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蹭地一下起站定, 慌慌忙忙地說:“這兒、附近、有個商場,我去買雙新鞋吧。”
還沒等雲峴說什麼,自顧自地往前邁, 扯傷口又不得不停下來。
雲峴扶住, 問:“能走嗎?”
姜迎用力點點頭:“這麼一段路能堅持。”
雲峴把胳膊借給, 等兩人慢慢踱步走到商場, 姜迎挑了一家常買的專櫃坐下。
“你先挑著, 我馬上來。”雲峴說完便離開,姜迎都沒來得及問他要去哪兒。
坐在沙發上,營業員拿了幾雙給看款式, 現在像走在刀尖上的人魚,標準只有舒不舒服一個。
幾分鐘後雲峴再回來的時候, 手上拿著一盒創口, 他問姜迎:“挑好了嗎?”
姜迎指了指腳邊的兩雙鞋, 犯起選擇困難癥:“你覺得哪雙好看?”
“黑的吧。”他邊說邊屈起一條俯蹲下,從盒子裡拿出一張創口撕開包裝, 握住姜迎的腳腕輕輕地在的傷口。
他的一系列作做得行雲流水,姜迎還沒反應過來,雲峴就已經換了一隻腳在理。
雙手撐在側,盯著面前認真的男人,放輕呼吸, 心底, 好像這一個春天的所有溫暖燦爛此刻都在眼前。
好創口, 姜迎穿上雲峴挑的那雙鞋, 尖頭黑絨平底, 鞋頭綴著珍珠和碎鑽。
姜迎穿好,輕輕跺了跺, 鞋面,鞋底平坦,比高跟鞋舒服多了。
雲峴扶著站起來,說:“和你的子配的。”
姜迎點頭,誇回去:“你眼好。”
雲峴笑了笑。
兩人走出商場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申城的日與夜是兩種不同的景象,而替之際的黃昏更是浪漫至極。
天邊的雲朵被染玫瑰,沉大廈與樹木之間,晚高峰即將來臨,在新一熱鬧開始之前,這座城市變得寧靜而慵懶。
著絢爛的天際,姜迎生出個念頭,對雲峴說:“我們去坐觀士吧。”
從人民廣場出發,繞過外灘和城隍廟,全程三十五分鐘,觀士天的第二層有一覽都市風的絕佳視野。
他們十分幸運,今天的遊客並不多,雲峴和姜迎並肩坐在車尾。
士開始啓程,姜迎從包裡拿出一副耳機,分給了雲峴一隻。
他們聽的歌是Troye·Sivan的《Strawberries&Cigarettes》。
草莓煙,用來形容人似乎最合適不過。
給你甜,讓你沉醉。
中途姜迎分神了一會兒,和約定的花店確認好收貨時間。
沒和別人表白過,沒什麼經驗,也不敢想結果是好的還是壞的。但世人千千萬,此時此刻只有這個男人在邊,和分音樂,和分晚霞。
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所以今晚,姜迎無論如何都要賭一把,賭他願不願意假戲真做。
他們並肩坐在一起,晚風吹過髮梢。
在這首三分二十一秒的歌曲循環播放到第三遍,慵懶的男聲唱到“Strawberries and cigarettes always taste like you.”的時候,姜迎發現雲峴好像在看,於是偏過頭去。
對上男人的目,發現他眼裡和角都含著笑意。
姜迎把散的幾縷頭髮夾到耳後,問他:“看什麼?”
也許是黃昏的渲染,也許是眼下的小痣,雲峴向姜迎的這一眼飽含意和深。
在姜迎因爲這一眼慌,一顆心懸起的時候,雲峴湊近子,捧著的臉吻了下去。
路燈橘黃的芒映在他們上,月亮爬上了雲端。
與想象中的一樣,溫熱的。
那一刻姜迎腔驟,呼吸滾燙,聽到自己瘋狂加速的心跳,咚、咚、咚,猶如雷鳴一般。
直到耳機裡的音樂再次進尾聲,雲峴才離開孩的脣瓣。
他依舊捧著的臉,和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蹭著鼻尖。
男人過後的眉眼像是含著月與花,溫到不可思議。
姜迎呼吸不穩,還沒緩過來,抖著聲音問:“這、這麼突然的嗎?”
雲峴發出短促的一聲輕笑:“突然嗎?我蓄謀已久。”
說完之後,雲峴便低頭又在姜迎上輕啄一口,像是爲剛剛綿長的吻畫上一個句號。
兩人重新坐直目視前方,默契地沒有再說什麼,繼續聽歌,吹著晚風欣賞夜景,任由曖昧一點一點生發芽。
下車的時候,雲峴站定後回向姜迎出手,姜迎藉著他的力蹦下最後一級臺階。雲峴順勢把的手握在掌心沒有鬆開,兩個人牽著手走在路燈下,腳邊的影子一高一矮,親地相依在一起。
雲峴了一下姜迎的手背,問:“不?”
姜迎搖搖頭:“下午吃得好飽,你了嗎?”
雲峴也笑著搖了搖頭。
姜迎被他這一笑晃了心神,極快地撇開視線,盯著鞋尖的珍珠問:“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幹什麼呢?”
現在本沒有辦法思考,無法冷靜無法平復呼吸,姜迎也不好意思說,剛剛從座位上起的時候,都有點不知道怎麼走路了。
雲峴還惦記著腳上的傷:“你累不累,要不要回酒店休息?”
姜迎急急地回覆:“不累,再等會吧。”
“那走走,這兒的夜景不錯。”
姜迎點頭:“嗯,走走。”
附近有一個小公園,有健氣活力的中老年人在跳廣場舞,幾個小朋友在空地學溜冰,也有雙對的在散步。
一個小男孩利索地過一排障礙,姜迎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哇,他好厲害啊。”
雲峴看見前面有一羣年輕人在玩板,便問姜迎:“現在還會板嗎?”
姜迎順著他的目看去,雙馬尾的孩從臺階上完了一個大,這是個難度係數很高的作,連職業板手的功率都不算高。完後,特別拽地笑了笑,狂傲出現在年輕漂亮的臉蛋上,說不出地人。底下同行的夥伴們發出歡呼和掌聲,那孩做了個承讓的手勢,抱著自己的板重新坐下。
姜迎看著那個孩子,眼中流出羨慕:“沒,我這級別連門都算不上。以前沈暄倒是玩得很好,不過現在也玩不了了。”
雲峴說:“你和你給人的第一印象其實差別很大。”
姜迎認同地點點頭:“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雲峴牽著繼續向前走,面不改道:“還有誰?前任?”
姜迎瞇著眼打量了他一眼,破他的小心思:“你好像很在意陸廷洋。”
雲峴聳了下肩,沒否認也沒承認。
等走到人一點的地方,雲峴開口道:“其實我本來不想陪你來申城的。”
姜迎想起那天他的反應,問:“所以你那天爲什麼生氣啊?”
雲峴鬆開的手,兩人面對面站著:“不是生氣。”
姜迎不解:“那是什麼?”
雲峴坦誠道:“我和你的事,不希摻雜其他人。我也不想做你釋懷前任的那個工。”
姜迎心裡一,連帶著手上有加重力度:“你別誤會啊,我可沒餘未了。”
雲峴的角翹了翹:“我知道。”
他向前一步,攬住姜迎的腰把人橫抱起來。
倏地騰空,旁邊欄桿外是滾滾江水,姜迎重心不穩,下意識摟雲峴的脖子,嗔怪道:“你幹嘛呀?”
雲峴藉著路燈的芒進的眼睛:“那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陪你來嗎?”
姜迎的聲音突然沒了底氣:“爲什麼?”
“一,想見見你的前任。二,假戲真做好像也不錯。”
姜迎摟著他的脖子,心快跳出嗓子眼:“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雲峴說:“兩個選擇,你同意,我放你下來。”
姜迎皺起眉,搶答道:“我不同意你就把我扔進江裡嗎?”
雲峴低低笑起來,眼下的小痣又在人心絃:“你同意,我放你下來,或者你親我一口再下來。”
姜迎心神一,只覺得全都在發燙發,咬著下脣,把臉埋到雲峴肩窩,小聲地、帶著撒意味地說:“先把我放下來,好不好?”
雲峴的呼吸都了,心一灘水,卻還是強撐著對說:“那你答不答應?”
姜迎又蹭了蹭他的脖子,的髮拂過皮,像是羽掠過心尖:“放我下來,你先回酒店,等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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