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晨看著時間，九點半，十點，十點零五分，時間過得尤其慢，唯有努力說服自己應專注在工作上，而不是胡思想。

高日朗十點半回到辦公室，給提了一小盒致小巧的點心：“小王，我老婆特別說要給你的，謝謝你的禮。”

王秋晨收下：“謝謝。”想起羅關北的待，卻不知道他們二人是如何通的：“高總，羅總說要開始招人，是嗎？那我是不是要發招聘信息？”

高日朗點點頭：“對，你有空把招聘的要求和待遇都寫一寫，給我看看。”他又看坐在一邊全神貫注聽他們說話的梁非凡，“小梁，把手上的客戶清單整理一下，中午給我。”

“好的。”梁非凡坐正，“我馬上理！”

等高日朗上了二樓，梁非凡對王秋晨眼：“原來禮真的比較得人心，你看，老板娘都記住你了。”

王秋晨想，自己可不是為了在老板娘面前爭寵，語帶警告：“趕快做你的工作，不然等高總問你拿數據，你拿不出來，你就完了。”

梁非凡馬上轉：“秋晨，你太狠了。”想想，還是說，“突然覺得，你也是我的老板娘。”

直到下午三點，羅關北才回到公司，陳寄然也跟在后面一起走了進來。王秋晨抬頭看他們一眼，看到陳寄然手里提著幾杯飲料，神不變，低頭繼續整理招聘信息。雖然命令自己要做到心無旁騖，但耳朵還是仔細聽著他們的靜。

羅關北在一樓停下腳步，看了看王秋晨和梁非凡，正想說些什麼，反而是陳寄然先開了口：“給大家買了下午茶，快來喝，小梁，秋晨。”

梁非凡正在電腦前戰，他上午整理的客戶清單被高日朗退回，又要重新修改，正在抓耳撓腮，聞言自覺終于可以短暫解放：“買了什麼？我來了！”

王秋晨應了一聲“好”。

陳寄然把手里的飲料放在小幾上：“不同口味都有，你們自己來選。”

王秋晨坐在位置上沒有起，明知道羅關北在看，卻故意不抬頭，看似專心致志地工作。他走過去：“你——不要？”

抬頭看他一眼：“我先忙完再喝。”

他點點頭：“好。”轉上了二樓。

羅關北上了樓，經過高日朗的辦公室，看著他正對著電腦凝神思考，敲了敲玻璃門，高日朗抬頭：“從志京回來？”

“是”，羅關北走進去，坐了下來，“中午和他們吃了頓飯。”

高日朗放開鼠標，面向羅關北：“談得怎麼樣？”

“應該是可以延期。”羅關北看看高日朗手上的文件，“十幾天，估計他們也不會有二話吧。”

“房子那邊怎麼樣？這個月確定錢能放出來？”

“今天上午剛跟銀行問了，估計下個星期能放款。”

“那還是快的。”高日朗忽然覺得好笑，“小王今天還特意問我這個，怕你把公司掏空了。”

“問你？”羅關北想起剛才那公事公辦的樣子，“說什麼了？”

“問你錢什麼時候回來。”高日朗研究他的神，“杜甲霖怎麼跟我說，你那晚帶了一個朋友來參加我婚禮，我怎麼沒見到有什麼陌生孩？”

羅關北也不打算瞞：“就小王。”

“我還真沒猜錯。”高日朗笑了兩聲，“什麼時候的事？”

“就最近。”他用筆去高日朗桌上的仙人掌，“這幾天的事。”

“又辦公室？”高日朗把“又”字發得清晰。

羅關北作停滯了兩秒：“和黎子晴不一樣。”

“論個是不一樣。但是，畢竟公事和私事混淆在一起，遇到些什麼問題就扯不清。”高日朗提醒他，“你和黎子晴分了之后，也說過公私不分不是什麼好事。”

羅關北看他：“意思是你覺得不該找？”

高日朗攤手：“我可沒有這麼說，的事，誰敢幫你們做主？”他想想，“也奇怪，不是怕你的，之前還特別跟我說過不想和你直接對接工作來著，怎麼突然就被你騙到手了，你做了什麼？”

羅關北哼了兩聲：“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高日朗故意不理會他的故作神：“所以，范姜云的表妹確定是要下臺一鞠躬了？”

不說這個，羅關北還不想和他生氣：“我還沒讓你負荊請罪呢。”

“我真的是無辜的。”高日朗拱手，“好了，我今晚回去就把你名草有主的消息告訴范姜云，保證你安全無虞地離表妹的魔掌，ok？”

羅關北面無表地又哼了兩聲。

“那你和小王這事是要公開？要是公開的話，公司怎麼管？”

“也沒有刻意要公開，但是也不需要刻意瞞，看什麼意思吧。”羅關北站起來，“我有分寸，有些事不會再來一遍。”他打了個哈欠，“我過去睡一覺，振華那邊我今早電話里給了價，讓他們開會討論討論，到時有消息再跟你說。”

他回到休息室，推開門，突然覺得房間有些不一樣。床上的枕頭擺放整齊，連薄被也折了起來，不會是阿姨做的，阿姨還沒來，況且從來不會幫他整理床鋪。他想到了一定是王秋晨，不自覺地笑。

他關好門，反鎖，懶懶解了襯衫，半躺在床上，心里猜測王秋晨現在會在做什麼，是埋頭工作，還是去喝了他特意買的水果茶，還是和他一樣，也在想他？

他翻個，拿出手機，給發了個信息：“我睡午覺了。”

王秋晨正在和梁非凡討論招聘人員的崗位表述，電腦屏幕的微信界面跳出一則信息，瞟了一眼，手握鼠標，飛快地關閉微信頁面——但愿梁非凡沒有看到。

梁非凡站在邊像是沒有察覺異常的樣子，還是在發表自己的意見：“行政崗位，應該是兼耐心和細心吧，這一點應該要寫上。”

快速地笑笑，掩飾剛才瞬間加速的心跳。

陳寄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他們二人的對話，轉頭看王秋晨：“還要招人嗎？”

嗯了一聲。

陳寄然環視了一下辦公室：“我們的地方也不大，再招人的話，夠不夠位置坐都是問題。”

梁非凡突然起來：“會不會搬辦公室？我們會不會換一個超甲級寫字樓？”

陳寄然看了他一眼：“那起碼也是明年的事。”

王秋晨突然想起羅關北讓搬家，如果搬到附近，北朗又換了辦公地方，自己豈不是一樣要折騰，搖搖頭，自己想得太多太遠了。

梁非凡還在想非非：“突然好期待搬辦公室，那麼我就可以我的朋友來公司參觀了。”

陳寄然笑：“原來你是嫌棄這里，一直不敢告訴朋友。”

“你不也一樣說這里小？”梁非凡轉頭尋求王秋晨的聲援，“秋晨你覺得呢，你也想搬吧？”

王秋晨笑笑，沒有接話，現在并不想和同事一起吐槽老板吐槽公司，在想的是，公司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好起來？

5點鐘，高日朗下了樓：“小王，我先走了。”想想，“老關還在樓上，估計還沒起，你們別把他鎖在里面了。”

清潔阿姨也拿著小桶跟著下樓：“是哦，我剛才搞清潔，羅總休息室都是鎖著的，秋晨你跟他說哦，不是我懶，我明天再搞那里的清潔了。”

王秋晨嗯了一聲：“好的。”

高日朗笑得詭異：“小王你記得去一聲。”

不知道高日朗的笑是什麼意思，只覺得窘迫：“哦。”

等高日朗走出去，梁非凡也拿起包：“我先走了，各位，今晚約了打游戲！”

陳寄然看著王秋晨：“你還不下班？”

王秋晨有意把手上的作放慢：“我收拾好東西就走。”

“要等你一起鎖門嗎？”

“不用了。”王秋晨不知道陳寄然古古怪怪是什麼意思，從來不曾等過自己鎖門的，“剛才高總說羅總在上面睡覺，我去一下他吧。”

“好吧，那我先走了。”陳寄然拿起包，“哦，對了，我明天早上還是和羅總外出，下午才回來。”

王秋晨哦了一聲。

等陳寄然走出公司，王秋晨把卷門拉下，再把玻璃門關好，轉上了二樓。

仍在思考陳寄然話里的意思，直到停在休息室門口，才稍稍回神。敲了敲門，無人回應，又加大力度敲了兩下，還是沒有回應。暗想，難道睡得這麼沉？

輕輕擰了一下門把，門卻是鎖著的。皺眉，走到樓下，拿了鑰匙就上去開門。

門一打開，羅關北果然還在床上躺著，上沒穿服，只穿了一件睡，上胡地蓋著半張被子，背對著門口似乎睡得很沉的樣子。有些尷尬地微微轉，想想還是輕輕走過去，站在床側他：“你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