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種孩，當對你微笑的時候，你會真的認爲這個世界是有天使的。

楊微！

我心中默唸這個名字，同時努力深深吸了口氣，竭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正常狀態，然後緩緩道：“楊小姐，我是陳。”

微笑注視著我，似乎已經察覺了我的失態，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一一毫的不滿，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在我臉上停留太久，只是隨意一掃，就轉到了歡哥的上，然後我聽見彷彿輕輕說道：“就是他麼？”

歡哥點點頭，他手上夾著雪茄，然後對我招了招手，等我走到他邊，示意我坐在他邊，又給我倒了一杯酒，纔看了楊微一眼：“楊小姐，小五是我最信任的人。”

“好吧。”楊微略微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接你的要求，反正那是你的錢。”的語氣似乎略微有些不滿。

歡哥沒有說話，他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敲了幾下，然後用一種很嚴肅的語氣道：“楊小姐，我希你明白一點。你和你背後的家族，或許在國很有勢力，但在這裡，一切都必須按照我的規矩辦！我纔是制訂遊戲規則的人！”說到這裡，他才緩緩擡起頭來看了楊微一眼：“正好像你說的，我付的錢，所以我有權力提出要求，不是麼？”

楊微的眼睛瞇了起來，我注意到，這個人瞇氣眼睛的時候，的眼神裡有種銳利的芒閃過，彷彿充滿了靈氣，又帶著的犀利。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眼神可以有這樣的氣勢，彷彿在這一瞬間，本不是一個弱的，而是一個手握生殺大權的掌控者！

不過這一眼神只維持了幾秒鐘，隨後楊微臉上一點一點綻放出微笑來，又深深看了我一眼，出手來：“好吧，陳先生，希我們合作愉快。”

我看著對著我過來的這隻纖細的玉手，有些怔怔不知道該如何，不過隨後我也立刻出手握住，然後努力用不卑不的語氣穩穩道：“謝謝。”

我已經察覺到楊微似乎對我有那麼一淡淡的不屑，那是一種很輕視的態度。

更讓我心裡鬱悶的是，這一輕視的態度，並不是因爲楊微的驕傲。而似乎是一種於完全本能的反應。

怎麼說呢，就好像是一隻大象看著一隻螞蟻。一隻大象看不起螞蟻，我想沒有人會指責大象驕傲吧？

楊微的姿態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隨即攤開手，微笑道：“好了，生意談完了，葉老闆，我想你不會吝嗇招待我在這裡好好的娛樂一下吧？我也很想到外面的賭場去運氣呢。”

歡哥笑了笑，他在桌上按了一個鈴，房門推開，金河從外面走了進來。

“帶楊小姐出去領一份籌碼。”

楊微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聽說這裡是南中國最大的賭場，就怕我贏了太多，葉老闆到時可別心疼啊。”

我察覺到歡哥眼角的似乎微微跳了一下，不過他神不變，淡淡道：“希你玩得盡興。”

楊微走出房間的時候，路過我邊，似乎停留了一秒鐘，我察覺到看了我一眼，不過那眼神依然很淡漠。

房間裡重新只剩下我和歡哥兩人的時候，歡哥才終於靠在椅子上，全放鬆，他微微皺起眉頭，從上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藥瓶，吞了兩粒藥片，然後垂頭休息了一會兒。

我有些吃驚，注意看了看歡哥手裡的藥瓶，上面的文字都是外文，我本看不懂。

“小五。”歡哥招招手，讓我坐他近一些：“原來我還打算再好好磨練你兩年，可是現在看來不行了。”他似乎笑了笑：“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

“歡哥，你的？”我口道。

歡哥搖搖頭，然後他息了會兒，忽然坐直了子，隨即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犀利起來：“哼，你放心，你歡哥沒這麼容易倒下的。”他凝視著我：“小五，我現在有一些事要和你說，我說的時候，你不要打斷我，也不要提問。等我說完，你有什麼問題，我會回答你的。”

“是。”我下意識的也坐直了子。

“我相信今晚你到這裡來，一定有些意外。人人都以爲我葉歡在本市不過是有一點小錢，幾家夜總會，餐廳，加起來不過幾千萬的資產，大大小小算是一個小富翁，在地方上有點權勢，和上面也能說得上話，說得好聽點，是一方豪傑，說的難聽點，是一個地方的土財主。”

我臉上沒什麼表示。

“可是現在我準備把手裡的一些事一點點的告訴你。今晚你看到的這家賭場，還有這家酒店，都是我的名下資產……不過卻並不是我的私人產業。

相信以你的聰明，一定能猜到，在這個地方經營一家這麼大規模的賭場，需要有多大的能量才能罩得住！我可以告訴你，這家賭場每年的利潤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是一個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數字！可是，這些錢雖然由我管理，由我經，卻並不是都屬於我的，我只能在其中佔據不到百分之十而已。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家賭場的背後，有很多人，或者說很多勢力，很多組織。這家賭場的利潤，要分配給這些背後的大人們！而背後的這些大人們，有的出錢直接在賭場裡zhan有一定的份，有的則並不出錢，雖然不出錢，但是因爲他們的存在，也能給賭場帶來最安全的保護傘……只要有這些人在，賭場才能繼續生存下去。

這裡，這家賭場，這家酒店，就是很多很多無法放到檯面上來的資金，攏聚在一起，然後爲這些組織，勢力，大人們斂財的一個渠道！而我葉歡，雖然是這裡的負責人，卻只不過是被推到前臺來的一個代表而已。我代表者背後的這些人，我的職責就是爲他們經營這些產業，同時負責每年的利潤分配。換句話來說，我是一個掌櫃的，卻不是真正的老闆，你明白了麼？”

我點點頭，同時暗中嚥了一下口水，覺到嗓子有些發乾。

歡哥的臉嚴肅：“我不能告訴你我背後的那些組織或者勢力是哪些人，這些東西更不可能讓你知道……事實上，就連我自己，都並不太清楚，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每年經過我手裡分配出去的很多利潤，流走的方向都很驚人……”

我不自覺的換了一個坐姿。

“小五，我一直很喜歡你這個小子。四年前開始，我就很欣賞你，當你是自己人。你很聰明，卻從來不外。我說了，我喜歡聰明人，但是聰明卻不張揚，就更可貴了。年輕人，有這種心態很難得。我放你在夜總會裡磨練，你這兩年不顯山不水，做事也懂得分寸，我很滿意。現在，今晚你也看到了……我在外面的那兩家夜總會，還有市裡的餐廳，出租車公司，不過是一點小產業，換句話說，那是對我份的一種掩飾。我真正的產業，是在這裡，我同樣也可以告訴你，類似這裡的這種地方，不僅僅在本市有，在南方的其他地方，一共還有兩三個同樣類型的產業，這些地方，一半都在我的名下，每年都創造大筆大筆的利潤出來！”

“任何一個國家，都有腐敗，有見不得的東西，我們稱之爲黑暗勢力，這種黑暗的東西，場裡有，商場裡有，任何一個行業領域，都有！而我這個地方，背後的資金來源，就很複雜。

說一個最最簡單的名詞，或許你就明白了，我這裡的一切利潤，都是‘黑錢’。我不是黑社會，但是任何黑社會都絕對不可能做到這麼大的規模！因爲任何一個黑社會組織，都不可能找到這麼多龐大的組織或者勢力，這麼多大人在背後撐腰！這些東西，我原本不想這麼快就讓你接到……”

歡哥了自己的太，我忽然察覺，歡哥的臉有些蒼白，眼神裡有種很虛弱的東西。

“小五，我是真的把你當自己人。甚至當是自己的小弟，或者子侄，我葉歡沒有親人，沒有老婆孩子。我有的時候也會猶豫，要不要把你拉進來這個圈子。或許，讓你繼續留在夜總會裡，然後賺點小錢，將來給你找一個能放在太下面的位置坐坐，安安分分幹一輩子，對你纔是真的好吧。”

我到自己嚨裡有種東西彷彿堵住了，子不可抑止的在，嘶啞著嗓子喊了一句：“歡哥……”

我知道歡哥對我好，一向對我另眼相看，可是卻從來沒有想到歡哥居然是這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