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第一樓門前，掛著幾盞大紅燈，在牌匾上，掛著綢緞做的大紅花，增添不喜慶之意。

來往的夫人小姐不算多，李海棠帶著張如意進門，到夥計的熱接待。

“這位夫人，您可算來了，這兩個月，咱們第一樓又有不新做的呢！”

正好今日推陳出新，一樓沒什麼人挑選布料，都跑到樓上觀看去了。

“可是你們這裡，不是有緣人才能得到的嗎？”

張如意臉上的掌印未消退，可見阮夫人那耳刮子多狠，本人不甚在意，對投來詫異的目，就當沒看見。

“這位夫人，就是咱們的有緣人啊！”

夥計神一笑，多的，就不肯再說。

張如意總覺得其中有什麼原因，不然滿京都的夫人小姐，怎麼就李海棠一人有緣？

夥計在前面帶路，正好見從二樓下來的張如月，一臉氣急敗壞，正在和邊的丫鬟發脾氣。

的親爹是個賭鬼，把家裡差點賣空，還賭館的銀子，這不，無奈之下，出個餿招，瓷瑤華齋，誰料最後被李海棠當衆揭發，裡子面子丟個徹底。

張如月名聲奇差，一家人被趕出張家的大門。

原本，心灰意冷，以爲這輩子註定無法翻，誰料，前幾日，又被張家人接回了祖宅，還要給安排一門親事。

對方是阮家長子嫡孫阮平之，無論人品還是學識，都是頂尖的。

對方雖然上有點污點，被人所恥笑，但是好歹是男子，本不懼怕這些，就不同了，嫁到阮家，是高攀。爲此，張如月過了幾天的好日子，可還沒高興上兩日，昨日有消息傳過來，阮平之的先夫人，鬧出大笑話的王氏，從阮家正門登堂室，正式迴歸，這不，張家下人覺

得當阮家主母無，又開始說酸話。

早上的餃子，竟然是昨夜剩下的，這一羣的刁奴！

張如月想了想，王氏進門，阮平之必然不願意，而且張家明日開祠堂，滴認親，那會兒，能見到阮平之，必然要上前給對方留個深刻的印象。

王氏勢大又能如何？任何男子都不能容忍恥辱，張如月自己有優勢，年輕貌，出張家，卻也不差，總比生的張如意好許多。

張如意曾經是多麼張狂？這會兒可倒好，找個窮酸，被人擺一道，好不容易掙扎地要進阮家的大門，又被夏家告發，說其爲生。

要是張如意，肯定沒臉面活下去。

“哎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如意堂姐嗎？嘖嘖，幾年不見，倒是差點認不出來呢！”

張如月用帕子捂住，諷刺一笑，“你這麼瘦，是吃的不好嗎？”

張如意冷冷地盯著張如月，一言不發，沒有回答任何問題。

“哎呀，是我的不對，不應該攀親戚，你還未必就是我的堂姐。”

張如月瞇了瞇眼睛，往張如意心臟上，扎一把尖刀。

曾經張如意是何等的風？這會兒，骨瘦嶙峋，差點沒認出來。

看來這人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未來還不一定怎麼回事。

“你說的沒錯，所以，就憑你一個瓷的騙子，還想進阮家的大門，就別做夢了，醒醒吧！”

李海棠無視張如月，被張家主僕攔住上樓的去路。

張如月見到李海棠理虧，但是想到自己將來前途明，毫沒半點懼怕，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銅臭味的商人罷了。”

瑤華齋關門大吉，好好的地段，開個書鋪，還真把自己當文人了？

“這位張家的瓷小姐，你可能不知道，阮平之是我表哥， 想到我表嫂，你還真沒這個資格。”

李海棠好心地提醒張如月，見變了面，想要撒潑，李海棠先下手爲強，提前撒了點藥。

不是假裝毀容騙錢嗎？這會兒真毀容如何？張家還會讓一個毀容的貨到阮家當主母？

早說過，自己很小氣，有仇必報，之前是沒騰出來工夫而已，既然撞槍口上，就別怪不客氣！

“你……你……”

張如月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想推李海棠一把，又被對方的眼神嚇到，只好後退一步，驚慌失措地下樓，跌跌撞撞地，腦子裡只想趕找醫館看診。

“海棠，你一發威，就是得罪了。”

京都的小姐們，和北地不同，人心險惡，比想象的難纏。

以前囂張跋扈，不在乎別人看法，是有個護短的爹爹，現在，又有護短的姐妹。

“得罪？如意，你說錯了，得罪的人是我。”

李海棠出一手指，搖了搖，與人爲善，那是過去，現在的子，眼裡不容下一顆沙子，所有讓不痛快的，都得付出代價。

與人往，品出來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這等模式不存在，若是太，就馬上被得寸進尺。

“海棠，這就對了！千萬不能氣，這纔是我的姐妹！”

張如意勾起角，拉著李海棠的手上樓。

沒爹，沒男人，還有錢，孃親夏氏留下的嫁妝，足以讓自己足食一輩子了。

到樓上，夥計把二人引雅間，這讓大廳上站著的夫人小姐們側目，竊竊私語。

“夥計，我們又不是出不起銀子，怎麼讓那二人進去了？”

不僅有錢，家裡還有門路，憑什麼啊！瞧不起們？

“就是，我連續來了三年，就算是在佛祖面前上香，都能把佛祖打，這三年，一件衫也沒賣給我！”

有人不願意了，發出抗議，周圍的人連忙響應。

“衆位夫人小姐，請息怒，剛纔進去的，正是我們第一樓的有緣人。”

夥計不卑不，聲音平淡，“東家有代，只要上門，鋪子裡所有的，隨便挑選。”

“憑什麼，多哪啊？”

衆人氣得夠嗆，合著來三年的就沒緣分，總也不來一次的，反倒是有緣人。

京都裡，沒看過這等長相的夫人小姐，第一樓此舉，有失公允，難道真的不是捧臭腳？對方有錢，們也有，要多銀子開個價，別整日用有緣沒緣的忽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