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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邊咖啡館》 22.番外二

“對,我。”雲峴的語氣堅定認真,藏著上揚的興

李至誠以爲自己聽錯了:“啊?”

“我說,”雲峴的皮白皙,不知是因爲酒作用還是午後燦爛,他雙頰染上緋紅,眼裡盛滿笑意,在晴天白雲下像是閃著,“我要在這兒開家咖啡店。”

他許久不曾這麼笑過,也許久不曾像這樣,開始對未來充滿期待。

“名字嘛,......就雲邊吧。”

雲峴花了近半年的時間讓這座廢棄廠房煥然一新。

整個下半年,他的力都花在了雲邊和咖啡上,偶爾會被李至誠拉著去周邊城鎮短途遊。

這樣的生活說不上是他真正想要的,但起碼每天都有盼頭,每天都有新的收穫。

他擡頭向上看,能看見,不再是灰濛濛的一片霧。

李至誠在咖啡館的事上幫了雲峴不,開業前一週,雲峴招了兩個店員。

服務生趙新,一個秀氣文靜的大學生。

應聘甜點師的過程就比較有趣了。

那天雲峴和人約了下午三點。兩點五十的時候,一個小寸頭推門進來。

他穿著黑背心和工裝,腳上一雙黑軍靴,懷裡還抱著一個托車頭盔。

小寸頭面向兇,走起路來也氣勢洶洶,一看就不好惹,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砸店鬧事的。

雲峴正要張口,就見對方看著他咧笑了,出一排白牙,兇相全無,反倒有些憨。

小寸頭揮了揮手喊:“哥,你好!”

雲峴愣了一下,回過神朝他點點頭:“你好。”他低頭看了看手機,和對方確認:“你是......蘇丞?”

“欸,是我!”小寸頭嗓門大,說著就從揹包裡拿出兩個盒子,“我剛做的,你嚐嚐!”

蘇丞做的是現在流行的鐵罐蛋糕,一個口味是芝士,一個是抹茶。

雲峴看了看賣相,在心裡打了八分。他取出勺子,在蘇丞期待的目下舀了一勺送口中。

他對甜品見解不深,評判標準也就只有好吃與否。

芝士味醇香,蛋糕綿口甜而不膩。

雲峴點點頭,評價:“不錯。”

蘇丞問:“那您這是要我了唄?”

雲峴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本打算再問兩個問題,最後擺擺架子讓對方回家等通知,但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他笑著點了下頭:“嗯,要你了。”

三月一日,雲邊咖啡館正式開業。

沒有促銷活,沒有宣傳廣告。

只是附近來往的年輕工作者們漸漸發現,樓下那間破敗的小廠房不知道什麼時候亮起了暖黃

沒到一週,有關樓下新開咖啡館老闆的討論就頻頻出現在微信聊天羣裡。

李至誠把這事告訴雲峴了,他沒給放心上,來看他的還是來喝咖啡的不重要,只要雲邊的生意越來越好他就高興。

雲峴並不總是在店裡,遇到他得看運氣,遇見了大部分人也只敢遠觀。

有膽子大的去要微信,最後都會被他溫和地笑著回絕。

生活漸漸穩定下來,雲峴喜歡溪城,但不覺得這裡就是歸

哪怕有了雲邊,當他也厭倦這裡的時候,他仍舊可以提起行李就離開。

他是孤零的一葉舟,在異鄉,心無歸屬。

在雲峴快要習慣這樣孑然一人的生活時,浪漫又忽然而至。

一場雨,夜溼。

那天屋裡燈昏黃,抒歌低低唱著,空氣裡彌留著咖啡的香味,凌晨的雲邊是雲峴爲自己圈出來的一塊花園。

“I've got the strangest feeling,

我總有一種奇怪的覺,

This isn't our first time around,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相遇。”

他沒料到會有人闖進來。

還溫地掠去他一顆心。

遇到姜迎以前,雲峴不信一見鍾

上一次心都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活到三十歲,對於他來說早就可有可無。

但是現在他卻像個頭小子一樣陷了酸甜的浪中。

雲峴開始在無聊時抱著手機等待,等姜迎給他發消息,問他店裡還有沒有芝士蛋糕。

假如姜迎再聰明一點,他的喜歡應該早就出馬腳了。

芝士蛋糕是店裡賣得最好的,但無論姜迎什麼時候問,雲峴都會說:“還有。”

沒發現他的偏

也沒發現雲峴的每一次破格、失態、逾矩都是因爲

在餐廳那次雲峴早就看見姜迎了。

打扮得很漂亮,和個陌生男人一起。

起初雲峴以爲是相親,但觀察一會兒覺得兩人似乎早就相識。

對面的李至誠吃得津津有味,他卻心不在焉,提不起什麼胃口。

只是低頭又擡頭的一瞬,那桌的氣氛陡地劍拔弩張。

雲峴察覺到不對勁,剛起還沒邁步就遠遠見姜迎一掌落了下去。

他心一沉,加快了腳步匆匆越過半個大廳趕到邊。

把人護在自己懷裡的時候,雲峴暗自鬆了口氣。

張牙舞爪還要挑釁,他又哭笑不得。

出了餐廳,臺階上姜迎三言兩語和他說完了陳年恩怨,語氣平淡地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面上再無所謂,雲峴也還是聽出了委屈。

他想不出什麼安的話,只是握著人家的手腕,給通紅的手掌輕輕呼氣,想緩一緩的疼痛。

那天姜迎在他面前了一菸。

雲峴記得那煙的味道,草莓混著橙子。

姜迎指間夾著煙,安靜地吞吐。

雲峴的視線落在的脣上。

被潤溼,咬在齒間。

煙霧繚繞又散開,的面容模糊又清晰。

雲峴陪完了一菸,什麼都沒說。

冒出來的念頭被他強行趕走。

最後他著拳頭屏住呼吸自己冷靜下來。

那是他第一次想要吻

陪姜迎去申城參加前任婚禮,雲峴原本是不願意的。

因爲他有些弄不懂姜迎的想法,他在眼裡是曖昧對象,抑或只是一個好脾氣的工人?

所以當姜迎向他提出請求的時候,雲峴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曖昧是霧裡探花,似是而非,是試探和掩藏的爭鋒,是失控和剋制的織。

但不是這樣的不明不了。

雲峴鮮這麼焦躁,他一向都是心平氣和不慌不忙的樣子。

小鐵盒握在手裡開了又關,他轉念一想,要是他拒絕了,姜迎轉頭找個其他男人怎麼辦?

所以他又說“好”,給自己找的藉口是“禮尚往來”。

也許更準確地說,曖昧是場博弈。

——苦又甜的博弈。

婚禮當天,場時姜迎出示請柬,雲峴往那兒瞟了一眼。

上面寫著“誠邀姜迎小姐和伴雲先生”。

繞在心頭的薄霧散開,雲峴咳嗽了聲,偏過頭去抿脣笑了。

表白不是一早打算好的,但香水早就買了,一直想送給人家,沒正當理由。

士上,雲峴給姜迎的吻是臨時起意也是蓄謀已久。

他早想吻

人類需要親行爲,想要擁抱和親吻心的人,這是本能。

所以在一切剛剛好的時候,他上姜迎的臉頰,在脣上落下一吻。

月亮掛在雲邊,他們的眼瞳被彼此佔滿,心跳頻率漸漸趨同。

小舟搖曳,停泊在一灣清澈的心湖。

雲峴終於找到了歸

“信號丟失,世俗拋卻,去宇宙遨遊,去冒險去,讓靈魂相擁在雲層之上。”

——這是在遇見姜迎以後,雲峴賦予【雲邊】的新意義。

後記

雲峴的失眠好了很多,雖然還是習慣地晚睡,但不再需要藉助藥強制眠。

今晚他選了一本紙書作睡前讀,牀頭開著一盞夜燈,他安靜地這靜謐的睡前時刻。

姜迎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已經在他邊安穩地睡著了。

翻頁停頓的時候雲峴偏頭瞥一眼姜迎,側著子,呼吸綿長,臉頰被枕頭,顯得圓乎乎的,說不出的可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才把注意力回到手中的書本上。

書是從姜迎書架上拿的,加繆的《夏天集》,有名的那句“在隆冬,我終於知道,我上有一個不可戰勝的夏天”就出自這裡。

雲峴對文學作品沒多大興趣,純粹是想借助紙張和文字醞釀睡意。

看了四五頁,邊的姜迎突然了一下,人在睡眠由淺深時常常會有的不自主反應,在醫學上被稱爲零碎奇樂癥,是種正常的生理現象。

姜迎迷糊地囈語了一句什麼。

雲峴放下手中的書,擡手關了檯燈,翻的同時把姜迎摟進懷裡。

“沒事,睡吧。”

也許是聞到了雲峴上的悉味道,姜迎無意識地摟了些,往他懷裡更深地鑽了鑽。

雲峴吻在的額角,輕輕說了聲:“晚安。”

然後活學活用地又補了一句:“我不可戰勝的夏天。”

說完他自己也笑了,怪麻的,幸好姜迎沒聽見。

長夜漫漫,月,他們相擁睡,一夜好眠至晨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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