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就別爲難他了。”

張如意深思慮，此事和阮平之無關，不應該把他拖下水，讓事變得更加複雜，何況，現在又多出來個王氏。

二人雖然親，卻是表面上辦個儀式，實際並未同房，阮平之不欠什麼。

“你不用擔心我，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勸過流蘇，自己卻不能走流蘇的老路。”

張如意苦笑，雖然活著沒有希，也想著，想看看，那些惡人，最後得個什麼下場。

大不了，一窮二白，什麼沒有，一個大活人，還能把自己死不？

“說的是什麼話？”

李海棠不認同，眼下雖然困難，卻沒有走絕境。

人活著，就得厚點臉皮，凡事一笑而過。

當然，或者是張如意，都是俗人，爲某樣事煩惱，不可能真正地沒有緒，超凡俗。

只是，現下困難，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些，我都知道，海棠，你幫我想想辦法，怎麼和平之說一下，我這等份，以後會連累他遭人詬病。”

張如意不是委曲求全的子，阮夫人手，忍下來，只是覺得自己欠了阮平之，這樣挨他孃的掌，剛好還回去，以後兩不相欠。

阮平之不會選擇王氏，但是他接手阮家，還有更好的選擇。

當初二人在一起，就是爲門當戶對，現在是個生，夏家也不準備相認，那麼，門不當戶不對，只會給阮平之拖後，又是何苦呢？

“如意，這話我沒辦法說。”

李海棠拒絕，見張如意愣住，解釋道，“我表哥是個有主意的人，他如何決定，我左右不了，再者說，或許你想的和他不一樣。”

眼前，只需要面對張家的難關，至於份問題，就算大白又能如何？

百姓們的記憶只有三秒，風波過去終究會平息。楊序案鬧得轟轟烈烈，這纔多久啊，無人提起。

人被秋後問斬，塵歸塵，土歸土了。

“可是……”

“別可是了，順其自然。”

既然沒有迴轉的餘地，就坦然接，事再惡化，能怎麼樣呢？

那些往事，對很多人是一道傷疤，如果張家願意提起，那麼就提吧。

“我知道，我做好準備了。”

大年初二，也就是明日，是張家，阮家和夏家約定好的日子，張如意必須回張家一趟，想，自己可能是最後一次進張家的大門。

“如意，你還有我呢，我罩著你！”

李海棠聲音擲地有聲，地拉著張如意的手不放開。

從前，如意幫著，現在，也到了自己回報的時候。

張如意點點頭，忍下眼中的淚水。是啊，其實，的姐妹一直都在。

回想當年在山上，二人初見，還鬧出不的笑話來。

儘管回憶中有苦，更多的，是甜。

農曆正月初一，新一年，正好。

午時過後，街道上又開始喧鬧，人來人往。

兩邊的鋪子，開張大吉，門口已經聚集了採買的小姐和夫人。

京都有一向不文的規矩，每年大年初一，許多鋪子會推陳出新，意味著，來年有好年景，新氣象。

李海棠本想回莊子，看張如意緒低落，主提起去逛街。

“明日，你去張家，必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他們睜大狗眼看看，你張如意不是誰都能打倒的，那些想看你熱鬧的，歇了心思吧！”

李海棠握拳，憋著一口氣道，“咱們去買衫首飾。”

煩心的時候，出門買買買，藉著購發泄一番。

“好啊！”

張如意當即振作起來，絕不會讓那些人看笑話，說什麼都不會低頭。

只是，今兒已經是正月初一，要在一天趕製衫，不太容易。

多給錢還可以，但是年裡，繡娘們不太針線，給再多的銀子，一樣不接活計。

裁剪合可以，無人刺繡，衫太素氣，難免被人看輕。

“咱們買就挑選最好的，去第一樓！”

李海棠想起，自己在第一樓，用極其便宜的價格，買了兩套，對方的夥計說，是有緣人。

以後再次去第一樓買布料，和繡品，都會算個友價。

“有緣人？”

張如意張大，很快轉移注意力，拉著李海棠的手，急切地道，“海棠，你說你有第一樓的？”

“對啊，有兩套。”

李海棠不明白張如意爲何激，眨眨眼，“不過，我現在月份大了，那衫有些小，穿不上。”

“天啊，還真有人得了第一樓的？”

張如意大喊一聲，用手臉，在京都多年，第一樓幾乎爲傳說，沒聽說東家背後有多大的後臺，但是，京都高門夫人和小姐們，都想得到第一樓的。

多年來，沒聽說有一人得到。

這麼好的事兒，到自家好姐妹的頭上，而且一次拿回來兩套，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我聽芍藥說起，還有夫人小姐，不惜請了三隻手，想取第一樓的，結果被發現了。”

第一樓的衫雖然，卻也不至於讓人這麼走火魔吧？去，虧那些人想的出來。

“那是你不曉得。”

京都高門的夫人小姐，一出生便是富貴閒人，喜歡的無非是胭脂水，綾羅綢緞，衫首飾之類的裝飾品，能讓自己華貴，高人一等。

們還有一個好，攀比。

同樣品階的夫人，聚在一起，誰要是寒酸了，就會被衆人嘲笑，以後被排出圈子。

正是因爲此，得不到的東西，纔是最好的，顯得彌足珍貴。

而第一樓的，就是如此。

那些夫人可以連續幾年時間，跑到第一樓去品鑑，遠遠地看著，夢想有一日，可以爲有緣人。

這麼多年，第一樓爲傳說，張如意以爲誰也不會得到，誰料在李海棠這裡破例。

“幕後東家，很是古怪。”

張如意好奇地道，“你既然是有緣人，難道說，你見到了？”

“並沒有。”

李海棠回憶，見到了個穿黑的婦人，蒙著黑的面紗，藏在找不到的暗影中，看不清楚容貌。

那人聲音如清冽的甘泉，看不到臉，卻讓你覺得，一定是個人。

不僅如此，還讓你覺格外的親切。回去後沒多久，李海棠就進到臥牀養胎階段，沒有再次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