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明白就好。”楚錦瑤放下茶盞,微微抬高了聲音,“丁香,帶洪嬤嬤去梳頭換服。”
洪嬤嬤誠惶誠恐地站起,跟著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太子妃,那劉嬤嬤呢?”
“劉氏倒賣宮里的件,誣陷同宮之人,引得宮里人心不齊,這種人,自然要送去掌邢司懲治。洪嬤嬤說呢?”
“這是自然。”洪嬤嬤躬著應下,這次得罪狠了劉氏,為了防止瘋狗反咬,當然要趁現在一子打死。還有,若是以后洪嬤嬤想糊弄皇后那邊的人,那為了不餡,也不能讓另一個人存在了。
等人都退下了,玲瓏過來給楚錦瑤傳話:“太子妃,劉氏已經送過去了,掌邢司那邊也傳了話。就憑賣宮里件這一條,便不算冤了。”
“嗯。”
“太子妃,為什麼不趁著洪嬤嬤被我們抓住,一次把洪嬤嬤也置了呢?”玲瓏想了許久都不懂,今日終于問了出來。
“皇后這幾天忙著安排過年,顧不得我們。等開春閑下來了,派人過來接頭,發現送來的兩個嬤嬤都沒了,能善罷甘休嗎?不如恩威并施,買通洪嬤嬤。洪嬤嬤是坤寧宮出來的,說一句話,比我們自己說一萬句都有用。我們自己去和皇后說,肯定不信,若是有洪嬤嬤從旁佐證,這就容易多了。我們輩分低,和皇后對上不會有好果子吃,能多糊弄一天是一天。讓不要關注我們,低調過日,這比什麼都強。”
玲瓏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心酸:“太子妃,您過得實在太辛苦了。非但要收服東宮里的各勢力,外面還有應對皇后的為難和試探。旁人家的新婦,那用這樣步步小心?”
“你也說了,那是旁人家的新婦,我是嗎?”楚錦瑤都笑了,點了點玲瓏的額頭,說道,“太子妃是從一品,普天之下除了皇后、皇太后,不需要給任何人行禮,你以為這是白來的呀?”
“奴婢還是覺得心酸。”玲瓏低了聲音說,“太子妃你周旋得這樣辛苦,太子從來不提!要不奴婢在太子面前不經意地提一?”
“不用。”楚錦瑤笑著搖頭,眼睛中仿佛閃著璀璨的,一時之間玲瓏竟然看呆了,“他知道。”
“啊?”
“他連我訓了個丫頭都知道,還能不清楚我每日要在坤寧宮待多長時間?他只是不說罷了。”
玲瓏將信將疑:“新婚夫婦最是粘乎,即便是尋常人家,媳婦在親娘那里了委屈,夫婿都要好生心疼一段時間呢,若是新婚都不說,那以后就麻煩了。太子妃您這還是繼婆婆呢,太子竟然什麼表示都沒有?”
“他不是會說這種事的子。”楚錦瑤意外地篤定,“他連他自己想干什麼,都從來不說,一定要讓人猜。”楚錦瑤說著嘆了口氣:“也不知他怎麼養出了這種格。”
玲瓏也跟著嘆氣,宮里誰都過得不容易。楚錦瑤好歹只用應付皇后,其他人萬萬不敢對楚錦瑤無禮,這些,自然是太子積年的威懾。早在們進宮之前,喪母年的太子,又是怎麼熬出來的呢?
楚錦瑤正想說什麼,突然聽到外面的聲音。收了話,去門口接秦沂。
今日實在是干冷干冷的,楚錦瑤自己在外面站了一會,深有會。而秦沂每日上朝都要站在奉天殿外面的廣場上,天不亮就要到場,真是想想都要命。
楚錦瑤探了探秦沂的手,頓時皺眉:“這麼涼。”
把披風遞給旁邊搭手的宮,順手把自己的暖爐往秦沂手里塞。
秦沂握住的手腕,挑眉問:“你做什麼?”
“你手這麼涼!”楚錦瑤沒好氣地瞪他,“罷了,你不要我自己留著。”
秦沂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拿子才用的暖爐,楚錦瑤心里鄙視這個人,但是自己還是很心疼地給秦沂暖手。“殿下,你每日都要上朝,太辛苦了。”
“這是規矩,大家都不好。”秦沂為皇太子,每日早朝不能缺,還站在最前面,連個擋風的都沒有。但他好歹住得近,其他大人四更天就要起,在宮門口吹半天冷風才能進宮。而皇帝坐在奉天殿臺階上,也沒好到哪兒。也正是因此,今日早朝沒人有心思商討國家大事,大概走走流程,就趕散了。
楚錦瑤和秦沂坐到室,讓人趕換熱茶,而自己則握著秦沂的手指,輕輕給秦沂呵氣。
每日下朝回來,有這麼一個人知冷知熱,委實是件讓人上癮的事。秦沂默默看著楚錦瑤專心地給他暖手,突然反手握住楚錦瑤的手心。
“怎麼了?”楚錦瑤抬頭,疑地看著。
秦沂緩慢挲楚錦瑤纖細的手指,想起眼線方才稟報的事。
楚錦瑤大清早去坤寧宮,在外面站了一炷香的時間,連屋子也沒進,就被小齊后打發回來了。
他從前對小齊后無,覺得這個人鮮廉寡恥、驕奢無腦,除了厭煩,并沒有其他緒。可是現在,小齊后功地讓他厭惡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上朝片場:
鏡頭里:
文東武西,儀態凜凜。閣老們矍鑠睿智,皇帝高高在上,皇太子端重勤政,其他臣子們專心議政。
事實上:
皇帝心:坐的有點高,風好大……
閣老心:這里有人待老人家啊
皇太子:講真,反正最后也是在文華殿或者閣出解決辦法,為什麼我要在這里吹風?
其他文武大臣:好冷啊,為什麼上奏的這個人這麼能說呢!
史:我不冷,我要盯著看這期兔崽子誰前失儀!放開我,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