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倆居然有時間出來溜達。”潘智一邊點菜一邊慨,“我還想著夏之前再見不著你倆我就上門兒去了。”
“今年特彆忙。”顧飛說,“以前我都沒想過我能忙這樣。”
“什麼時候自己獨立弄個工作室啊。”潘智問,“我跟肖老板結婚照就上你那兒拍了。”
“人家弄個工作室也不拍婚紗照。”蔣丞說。
“彆人的不拍,我的總得拍吧,多年的了。”潘智看著顧飛。
“你跟肖老板要能結婚,我沒工作室也得給你倆拍啊。”顧飛說。
“不是,”潘智放下菜單,“我發現你倆說話真他媽一個德,什麼‘要能結婚’啊?我話還放在這兒了,我今年之就要跟結婚,到時你兩給我備個大點兒的紅包。”
“放心。”蔣丞笑了,“早給你備好了,每年都往裡加錢。”
“……那我後年再結吧。”潘智說。
顧飛笑了半天:“彆讓我們等太久了,盼你結婚盼好多年了,我那幫哥們兒就李炎和劉帆還沒結婚了。”
“李炎就彆算在這裡頭了吧。”蔣丞說,“他也沒婚可結,就還劉帆一個沒結婚的了。”
“嗯。”顧飛點點頭,看著潘智,“就還一個了。”
“要不咱們出個國得了,什麼荷蘭丹麥加拿大的,你倆,我和肖老板,弄個集婚禮。”潘智說。
“你跟肖老板結婚為什麼要去荷蘭。”蔣丞挑了挑眉,“你倆是不是誰有個小……”
“能不能有個正經了啊!”潘智指著他,“我這是不是重視你的表現!”
蔣丞看著他的手指。
潘智把手指收了回去:“是不是!”
“是!”蔣丞點點頭。
“那去不去啊?”潘智問。
“不去。”蔣丞和顧飛同時回答。
潘智看著他倆,頓了半天才歎了口氣:“你們是不是省吃儉用要攢錢買房子呢?出國結個婚都去不了。”
“我倆沒錢不還有你呢嘛。”蔣丞笑了笑,往後靠到椅背上,“其實就是覺得沒必要,結婚為什麼,為了有個證明,我跟這人在一起了,我們到要結婚的程度了,為了有個保障,我跟這人分開還得去辦個手續。”
潘智沒說話。
“我跟你姥……爺,”蔣丞掃了顧飛一眼,“既不需要證明什麼,也不需要保障什麼,就不湊這個熱鬨了。”
顧飛對於他的稱呼沒有什麼表示,隻是跟他對了一眼,勾了勾角。
“行吧。”潘智想了想,“你倆到今天也不容易,估計要分開不太可能,都纏一塊兒了,要分開二淼都不知道歸誰。”
“歸我。”蔣丞想也沒想就接了一句。
顧飛看著他不出聲,角帶著笑。
“我就這麼一說。”蔣丞說。
“嗯。”顧飛點了點頭。
結婚這事兒,蔣丞早幾年倒是還想過,但是時間長了,也就真的覺得沒什麼必要了,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麼自然而然,像是種在一個盆兒裡的花,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刨開土看看,兒都長在一塊兒了。
沒什麼事兒的時候他喜歡盯著顧飛看,就覺得這個人,填充在他生活的每一個細節裡,睜眼閉眼,低頭抬頭,看得見看不見,他都在那裡。
顧飛早已經不再隻是他的後背。
跟潘智吃完飯,他倆又去書吧裡坐了一會兒,還幫著潘智把狗給遛了。
送狗回店裡的時候,到肖老板抱著個胳膊站在“意外”的窗戶裡頭往外看著街景。
而旁邊書吧的窗戶後頭,是同樣抱著胳膊的潘老板。
顧飛迅速拿出手機,對著這個場景拍了幾張:“有覺的。”
“一會兒發給我。”蔣丞說,“我拿去逗潘智。”
“人呢?”顧飛一邊說一邊把照片發給了他,“人家兩口子吵架呢。”
“這照片拿著給他倆一展示,立馬就能合好。”蔣丞說,“要不我先給肖老板看吧。”
“你試試。”顧飛笑笑。
“肖老板。”蔣丞過去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又漂亮了。”
“你什麼時候拍馬屁的水平下降這樣了。”肖老板說,“比你孫子差出好多檔了。”
“在你跟前兒我哪能搶得了潘帥的風頭。”蔣丞笑笑,低頭在手機上了。
肖老板的手機響了,看了扔在旁邊桌上的手機一眼,又轉回頭看著窗外的蔣丞:“給你孫子求呢?”
“沒。”蔣丞說,“我給他求乾嘛,你趕踹了他,這種玩意兒就不配單。”
“滾啊。”肖老板瞪了瞪眼睛,手拿過了手機,低頭看了兩眼之後笑了笑,“剛拍的嗎?”
“嗯,顧飛拍的。”蔣丞說,“是不是一眼過去就是天生一對兒。”
“得了吧。”肖老板把手機扔回桌上,“我這回得晾他幾天,不給他劃條線他不知道跑到哪兒該停蹄子,這話你彆跟他說。”
“放心。”蔣丞點頭。
“您這鐵子,”肖老板說,“非得好好收拾利索才行,我可不敢就這麼弄回家擱著。”
“辛苦您為民除害了。”蔣丞說。
“不客氣。”肖老板說,“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個俠。”
開著車往回走的時候,顧飛看了蔣丞一眼:“丞哥,你說咱倆是不是已經相互收拾好了的那種?”
“不算。”蔣丞閉著眼枕著胳膊,“我是自己就收拾好自己了,然後順帶把你也收拾好了。”
“好像是。”顧飛看著前麵的路,想了想又點點頭,“還真是。”
“我又不是肖老板。”蔣丞笑了起來,“你用不著這麼拍我馬屁。”
“沒拍。”顧飛說,“要沒你吧,我肯定不是現在這樣,要沒我吧,你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這麼謙虛是不是有什麼謀?”蔣丞偏過頭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著他。
“你覺得呢?”顧飛說。
“是不是覺得今天難得咱倆有空閒,二淼還不在家。”蔣承說。
“是的呢。”顧飛趁著等紅燈的時候手了他的,“我們這個年紀,正是的年紀,天天忙兔子了,還能在腦子裡給小黃片兒留個一席之地。”
蔣丞嘖了一聲,半天沒說話。
“怎麼了?”顧飛問。
“我好像想不起來上回什麼時候做的了。”蔣丞歎了口氣。
“月初,已經半個多月了丞哥。”顧飛說,“你真不覺得哪兒憋得慌嗎?”
“滾蛋。”蔣丞笑著扯了扯皮帶,“中午吃多了肚子勒得慌。”
“就這麼說定了。”顧飛說。
“說定什麼了?”蔣丞睜開了眼睛。
“回家辦事兒。”顧飛踩了一腳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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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床上這點事兒,他倆應該是已經過了看一眼就的階段,但每次時,那種興卻一直沒有減退。
完事兒了躺床上蔣丞還手在顧飛背上了好半天,順便還讚了一下:“這後背,多完。”
“這腹,”顧飛手在他肚子上了,“多完。”
“抓時間多。”蔣丞說,“現在也沒怎麼鍛煉,再過幾個月我擔心就沒有了。”
“去買套健擱屋裡吧。”顧飛說,“書房不是還空著一半呢嗎?放那兒正好,還挨著窗。”
“好幾大千。”蔣丞嘖了一聲。
“都是要換車的人了,不差這點兒錢了吧?”顧飛說。
“就是因為要換車才得省點兒呢。”蔣丞翻了個,枕著胳膊,把搭在顧飛屁上一下下蹭著,“還想買房子……”
“房子先放放吧。”顧飛說,“現在還是隨便做個夢的階段吧。”
“可以買套小的。”蔣丞想了想,“我們又沒孩子,有兩間房就可以了,一間咱兩住,一間給二淼,以後嫁人了空出來可以做書房……不不不不,不行,嫁人了也得留著,萬一家暴了老公,還得回來住……那就得三間房……”
顧飛一直笑著沒說話,蔣丞自己說了半天之後歎了口氣:“二淼嫁誰我都不爽啊。”
“你這老父親的心態。”顧飛拍了拍他的手。
“我算是看著長大的吧?”蔣丞問。
“算。”顧飛說,“你還是看著我長大的……”
“我的刀呢?”蔣丞坐了起來。
“你哪兒來的刀,你就幾把彈弓,書房呢。”顧飛笑著說,“要刀乾嘛啊?”
“給你臉皮削下來秤秤看有多重。”蔣丞說。
顧飛樂了好一會兒,翻過來樓著他:“你這家暴也暴得太驚悚了點兒吧?”
“不暴你兩下厲害的你不知道自己臉皮……”蔣丞話沒說完,顧飛擱在床頭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過來扔到顧飛手邊,“不會是你去乾活吧?”
“休息日人乾活那是你們老板。”顧飛拿起手機,“我們老板沒那麼狠……二淼的,說回來了。”
“起來。”蔣丞下了床,“趕的,洗澡穿服。”
兩人在顧淼跟前兒一直保持正經,從來都人模狗樣,為的是讓二淼知道好男人應該是什麼樣,希二淼以他兩為藍本挑選男朋友……
洗完澡出來,蔣丞正拿著吹風機吹頭發,就聽到門響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