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鋪了厚厚的雪,他咯吱咯吱地踩著,先到靜德院去。
方老伯爺正窩在房里打盹,一下見到他回來,十分驚喜,見到他頭上落的雪快把頭發都蓋白了,又心疼:“你這孩子,從前就這樣!戴個帽子能疼了你?快你媳婦打發你泡個熱水澡,換裳去!”
方寒霄點個頭,轉就走了。
“對了——”方老伯爺想就便問一下他此行順不順利,誰知他迅疾地已經出了房門,只好忍不住笑地嘆了口氣,“唉,從前攆他都不去!”
這下好,是留都留不住了。
新房院落也空無一人。
方寒霄踩著雪,上了臺階,掀開厚厚的桃紅撒花夾簾,只見堂屋里居然也沒有人,但是從左邊的暖閣里,傳出清脆的說笑之聲,聽靜人數還不,鶯聲燕語,好不熱鬧。
方寒霄駐足站了一會,聽出來了,是瑩月在給丫頭們說故事,說的是一則書上的志怪傳說,丫頭們都沒聽過,有些詞匯瑩月說得過于文雅,丫頭們還聽不太懂,要發問,問過了,又互相就此討論談笑。
他聽明白了,輕輕手去掀起了暖閣上掛的那層薄些的簾子。
里面著實興旺,天上落著大雪,丫頭們無消遣,八個人原全這里來了,瑩月占據了最好的位置——坐在一個熏籠上,斜斜背對著門邊,手里拿著本書,面朝眾丫頭,不疾不徐地給們說著。不時看一眼書,要看書的時候,頭低下來,后面白皙的脖頸就出來。
方寒霄一腳踩進門去,不等能看見他的丫頭出聲,左手一,就塞到了瑩月脖子里面去。
“呀!”
瑩月好好說著故事,毫無預料,后頸像被塞進了一塊冰,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誰呀——!”
抱怨著捂住脖頸轉過去。
丫頭們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來不及提醒,在后笑一團。
屋子里更加熱鬧輕松起來,外面是寒冬大雪,里面卻好似春暖花開。
瑩月在這笑聲里,驚喜地也笑了起來:“你回來了呀。”
說。
方寒霄滿心瑣碎塵埃拂去,角揚起來,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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