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政府辦公大樓的最重要的幾個辦公室之一,一位長相跟外面打拳遛狗的普通老太爺差不多的平常老頭子正在看報紙,他面前是站了足足有一個多鐘頭依然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的書鄭華,能侍候上這位據說世與某位開國領袖有點淵源的周子聖對鄭華來說絕對不僅僅是因爲自己能幹,更有那位在江蘇省已經退居二線的爺爺的功勞,其實他爺爺跟這位在長三角如雷貫耳的周子聖算是知己,只是周子聖雖然註定一輩子無法進中央政府局,也丫兒沒想過在有生之年再上一個臺階,可在長三角,周子聖的政治影響力可是數一數二的,而鄭華那位爺爺,在位時還有點話語權,可退居二線之後,似乎整天也就真的只會放鳥逛街了。
周子聖朝中自然有人,還是居中央政治局的某位大佬,雖然不至於關係好到外人所說的那種曾經在部隊同穿一條子的地步,但兩人曾經的確是在一個戰壕裡呆過的戰友,鴨綠江畔兩人年輕時還合過一張影,不過那時候兩人還都是十多歲的子軍,現在都是七老八十的土都埋到脖子的老頭子了。
所以周子聖在長三角能說得上話,很能說得上話,說他是長三角的土皇帝可能言過其實,長三角畢竟是四大家族的地盤,不但商場出猛人,政治圈也同樣出牛人,但周子聖絕對是最有話語權的幾人中的一員,而且是最低調的一個,低調並不等於懦弱,那只是久居場練就出來的沉穩和鎮定,就跟上了山的獵人,不見兔子不撒鷹,從政幾十年,出手不過幾次,但每一次出手都曾經在長三角引起軒然大波。
與市委書記韓棠,市長陸遜三人合稱爲上海市的三巨頭,當然,這話只是道上人的說法,三人分庭抗衡了許多年,大家明面上相安無事,私下都各植勢力,都是猴一般的人,懂得節制和控制自己的緒,所以在政績方面三人都算是齊心協力,爲上海人民辦了不好事,但私底下究竟做了些什麼小作,沒有人知道,有傳言說,周子聖有一筆鉅款就是被霍八爺洗白的,然後現在存在瑞士銀行,有人說陸遜包養和捧紅過幾個上海本土的主持,還有人說韓棠是中央下派到上海平衡陸周兩人勢力的,扮演著勤王和林軍的角,江湖傳言頗多,沒有人知道哪個版本是真是假。
周子聖終於擡起頭,冷聲道:“說完了?”
鄭華有些小心的道:“嗯。”
周子聖從自己辦公桌前轉到鄭華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小鄭,我之所以讓你當我的書,是因爲我跟你爺爺畢竟有過,我也看好你的機智,不過機智不是智慧,聰明也不能被聰明誤了,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其實我還是寄與厚的,不過場雖然與商場有些不同,可同樣是很現實的,不管怎麼樣,績做出來,那纔會真的一切皆有可能,否則一切皆是浮雲啊!”
汗如雨下,鄭華低頭,有些恨自己今天不該來多言。
周子聖站在窗口,看到市長陸遜跟門口的警衛員笑臉打招呼,周子聖笑了笑,頭也不回的道:“都說霍八替我洗錢,你相信嗎?”
鄭華不吭聲。
嘆了一口氣,周子聖道:“小鄭,其實你現在還沒有在我們這種位置上,計多你是無法想象的,有時候我們就像一頭老牛,走到一半就不能再停下來,而且還得小心冀冀的左顧右看,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懸崖或者裡翻船,既要方方面面考慮各種各樣的關係,還得拼了老命做出績給後人來評判,雖然不知道以後的評判是褒是貶,但我們不能讓心中有愧,更加要命的是,我們還要隨時隨地小心被人踢出局,到位們這個層面,出局並不意味著會失去權勢,而是會失去名聲,當的人,食國家俸祿,最看重的還是一個名啊,名利名利,利其實遠不如名來得。今天跟你說這麼多,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進去,不過以後那些捕風捉影的事還是管,沒事的時候多看看書,乾點正事,至於霍八,他又不是我的下屬,他要做什麼,我怎麼能管得住?”
“周書記,我明白了。”鄭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太明白。
周子聖點點頭,沒再理會鄭華,自個兒重新坐下看報,而鄭華這才乖乖的退了出去。
……
葉風從包廂出來之後,說帶王小荷去吃點飯,不過王小荷拒絕了,說要回醫院,葉風便讓龍雪和諸葛蕓先回去,陳木青開車送們,葉風則開著自己那輛看似沒什麼變化,實則已經改頭換無比牛叉的奧迪A4去醫院。
風雲會的幾個兄弟都很盡職盡忠的在病房侍候著,葉風跟王小荷一起走進病房,一位年輕護士剛剛從裡面出來,被葉風截住問了一下,說暫時還不知道王小花什麼時候醒過來,葉風放離開,兩人一起進病房,將幾個風雲會的兄弟攆了出去,王小荷坐在病牀前,臉上的神有些哀傷,還有些無助,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發呆,葉風有些不自在,了幾聲王小荷,後者沒應聲,葉風便自顧跑了出去。
等葉風幫王小荷了幾個菜,提著飯盒回來的時候,王小荷在哭,低聲的與王小花在說話,葉風將飯盒放下對王小荷道,吃點吧,王小荷沒有理會他,繼續跟王小花說話。
王小花仍然沒有醒過來的痕跡,不過眼角卻有一顆淚珠滾了下來,王小荷估計王小花能聽到自己講話,於是更帶勁了,說著葉風聽著有些心酸的話,眼淚也嗒嗒的直往下掉。
葉風沒有再打擾,退出病房,吩咐幾個風雲會的兄弟好生保護,這纔回到家。
柳若依和劉詩涵都在學校,家裡就只有夏雪和諸葛蕓兩個人,見葉風有些落寂的樣子,諸葛蕓笑道:“怎麼,很傷心?”
葉風有些不奈煩的罵道:“他孃的,真晦氣,這王小花還真是黴,怎麼就被車給撞這樣了,你們說,這以後王小花要是一直不醒過來,那王小荷豈不是一直都要這麼消沉下去?”
“那王小荷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理會不就是了?”龍雪冷笑道。
“死人,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你以爲那王小荷沒用?那你有能耐能讓王氏大酒樓連續三年都利潤翻倍嗎?”葉風罵道。
龍雪便怒了:“你罵誰是死人呢?你罵誰呢,早就知道你對那人有意思,你還有理了你?有能耐你自個兒搶去啊,朝我兇什麼兇?!”
葉風一愣,也覺得龍雪這話雖然不盡對,可自己也的確不該朝生氣,於是笑道:“母老虎,沒人理會你!”
“我還懶得理你呢!”龍雪冷哼一聲,鑽回自己房間。
葉風瞪了諸葛蕓一眼,道:“給我煮壺茶吧!”
“憑什麼?”諸葛蕓倒是沒生氣,笑道。
葉風一愣:“你不會吧,你也這麼對我嗎?”
諸葛蕓笑道:“你說我該怎麼對你?我是你的人嗎?”
“這個?”葉風嘿嘿一笑:“當然算啊。”
“我有名份嗎?”諸葛蕓還在笑。
葉風苦兮兮的道:“不會吧,你可是老神仙的孫,怎麼說也算是半個神仙了,你還要那世俗的什麼名份啊,你這也太俗了吧?”
諸葛蕓笑道:“這世修行,世人哪有不俗之人?大俗爲雅,過雅爲俗,你不會明白的,不過我現在倒是有些好奇,你和王小荷接下來會如何的走到一起。”
葉風嚇了一跳:“你沒搞錯吧,朋友妻不可妻,可是王小花的人,我可不敢的心思,再說,也不符合當我人的條件。”
諸葛蕓一副瞭然於的樣子,笑道:“你是說不是了?”
葉風有些訕訕的一笑:“也不全是。”
“是就是,不需要在我面前虛僞了,不過依我看,那王小荷好像還是子之吧,估計這其中還另有,至於王小花,我今天注意看了,命氣盡了,估計也活不了多久。”諸葛蕓嘆了一口氣。
葉風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你不會是胡說八道吧?王小花要死?”
諸葛蕓道:“命裡有此一劫,誰也解救不了他,不過這王小荷倒是旺夫相,估計將來是你的一大助力!”
葉風苦笑道:“這真是命裡註定的東西?”
點了點頭,諸葛蕓道:“天命不可違!”
“我現在突然有點恨你了!”葉風坐下來,有些怨幽的道。
“爲什麼這麼說呢?”諸葛蕓笑道。
“你這個百事通,什麼都有先見之明,卻偏偏不肯救小花一次,你這是見死不救,以後我要真跟王小荷走到一起,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小花?你這不是陷我於不義嗎?”葉風愁眉苦臉的道。
諸葛蕓笑罵道:“別跟我來這一套,你早就被我看了,我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我也最清楚,你敢說你對王小荷沒有一點想法,要不是因爲你以爲不是了,估計你早就橫刀奪了,可能這種念頭你自己都不會相信,但你就是這麼一個人,對人可是一直很強勢的!”
葉風汗,媽的,難道我自己真是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