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晨也期待過,但之前生命里曾出現過的幾朵小小桃花,最后都因為自己的小心謹慎而中途夭折,沒有任何結果。其實也不太明白自己在顧忌什麼、在更多的一些什麼。只是覺得,那些人都差了點讓自己心的覺,就像梁非凡一樣,只覺得他有趣、相起來舒服,卻不曾覺得心。
見過邊其中一個模板是父母的婚姻,但對他們的是有疑問的。雖然爸爸媽媽都很和弟弟,但覺得他們彼此之間并不算十分相,至不是濃意的。爸爸以前喝酒,晚上經常和那些工友們出去吃宵夜乃至深夜不歸,媽媽本做不了他的主,偶有怨言,最后也是為了不想吵架而變忍。直到爸爸出事之后,他們二人之間的地位似乎反轉過來,媽媽那曾經被爸爸挑剔的勤儉節約的個,反而了維持這個家庭、不讓它陷揭不開鍋的窘況的重要原因,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才變得和諧了許多。想,也許爸爸媽媽之間也是有的,但那不是想要的。
但想要的是什麼樣子,也不十分確定——看著坐在一邊的羅關北,他的左手還虛虛地圈在的腰側,剛才,怎麼突然就吻上了?跳過了表白,跳過了牽手,跳過了正常該有的程序,就這麼吻了?比起他突如其來的親吻,更讓疑的是自己的態度——為什麼沒有強地拒絕?
他凝視:“在想什麼?”
不說話,只是沉默。
他看著:“不說話,就當是和解了?”那個為之生氣糾結的黎子晴,于他們何關?
低下頭,不做聲。
“還沒和解?”他作勢又湊過去,雙手推他:“我想回家。”
羅關北知道這是化的訊號:“那回前面坐,我送你回去。還是,你開車?你不是怕我喝了酒嗎?”
想起在酒席上看他和高日朗杯,一大杯灌下去,之后在同學的起哄之下,兩人又連干了3杯,本還以為他今晚的莽撞總有一部分原因是酒意上頭,沒想到他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別他一眼:“你真的很狡猾。”推開車門,下車,上了副駕駛。
他笑了笑,也下車回到駕駛座:“你以為老高喝的全是酒?”
搖搖頭,所以高日朗喝得醉醺醺被羅關北架回房間也是假的了?男人,的確不能輕信。扣安全帶,開始整理自己又變的頭發。
他看著的作,和一開始在他的車里坐得板正的狀態相比,現在在他面前輕松了許多,這是不是代表,真正接了他的意思?他想,可能是的。對于他剛才的沖和魯莽,似乎也沒有那麼抵。
他單手扶著方向盤,往左邊的出口開過去,看還在用手梳順長發,忍不住了右手過去,把鬢邊的碎發勾到耳后:“你覺不覺得你漂亮?”
并不適應他突如其來的贊,遲疑了一秒:“你又要說什麼?”
他哈哈大笑。
喜歡上一個簡單的孩子,原來快樂也會變得很容易。那麼好哄的一個孩兒,迷迷糊糊就上了自己的當,就算想要再否認,也來不及了。半小時前因為黎子晴莫名而起的郁悶、不解、難以言喻的沉重,似乎都瞬間消失不見,心里只剩下輕盈的喜悅。
車子穩穩地停在巷子口,四下寂靜。羅關北停好車,看著坐在副駕駛的王秋晨。察覺到他的注視,看了他一眼,很快轉過臉。他故意逗:“到了,不下車嗎?”
冷靜地嗯了一聲,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我回去了。”
他笑著也下了車,鎖了車,大步走近,一把摟住的腰,抬頭看他,他挑眉:“應該不反對吧?”
“反對。”
又怯又尷尬的表,看在他眼里,只覺得可極了,他馬上松開手:“反對有效。”他想,也不急在一朝一夕吧,對嗎,對吧?
兩人之間相隔著半個的距離,緩緩地向前走,他再一次建議:“不然搬家吧,這里又遠房子又舊。”
想想,笑了笑。
“笑什麼?”
忍不住把心里的實話說了出去:“我擔心,我搬家之后,公司發不出工資,我又要重新換工作,又要搬家——”自覺失言,停住了調侃。
“想得周到啊”,他開始給盤算,“南方工業的錢明年會逐步進來。以公司現在能活的錢,估計也能撐3個月,能撐到明年初。之前的賬還有好幾十萬,要是都能在今年底之前收回來,那麼況就更好。”
微微嘆了一口氣:“你剛剛提走了180萬。”抬頭盯著,“180萬呀,公司幾乎又空了。志京那邊的錢,國慶假期回去一周,我們就得付了,這個錢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那是為了理我房子的事,我抓催銀行放貸吧。要不是遇上這個假期,估計半個月就下來了。應該最多一個月怎麼樣也下來了,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他看著,“志京那邊我和老高理。”
“怎麼理?”
“我把明年南方工業的單子也給他們做,難道他們連半個月的時間也不肯給我們寬限嗎?”他想了想,其實自己原本也是千頭百緒,但沒想到一樣一樣地給解釋,自己的心反而放寬了。北朗目前依然困難,但也都有解決的辦法。
“好吧。”兩人到了樓下,站定,“我上去了”,想想還是覺得力巨大,“志京的事,你還是抓理吧。”不然,被對方財務追債的,就變了。
他笑:“好。”
“那——我上去了。”
他看著,只不過一晚時間,再次站在這里,兩人的關系似乎有了本的改變:“有晚安吻嗎?”
“沒有!”
他看著快步上樓,淡黃的長在空中轉出一個麗的弧度。
他低頭拿出手機,給發信息:“明天我來帶你出去走走。”邊低頭發信息,邊走出巷口,路邊沒燈,但并不過分暗。他想,今夜月還行。
王秋晨看著手機里的信息,心跳仍然沒有停止。即使穿著小高跟,仍然走得極快,是因為心里以為羅關北會追上來,像在車里那樣,炙熱地圈住,吻。所以,逃了。
但他沒有如想象的那樣,他沒有追上來。不知道是不是該謝他最后的彬彬有禮。
所以,這真的算是在一起了嗎?不敢百分之百確定這件事。但可以確定的是,對于羅關北仍然有兩個疑問。陳寄然是其一,黎子晴是其二。或許對陳寄然的猜測可以排除,羅關北和大概真的只是清潔阿姨里的一個八卦,畢竟今晚他是送回來,而不是送陳寄然。但是,對于那個黎子晴,仍然充滿疑問,故事、舊人,往往更殺傷力,不是嗎?
半小時后,羅關北又發了一個“?”過來。
想了又想,洗了一把臉,干之后,緩緩回復他:“假期我約了朋友去玩。”
“去哪里?”
絞盡腦,想了一個幾百公里外的旅游景點。
“去幾天?怎麼去?”
吐氣,原來說謊是很難的,一個謊言總要用無數的謊言去包裝:“和朋友自己開車去,邊走邊玩,還沒想好。”
看著羅關北回復的那句“那你路上小心”,說不清心里的。也許也是希應允他的邀約的,但的腦海里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太快了”。想,哪怕愿意和羅關北在一起,節奏也應該由來控制,而不是被狡猾的羅關北主導。
羅關北第二天睡到十點多才醒,打電話給振華的朱經理,朱經理說廠里照常上班,他便起床洗漱。既然王秋晨去了旅行,他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做。
下一樓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王秋晨的辦公位置,苦笑,這個假期他將以一種無比空虛無比糾結的狀態度過,從沒試過前一晚人還有懷里、第二天就看不到人的焦灼心。他直接開了車過去振華,在朱經理小小的辦公室里喝了一個下午劣的生普茶。朱經理言語之間有爭取北朗下一年訂單的意思,羅關北笑了笑:“單子我們手上有,就是想問問價錢能不能往下調。”志京的效率是有的,但價錢高,利潤空間有限,他總得綜合考慮。
朱經理跟他拍拍肩:“我爭取,我努力和老板爭取。”
羅關北笑了笑:“一起出市區吧,晚上我請你吃飯。”
兩個大男人又回了市區,找了個海鮮酒家,吃吃喝喝又是一晚。羅關北看著剪著螃蟹吃得津津有味的朱經理,心想做實業的和做生意的還真是不同,2000不到的一頓飯就把朱經理伺候好了,若是對著黃經理,估計今晚又是一兩萬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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