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星誠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推他:“你別管我,快先去,先去,幫忙滅火!”
方寒霄悶不吭聲,依言將他推向薛嘉言,獨自先行飛奔。
他一個人跑要快得多,不一刻到了推廳,只見此已經有人在端盆潑水,跑忙碌。
方寒霄不管別的,見到仵作張皇失措地在廊下張手喊,搶過一盆水來潑自己上,沖著廊下的耳房便去——眾人歇息走開的這一個時辰里,尸暫時就存放在里面。
于星誠這時候趕到了,一問,傻了眼,急得跺腳:“燒了就燒了,值得什麼——!”
便是天大的案子,要是把方寒霄這個韓王放在外面的耳目賠進去,就查出來又有什麼意義!
好在方寒霄既然敢沖進去,自然是有譜的,于星誠跺腳的這一下功夫,他已經背著證沖了出來。
就是臉不大好看,不是被火燒的,耳房不大,他進出迅疾如雷,上沒燒著,只沾了幾個火星,會難看,是背上的證熏著了。
這麼近距離接,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消。
薛嘉言本來要上去接,剛靠近他五步之,嘔一聲,很沒有義氣地連忙跑了。
仵作等人上去,接了他一把。
推廳幾間屋舍仍在燃燒,被驚的人絡繹不絕地趕來救火,連后衙延平郡王都派了人來,他那里守衛眾多,還有守備司的兵丁在,倒是能分出不人手來幫忙。
蔣知府慌慌張張地,急命人去專負責救火的兵丁帶唧筒來,又請上差趕移駕,不要耽擱在險地之間。
于星誠面鐵青,冷冷地道:“險?蔣大人,連你的推廳都能忽遇火焚,這揚州城里,還有何可保得平安?!本哪也不去,就借著這邪火之,繼續查下去,還出一片乾坤正氣!”
蔣知府:“……”
他被于星誠的大無畏言辭震住了,一時兩戰戰,尋不出話來給自己解圍。
但其實于星誠不傻,火勢被發現得及時,這時候已經被控制了下來,推廳幾間屋或許保不住了,但推地位超然于其他佐貳,周圍沒有連著別的屋舍,火勢因此也蔓延不出去。
于星誠把仵作過來,當真他就借著火對搶出來的尸進行第二次查驗起來。
許是了刺激,仵作心中既害怕,但也更靈醒起來,對著尸又查一遍,最終目落在了尸的兩之間。
他一邊以胳膊遮住鼻息,一邊皺著眉,俯靠近張,右手刃尖在那空之撥弄——
在場眾男人們:“……”
連于星誠都忍不住換了個站姿。
“這里好像不是新傷。”
撥弄過好一會兒后,仵作抬起頭來,遲疑著道:“我下午時就有一點奇怪,如果此是被魚蝦啃噬,似乎不該被啃噬得這麼干凈,這麼利落,就是爛,也該留下腐爛的痕跡,可這里就是什麼都沒有。可能,此人在死之前已經是這般狀態了。”
方寒霄悚然而驚,他半淋,一臉煙灰,抬頭與于星誠對視。
——本來就沒有這個件的男人,只有兩種。
一種是罕有的天閹。
一種,是后天造,時人常謂之,閹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