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抿抿,稍微加快了腳步。
慈寧宮,趙瑧與陳婉并肩而坐,三歲的壽王似乎很怕趙瑧,靠在母親懷里不敢搗。
“上次見皇上還是半個月前,我瞧著,皇上怎麼瘦了?”陳婉用一副慈的語氣問,畢竟是太后。
趙瑧目視前方,冷聲問:“太后請朕來,所為何事?”
論年紀,陳婉小他六歲,論母子,繼后與元后之子,半分也無。
他冷冰冰的,陳婉不愧在宮里住了多年,依然滿臉堆笑,關切道:“皇上今年二十五歲了,先帝在時忙于國事疏忽了皇上的婚事,現在皇上登基,朝政不可廢,但選妃立后為皇家綿延子嗣同樣是國之大事……”
這話剛說到一半,小太監在外通傳,麗太妃到了。
陳婉便住了口,眼觀察旁邊的帝王。
趙瑧還是那副冷如寒山的表。
陳婉再看向門口。
陳一襲白長走了進來,眼簾低垂,先向對面的太后、帝王請安。
聲音恭敬,但音天生輕婉轉,趙瑧沒看,但聲音耳,趙瑧就又記起,那日出屋門前,跪在他腳下說的話:“今日一別,臣再無緣陪伴皇上……”
為先帝的貴人,自稱臣,又說出無緣陪伴他的話,這兩個字眼,他都可以送去死。
但,舍相救的心,卻是真的。
為何?
這個人上,似乎充滿了謎團。
趙瑧終于朝陳看了過去。
陳恰好在此時抬起頭,一雙水盈盈的杏眸也瞥向了他。
目相對,趙瑧眼如寒霜,陳心里一慌,趕又垂了下來。
趙瑧移開了視線。
短短的一個對視,陳婉看不出什麼,笑著請陳落座。
陳坐在了左下首。
陳婉道:“妹妹來的正好,我正在勸皇上采選秀,妹妹覺得如何?”
陳穩了穩心神,輕聲道:“皇上,確實到了家的年紀。”
陳婉就轉向趙瑧,笑著道:“皇上聽聽,太妃也覺得您該家了,要不,咱們就發道選秀的旨意下去?皇上早日大婚,朝臣們也好早日專心政事。”
趙瑧看了過來。
陳婉保持微笑。
陳悄悄旁觀,就聽趙瑧問:“先帝才過世,太后卻頻頻笑,未免薄。”
陳婉刷的白了臉。
陳及時低頭,掩飾眼中的幸災樂禍。
趙瑧起,臨走前,也訓了陳一句:“太妃小小年紀,照顧好自己便可,不必替朕心。”
陳不由地了脖子。
這人,好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