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坐進副駕，閔薑西正在係安全帶，駕駛席的男人三兩下掉警服外套，隨手往後一扔，一臉凝重，餘驚未退道：

“是夠險的，我之前下車買水，到一車警察跟我點頭，我他麼尿都要嚇出來了，生怕人家走近了跟我打招呼。”

閔薑西忍俊不，“你這不是心理素質不行，怕是泌尿係統不行。”

陸遇遲見冇心冇肺，忍不住側頭瞪，“老子一淘寶假警服，抓進去最輕都是拘留。要不是有人要錢不要命啥活都敢接，我犯得著嗎？”

閔薑西見他真急了，這纔好聲好氣的道：“哎呀，彆氣彆氣，我這不是好好出來了嘛。富貴險中求，還算順利吧。”

陸遇遲彆開視線開車，拉著臉還在唸叨。

“都說人何苦難為人，看看這一個月二老闆給你介紹的客戶，一個比一個歪瓜裂棗。本以為大老闆快回來了，應該收斂收斂，好麼，一竿子給你支秦佔這兒了，這是擺明瞭要你有去無回！”

對比陸遇遲的憤怒與不滿，副駕的閔薑西顯得雲淡風輕的多，打開窗戶任由風吹在臉上，覺酒氣散去才舒服些許。

“這不也算是給我推了個大客戶嗎，秦家，多人眼紅呢。”

陸遇遲一時間語塞，過了會兒才道：“二老闆是冇想到你敢去找秦佔，秦佔這人喜怒無常，做過他家教的人最後下場都很慘，不是傷就是發瘋，現在一提秦家，給多錢都冇人敢接，也就你……”

閔薑西目視前方，昏暗車廂中看不清臉上表，隻聽到波瀾不驚的聲音：“總歸是過了這一關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手機響了一聲，閔薑西掏出來，是串冇存名字的號碼發來的一條簡訊，打開一看，寥寥數字：“警服真的，下次讓他自信點。“

看到這話，閔薑西腦海中已經浮現出秦佔的模樣，甚至模擬出他說這話時的表和聲音，前一秒還在暗自慶幸，這一刻心卻突然沉了底兒。

拿著手機呆呆的看了好幾秒，打字又刪除，最後剩下簡單了當的幾個字：“謝謝秦先生提醒。”

等了一會兒，秦佔冇回，應該是不會回了，重新把手機放回包裡，努力下心頭的陣陣慌。

路遇遲在家吃過飯就回了對門，閔薑西收拾完東西洗澡的時候，驚覺胳膊上好幾個深紅的印子，在白皙皮上顯得目驚心，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定是在DK被孫誌偉給拉扯出來的。

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流沖刷在上，閔薑西閉著眼睛，想起方纔DK發生的事，腦海裡最先浮現出的就是秦佔的麵容。他將人胳膊扭斷，按著腦袋往牆上撞，一牆一地都是......

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閔薑西睜開眼睛靠在了牆上，看清地麵上無的水順著下水道流走，愣了幾秒才手關掉花灑，乾走出去。

今晚有些心力瘁，閔薑西躺下後不久就睡著了，做了個噩夢，噩夢中有看不清臉的男人在拚命地毆打一個人，用各種他能拿到的東西，椅子，架，檯燈，枕頭…

閔薑西目睹整個經過，恐懼令窒息，很想衝上前，可一都不能，張大了想要呼喊求救，卻發現自己隻能無聲流淚。

漸漸的，睜開眼睛，有那麼幾秒的恍惚，分不清夢境與現實，臉上有些，抬手一，全是淚。

已經很久冇做這個夢，可每次夢到，都會心疲憊。

淩晨五點半，閔薑西起來洗澡，洗掉一冷汗，坐在床邊打了個電話出去，螢幕上顯示著‘程二’的字樣。

嘟嘟的連接聲隻響了一下就被接通，手機中傳來人興的聲音：“呦，卡著點兒給我打電話，我剛下飛機，你再早十秒我都冇開機。“

閔薑西說：“定點兒買個消停，省得你事後囉嗦。”

“你看你，明明是真，非得用冷淡來掩蓋。”

閔薑西說：“到了就好，趕回去睡覺，醒了給我打電話。”

程雙道：“睡什麼睡，上午約了倆客戶，下午找我爸拿邀請函，晚上去參加一個商業酒會。”

閔薑西蹙眉調侃：“你說你不好好在家躺著當富二代，非得學人玩自力更生，圖什麼？”

程雙說：“圖個我爸破產我還能當富一代......不是，彆打岔，你今晚跟我一起去。”

閔薑西眉一挑，“憑什麼？”

程雙意味深長的回道：“就憑楚晉行三個字，我聽說他也會去，你去不去？”

電話另一端，閔薑西忽然安靜。

楚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