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晨看著電話,愣了一秒,想要什麼生日禮?羅關北怎麼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難道是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圈?可是就算他刷到了的朋友圈,關于生日禮這個問題怎麼會是由羅關北口里問出來,他可是黑面神啊:“啊?”
羅關北等待的答案似乎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平時你工作很辛苦,所以于公——”
“喂?”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信號十分正常:“聽得見嗎?”
“不好意思,老板,我這里信號好像不太好,你說什麼?”
他對著車頂蹙了一下眉,什麼時候學會了這個招數?他側了側:“沒事了,早點休息。”他仿似能聽到松了一口氣,快速地說:“好,那我掛電話了。”
他看著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界面,靜了一秒,覺得有些好笑。
他以前并不知道和一個簡單的孩相是這樣的覺,輕松,也自在,并且莫名有些好心。即使耍一些小把戲,只要在他的掌控范圍,亦無傷大雅——就像那只藏在包里的噴霧一樣。
但他又漸漸收起了笑容。如果一直對自己留有心防,是不是自己一廂愿了?業務是可以爭取的,一個孩兒的心也是可以爭取的嗎,而且,還是在自己事業并不十分如意的況下?
王秋晨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老舊的三居室,被房東分割四個獨立的小單間,住的是其中一個小單間。因為四周都是老房子,住的大多數是老人或者像這樣年輕的租客,所以夜了變得格外的靜,最多偶爾竄過一兩只野貓野狗,留下一些擾人清夢的聲音。
覺得自己可能對羅關北有些不一樣了,但這種異樣的覺并不是想要的。
心是什麼時候因為一些什麼而開始漸漸變化的?是一起去志京被淋的那個雨夜嗎,是因為他紅了眼眶嗎,還是基于他對若有似無的試探和審視?
覺得自己應該很地理每一件事,就算不能做到盡善盡,至要盡可能妥當、不失禮——但現在失去了把握的分寸和準度。甚至,對羅關北和陳寄然可能存在些什麼特殊愫而滋生的猜疑,都讓不安,而為什麼要去計較這些呢?
翻來覆去,難以睡。
“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他?”張小小聲音仍然很清醒,手里拿著蘋果在咬。
看著鏡頭里張小小認真分析的樣子,心里一戰,喜歡上了羅關北?
“他長什麼樣,帥嗎?有照片嗎?發給我看看。”
飛快地結束和張小小的視頻通話:“我只是覺得他有些奇怪,那麼晚了還打電話給我。我要睡了,不然明天起不來上班了。”
王秋晨做了一夜的夢,夢里都是羅關北。
起床洗臉的時候用力地了一下自己的臉,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覺。給自己打氣:“冷靜。”
到了公司,公司門已經開了——羅關北已經起床了?
推開門,卻看到梁非凡坐在位置上吃著早餐,對他笑笑,例行問候:“早呀。”
梁非凡哈哈笑了一聲:“今天我比你早。”
放下包:“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這不是怕老板說我遲到嘛,提前了二十分鐘出門。”他攤攤手,“到公司的時候,門已經開了,發現老板在沙發上坐著,我就進來了。”
“那他現在在樓上還是?”
“出去了。”
坐下來,拿出自己的早餐。他看看:“你明天別帶早餐了,我給你帶。”
咬了一口包子,雖然放在保溫飯盒里,但溫度也沒那麼燙了:“不用麻煩你。”
“不麻煩啊。”他對笑笑,“你好像很抗拒我的好意哦。”
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讓寄然姐說我們的閑話。”
他聞言盯著的眼睛:“你覺得我們應該被說閑話嗎?”
“不應該。”
“為什麼?”
“因為我和你沒什麼啊。”看看他,他有雙大眼睛,但羅關北的眼神更深邃——怎麼想到了他——“你不要總是故意制造別人的誤會。”
“我沒有故意讓別人誤會。”他的神變得認真,很專注地看著的眼睛,“秋晨,說真的,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也不回避他的眼神,盯著他的眼睛:“不考慮。”
“為什麼?”
“因為——”決定讓他死心,以免他常常胡說八道引來陳寄然的側目,一字一頓,“我不喜歡姐弟”。
玻璃門被推開,兩個眼睛互相盯著對方的人被嚇到,瞬間各自往后退。羅關北看著神尷尬的王秋晨和梁非凡,站在門口靜立了兩秒。
王秋晨覺得自己不該心虛的,明明也沒有做什麼,但看著羅關北的臉,不自覺就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麼。
羅關北來回看了王秋晨和梁非凡兩眼,最后沉聲:“小梁,上來。”
梁非凡看著羅關北上樓的影,再向王秋晨投去求助的眼神,王秋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喃喃:“那你先上去吧。”
十分鐘后,梁非凡下樓,王秋晨想問他到底羅關北和他說了些什麼,但陳寄然已經回到公司,正坐在旁邊聊電話,又不好開口。
梁非凡坐回去自己的位置,給王秋晨發信息:“沒事沒事,老板我上去給我安排工作,其他什麼都沒問。”
狐疑,怎麼可能?正想回復,電話響起,是羅關北。
只好認命地走上二樓。想了好幾個來回,覺得自己沒什麼可心虛的,敲了敲羅關北辦公室的門,羅關北聲音聽不出緒:“進來。”
“老板。你找我?”
他臉依然不佳,語氣卻沒什麼起伏:“坐。”
惴惴不安地在他對面坐了下去。
他開口:“你和小梁怎麼回事?”
裝作糊涂:“沒怎麼呀。”
“剛才你們在做什麼?”
“在聊天。”
羅關北放下手中的筆:“我聽阿姨說,你和小梁走得很近。”
還以為阿姨只在面前八卦他和陳寄然,沒想到原來自己也是被八卦的對象之一,真是服了那個阿姨:“我只是剛好和小梁聊天而已。”這也確實是事實,只不過聊天的容稍微超出正常同事關系的對話而已。
“那阿姨為什麼說你們可能在談?”
“這是自己以為的,阿姨也說你和寄然姐在一起,那你是和寄然姐在一起了嗎?”忍不住去挑釁他,話一出口就去審視他的表,他一副不可思議的反應:“我和寄然——”他揮揮手,“不要管阿姨胡說八道。”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呀,所以阿姨說我和小梁的事也是胡說八道。”
羅關北忽然看著,笑了出聲。
看他的表,反而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那以后注意保持同事之間的正常距離,不要再讓阿姨投訴到我這里。”他看,“下去工作吧。”
看了他一眼,他回看:“還有事?”
“沒事。”避開他的視線,“那我下去了。”
還以為,今天可能收到他的生日禮。大概這只是他昨晚的隨口一句,卻當了真。
不過,他說“不要管阿姨胡說八道”啊,那麼,這句也不可以當真嗎?
王秋晨去查了賬,賬面還是那二三十萬。皺眉,上去問羅關北:“你昨晚不是說,新的錢進來了嗎?我查了,沒有啊。”
羅關北愣了一下:“哦,我再問問。”
不自覺地嘆了口氣:“不會又是拖賬的吧。”
“不會,我先問問。”他看,“問到了給你答復。”
他看著王秋晨腳步沉重地下樓,心里約有些愧疚,他昨晚不應該拿新的錢作為給打電話的理由的。他打通新孫總的電話,孫總說正準備出發打球:“要不要一起玩玩?”
羅關北真是服了這些人,無奈拿起手機打給高日朗:“知道你忙著婚禮的事,還是讓你和我出去一趟。”
電話里那端,高日朗似乎是在廚房,油煙機嗡嗡的:“怎麼了?”
“貨提前發了,錢想提前收,昨晚又請吃飯,今天再陪陪打球。”
“幺蛾子真多。”高日朗開了免提,“我在給老婆做早餐,半小時后集合。”
下午快四點,羅關北和高日朗前后腳回到北朗。羅關北住正準備去洗手間的王秋晨:“小王,你查一下賬戶,新的錢是不是到了。”
王秋晨狐疑去看著羅關北,上午才剛查過,確認是沒有,現在又要查?但看羅關北的樣子,又好像不是在開玩笑,應了一聲“好的”。
走在羅關北后面的高日朗對眨眨眼:“期待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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