過下人們說的沒錯,東邊這個宅子本來是獨立的,雖然算不上大,但是前廳花園應有盡有,和侯府打通之后,楚錦瑤隨時能回去請安,但是一合上中間的門,便仿佛獨立門戶一般,自在極了。
楚老夫人原來預計二月底搬到京城,沒想到實際上要快得多,二月中旬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京城安頓好了。
長興侯府剛剛落腳,還沒等他們踹口氣,京城對這個新晉皇親的試探就已經到了。
榮安長公主的獨,亦是魏國公府的二小姐,邀請楚錦瑤去魏國公府做客。
而在宴會當天一同出席的,還有瑞王府的寶慶郡主,以及鎮北侯府的兩位小姐。
楚錦瑤看到這些名字的時候就心中一震,這四個人幾乎是京城頂尖貴圈的代表,個個都是皇親國戚,時常在皇帝皇后面前走。們的態度,可以說是全京城貴圈的態度。
楚錦瑤接了京城對的試探,在宴會當天,楚錦瑤換上大紅云錦寶相花,上搭妝花緞銀白襖,孤赴宴。
這是第一次不必顧忌份,全上下都換上寸錦寸金的名貴布料。云錦本就燦若云霞,而經由楚錦瑤心改了細節后,愈發顯得素艷得宜,彩照人。
這種宴會,就算楚錦瑤愿意帶人,侯府里其他幾個姑娘也不愿意去。
快算了,剛剛的小妖,就不要在真龍凰面前擺弄。還是讓楚錦瑤自己去吧。
去年皇太子突然寫信回來,讓皇上給他和一個子賜婚。雖然秦沂和小齊后的關系比較復雜,但是富貴險中求,太子妃之位一直是京中眾多人家爭奪的香餑餑。然而,冷不丁冒出來一個新人截胡,京城中誰能甘心,就連閣也頗有微詞。可是誰讓太子堅決要求,皇后煽風點火,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后,皇上也沒什麼意見了。
天底下最尊貴的三個人都同意了,其他人再反對又有什麼用?眾人眼睜睜看著賜婚圣旨從宮里發出,由禮部昭告天下,太子妃的人選也算是板上釘釘了。
自從去年六月起,京城中對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太子妃就十分好奇,眼看著年末考績時,長興侯被掉京城五軍營,閨秀們這下再也按捺不住,由榮安長公主的獨帶頭,主給楚錦瑤下帖子。們倒要看看,這位能讓太子主請婚的子,究竟長了幾頭幾臂。
寶慶郡主和鎮北侯府的兩位小姐早早就到了,們坐在魏國公府的暖閣里,奴仆如云,舉止優雅,輕聲談笑。就在這個時候,們聽到了唱喏聲:“長興侯府五小姐到。”
眾人不由停下了說笑,抬頭看向外邊。短暫的寂寞后,四位尊貴的小姐都在心里輕呵了一聲。
呵,男人啊。皇太子秦沂從小就在京城里獨樹一幟,不屑和那些走馬斗鳥、眠花宿柳的二世祖為伍。們以為太子是不一樣的,可是事實證明,男人都是一個德。
寶慶郡主笑道:“這位準太子妃倒是好相貌,太子哥哥艷福不淺。”
楚錦瑤進屋后,按規矩給寶慶郡主行禮。雖然在座的個個都家世驚人,但唯有寶慶郡主是有品級有封號的,所以楚錦瑤只給寶慶郡主請安。至于剩下幾位,譬如公主的兒,皇后的侄,固然份貴重,但是嚴格來說還是白,楚錦瑤只以平輩之禮點頭問好。自己也有太子妃的封號在,即使沒有婚,也不能這樣放低自己的份,屈膝給這幾人行禮。
寶慶郡主看著楚錦瑤笑道:“原來你就是楚家姐姐,快起來,我們親姐妹計較這些做什麼。”
話雖如此說,還不是等楚錦瑤行禮后才開口。
趙蘭輝也笑著說:“我都看呆了,竟然被你搶了先。”看向周圍的丫鬟,道:“愣著干什麼,還不快給楚姑娘看座。”
楚錦妙保持著溫又略帶靦腆的笑意,一個一個和在座幾人問好。
東道主趙蘭輝是榮安長公主的獨,容貌應當是像了父親,容貌秀雅,不似當今皇族,眉眼中自帶銳氣。榮安長公主是皇上的妹妹,京城里最寵的公主,及笄后被指婚給了魏國公的嫡次子。本朝駙馬不可參政,故而和公主婚后,魏國公的二公子只能在清閑部門領一些閑差,無仕途。因為開國皇帝定下的這些嚴苛規矩,大多數公主和駙馬的婚姻都不算好,榮安長公主也是一樣,和駙馬婚多年,膝下唯有一而已,正是趙蘭輝。
雖然公主和駙馬不好,但是他們的兒趙蘭輝卻并不是什麼小可憐。趙蘭輝靠著份尊貴的母親,無論在魏國公府還是在皇宮里,都很說得上話。
趙蘭輝旁邊坐著的是寶慶郡主,寶慶郡主是瑞王的兒。還是開國皇帝留下來的詔,皇子一旦年,如果不能為太子,那就要封為親王,滾回封地,被稱為之國。若是親王無召回京,視同造反。
然而瑞王卻是個例外,他雖然人在封地,但是因為從小和皇帝親近,這些年一直想著和皇帝拉近關系。他的嫡從小就被送到京城,托小齊后養,事實證明,瑞王的辦法是對的,寶慶郡主因為養在小齊后跟前,特別皇帝寵,在宮里的待遇幾乎比公主還好。皇帝甚至為寶慶郡主破例,不等出閣,早早就給賜了封號。
至于剩下的兩位姑娘,那就更簡單了。年紀長些的那個齊萱,小些的齊蓉,都是鎮北侯的兒,而齊蓉是嫡,還要再尊貴些。
鎮北侯府連出兩位皇后,大齊后育有皇太子秦沂,小齊后寵冠六宮十余年,膝下有一個嫡皇子和一個嫡公主,可謂是地位穩固,炙手可熱。小齊后的娘家鎮北侯府也因此更上一層樓,權勢滔天。
大概鎮北侯府如今唯一的不如意,就是和皇太子秦沂有些隔閡吧。
楚錦瑤想了一下在座眾人的家背景,越發覺得肩頭沉重。榮安公主的獨趙蘭輝不好說,但是寶慶郡主、齊萱和齊蓉,恐怕不會站在這一邊。
其實楚錦瑤還真猜了個七七八八。齊蓉現在看著楚錦瑤,頗有些打量的味道。鎮北侯府嘗到了甜頭,有心讓自家再出一個皇妃,若不是小齊后不愿意,說不定現在的太子妃就是齊蓉了。
然而不管眾人心里怎麼想,面上卻都是和和善善的。寶慶郡主拉著楚錦瑤的手,不住地詢問楚錦瑤路上可好,京城可住的慣,最后甚至還問起了山西的風土人。
楚錦瑤信奉說錯,不說不錯,大部分時間都裝作靦腆地笑,偶爾被問到了才回話一二。楚錦瑤知道自己不是這些天之驕的對手,所以只能加倍小心,至不能讓自己出錯。現在不僅僅是楚錦瑤,的言行還代表著太子的面子。
寶慶郡主問了一會兒,覺得很是沒意思。轉而問起另一件事兒:“小嫂子,聽說你很快就要及笄了?”
楚錦瑤嚇了一跳,連忙說:“郡主不可,不敢當郡主這樣的稱呼。”
寶慶郡主揮了揮手,說:“這有什麼的,圣旨都發了,現在宮里只等你及笄。一過及笄,禮部就可以走六禮了。對了,小嫂子,你初來京城,贊者打算找誰?”
這個問題可算問到點子上了,及笄禮上正賓選德高重的夫人,贊者一般是子自己的好友姐妹。若是原來,楚錦瑤讓楚家的姐妹來替作贊者就可以了,可是現在還代表著太子的面,楚錦瑤是真的有點發愁了。
楚錦瑤笑道:“我剛來,對京城不悉,也沒想好呢。”
齊蓉和寶慶郡主低頭笑了笑,并不言語,還是趙蘭輝說道:“不用急,以你如今的份,想請誰來請不到呀?若是你有了主意,盡管告訴我,我去替你當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