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衛太妃也是先帝時有位分的僅存的老人了,今年已經六十九歲,因為年紀大輩分高,一向在宮里的日子還不錯,只是很出來。
這一回說過,又說瑩月寫的別賦,惜月小時學過書,后來不興趣,就撂下了,不過基本的鑒賞能力還有,看得贊不絕口,把瑩月夸得滿臉通紅,連連推辭,這一番話又說過,不覺天就快黑了。
丫頭小聲提醒,惜月探頭往窗外看了看:“呀,這個天,黑得越來越早了。三妹妹,你不如就在這里住一夜,三妹夫不在家,左右你回去也沒事,我們一床睡,再說說話兒。”
瑩月想想惜月不久要遠嫁出去,姐妹再沒這樣對坐說話的日子,心下也舍不得,就點點頭,應下了,只打發玉簪回伯府說一聲。
正院那邊一直沒人過來,估計是知道了惜月厲害,架都打了,說兩句更不會怕。瑩月惜月兩個安靜地用過了飯,洗浴過,惜月找了自己的裳來給換上,然后兩人清爽地躺到床上去。
惜月把丫頭全打發了出去,有一句沒一句地和瑩月閑聊。
瑩月不大有心事,困得快,說一會兒,就快要睡著了。
惜月不依,推:“你這樣就睡了?醒醒,我還問你話呢。”
瑩月努力撐開眼睛,拉長著嗓音:“嗯——?”
惜月翻趴過來,腦袋也往枕上了,聲音得低低地問:“你……那個時候,覺怎麼樣?”
瑩月茫然:“什麼怎麼樣?”
惜月聲音得更低:“——就是,圓房的時候。”
這一句出來,也就自然了,跟著道:“姨娘跟我說,會很痛,我忍著,再痛也不要哭,敗夫婿的興致。我問到底有多痛,又說不出來,一時說像被劈兩半,一時又說忍忍,很快就過去了——都劈兩半了,怎麼能很快就過去了?”
瑩月:“……”
默默地躺在被子里臉紅冒煙。
但惜月不肯放過,這麼私的話題,也沒別人可問,又推瑩月:“你說說,我不告訴別人。到底痛什麼樣?”
瑩月被糾纏不過,只能道:“——不怎麼痛。”
惜月驚訝了:“啊?”
這個小妹子小小的,不是多能忍痛的子啊,剛才手背上被撓一把還了呢。
能說不怎麼痛,難道是真的沒事?
“就是有點可怕。”瑩月開了頭,也好說了,道,“你忍一忍,以后習慣了就好了,不行,就快點睡著,睡著就不知道了。”
所謂的“可怕”,是一覺醒來忽然發現旁邊躺著個男人,那可不是很嚇人,但沒好意思說到這麼細致,這麼略一聽,倒好像跟云姨娘的傳授合上了似的。
惜月的心神就放松了一點:“真的不痛啊?我姨娘形容得嚇人,好好的人,怎麼就劈開了。”
“別人都痛嗎?”瑩月也有點驚訝,然后找到了理由,道,“那可能是他對我比較好。”
這麼一想,忽然不太有困意了。
覺得有點寂寞。
他走了十天了,什麼時候回來呀。
有點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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