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言自尊心接連損,不樂意看,方寒霄才不慣著他,拿紙就往他臉上一糊,紙上墨跡未干,薛嘉言哇哇著,頂著幾個墨點把紙揭下來。
“嗯?你給我找個差?”薛嘉言甚是驚奇,“什麼差?”
方寒霄想了想,寫:前侍衛,做不做?
這是很適合薛嘉言這樣子弟的差事,對個人素質要求不高,出好長得好,能給皇帝充門面不丟人就行,對薛嘉言自己來說,也很鮮,熬幾年資歷,以后轉別的武職也容易。
要是老建侯尚在,早可以把薛嘉言塞進去,只是他去了,薛二老爺不備這個能耐。而建侯現領著五軍都督府其中一軍,出于自己的心思,給薛嘉言找來找去都只在都督府里,薛嘉言就不想去他手底下,著他的監視猜忌,所以寧可游。
現在薛嘉言一看就心了,但有點猶豫:“好是好,但是方爺,你——”
他想說方寒霄都這樣了,自難保,哪來的門路幫他啊?
方寒霄寫:我祖父如今好些了。
方老伯爺雖然卸任了,辦這點事還是手到擒來,都不用親自出面,寫封手書,讓人拿著找到在這事上說話算話的人,該打點的打點一下就行了。
薛嘉言眼睛亮著,嘿嘿嘿地手笑了:“這怎麼好意思呢,
會不會太麻煩你家老太爺了?”
方寒霄笑了一聲,寫:你就說吧,要不要?
那當然是要了!
到時候他往殿門口那麼一站,他那小心眼兒大伯看見他,不得把心眼疑慮得更小了!
薛嘉言隨便一想,就懷大暢,連連點頭。
“方爺,還是你最夠兄弟,不枉我盼著你回來,把眼角紋都盼出來了,你看,你看——”
他正起勁說著,外頭忽傳來一陣喜樂聲音。
“誰家辦喜事了?”薛嘉言正是高興頭上,跳著就到窗邊去看了。
方寒霄也是無事,踱到他旁邊跟著往外張。
卻不是正式辦喜事,是送定親禮的,最前列擺著兩只用紅綢扎著的金雁,后面跟著抬各禮的人,一路吹吹打打,一看就知道是做什麼去的。
薛嘉言眼尖,連人喜牌上的字也看清楚了:“呦,隆昌侯府,是岑永春那小子娶續弦了?不知是哪家姑娘倒了霉——”
他扭頭沖方寒霄道,“方爺,這小子不知犯什麼病,打你走了,在外面有意無意地說你壞話,哥幾個找他,他還沒種,裝死不認。那天你親,虧這小子也有臉去,要不是怕攪了你的大好日子,我當時就得把他灌趴下!”
方寒霄懶懶走回來,岑永春要娶誰,他當然是知道的。
不是他冷眼旁觀推波助瀾,這門親事還未必能真的就。
薛嘉言不知,跟回來嘮叨:“嘿,對了,我要去打聽打聽,等他吉日那天,我就去灌他,把他灌得不了房,哈哈!”
他興高采烈,方寒霄把剩的半碗溫茶一飲而盡,揮揮手,示意他走了。
薛嘉言還舍不得他:“別呀,方爺,才出來就回去了?我領你去耍耍,我告訴你,你不在這幾年,京里又出了不好耍的地兒——”
方寒霄寫:回去給你找差事。
寫畢把紙給他看了一眼,然后全部了。
薛嘉言:“哦哦,方爺,真兄弟!”
一邊沖他豎大拇指,一邊忙跟他后面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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