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裡的那個漢子被我的言語刺得臉已經發黑了，他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痛苦和疚，隨即他咬了咬牙，擡起頭來盯著鏡頭：“陳……方胖子的事，是雷狐乾的沒錯。我們之前並不知道！你明白麼？原本方胖子他，已經退出了。劉老大死了之後，方胖子就退出了，他回到了廣州！是你打了電話聯繫他，告訴他沈山死了，方胖子纔會重新回來的。雷狐的計劃是他自己搞的，我們事先都不知道。事之後，我們……”他忽然擡起手來，狠狠的了自己一個耳，然後罵了一句：“！老子說實話吧！事後，我也想一刀宰了雷狐那個傢伙！但是不行！大圈已經了！我們這些人，原本一直中立，如果我們再和雷狐拼起來……那麼，大圈就真的完了！”

“哦……”我淡淡道：“這麼說，你們還認爲自己是顧全大局了？”

“……”石頭說不出話來。

其實我也知道，石頭說的都是實話，也是的確無奈。

大圈已經了，這個時候，如果中立的人也和雷狐他們幹了起來，那就真的完全崩潰了。

“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問你一句話。”石頭嘆了口氣：“你最近的行爲，已經傷害到了大圈的整利益，我們雖然之前一直都沒手，由得你去對付雷狐。但是，現在你做的太過了。爲了大圈的整利益和生存……我們……”

“你們被無奈，所以決定幫著雷狐來打我？”我笑了笑。

“不……我今天來，只是想問你一句……還有沒有緩和的餘地。”石頭看來還是有些愧疚的。似乎不敢擡頭看我了：“畢竟，我們不想和你爲敵。也知道弄到今天的地步，不是你地錯。”

“緩和的餘地？”我心裡一，淡淡道：“你能代表多人？”

石頭的回答讓我不有些驚訝了。

他這次找我通，代表了大圈部現在的大部分中立勢力。原本這些人都是死去的上一任老大劉建國的嫡系，現在劉死了，他們沒了領頭人，也沒心思爭奪位置。就乾脆暫時中立。他們忠於的是這個組織，而不是某個人。

“好吧。”我語氣稍微平和了一點：“我也不想和你說什麼道理了。你的解釋，我可以接，但是上是無法理解地。至於我，我的目的很簡單，是誰先挑起來的，誰就要負責！你們不敢出手，那麼我就要爲胖子報仇！我可沒什麼‘顧全大局’的顧慮！大圈滅不滅亡。現在和我沒關係，因爲我已經公開離了。大圈興旺也好，滅亡也好，我不關心，我只要雷狐的命！”

石頭臉一僵：“你讓我們去幹掉雷狐？不可能……我們不想挑起！更不想參與。”

我面帶譏笑：“不管你們願意不願意。大圈已經了！你們的旁觀，只會讓這場繼續僵持下去，我倒是覺得，現在你們的介。打破僵持地局面，讓趕結束，這纔是最好的選擇。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我知道石頭做不了主，淡淡道：“我也不和你繞圈子，我明說吧，只要雷狐一死，金三角的貨源和北的市場。一個月就開放給你們！我不會圖謀你們的毒品生意，因爲我現在還看不上那點小錢。”

“難道你不怕我們現在倒向雷狐？”石頭忍不住怒道。

“我怕！”我冷冷道：“因爲我知道，如果你們倒向雷狐，我還是會堅持下去，拼到最後，我們大不了一起完蛋！我有這個信心能拖著你們一起死。只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爲了雷狐這個混蛋。你們爲了保他而讓大圈完蛋……哼哼。”

石頭面鐵青：“可是你忘記了吧……大圈是不威脅地！如果誰企圖威脅我們。那麼我們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哈哈哈哈……”我狂笑。然後用力的鼓掌：“說的好！說的好！很有氣概，真地很有氣概啊！”

隨即我笑容一斂，冷冷道：“不錯，從前的大圈是很有的。無所畏懼，就算拼著一起死，也敢於拉著對方一起墊背！這是大圈讓人害怕的地方。也是大圈的強！可是，爲了一個出於私慾而暗算同門，出於私慾而搞引起危機的混蛋，最後弄到大家都完蛋……這樣的事，你還能理直氣壯的和我說什麼‘’麼？你這不，而愚蠢！”

我指著自己地腦袋，昂然道：“石頭！看在從前大家一場往的份上，我和你說一句！我，陳！老子現在對付大圈，不是爲了錢！不是爲了利！就是爲了給我的好兄弟方胖子報仇！我不是爲我自己，而是爲了兄弟報仇！我敢和你們同歸於盡！這才！至於你們，你們爲了一個混蛋還來和我拼，這他媽的神經病！就這樣，你也配和我談這兩個字？”

石頭的手在抖：“你……難道你不怕我殺了齙牙周？”

“我怕。”我淡淡道：“我的確怕！但是我不會妥協的。如果你殺了齙牙，我會殺一百個大圈給他償命。我會把大圈這兩個字從亞洲完全的抹掉！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試試看。”

石頭地眼角跳，我心也是很張，卻毫不退地盯著攝像頭。

良久，石頭嘆了口氣：“媽的……當年方胖子把你介紹進大圈，真是引來地一條毒龍啊！哼……”

“方胖子……石頭，你不配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我冷笑。

石頭終於沒有對齙牙手，他也沒說什麼，隨即聯繫被切斷了。過了半晌之後，齙牙給我打了電話。說石頭已經離開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掌心全是汗水，隨後我問齙牙周他怎麼會被石頭抓住，齙牙周告訴我的答案讓我大怒……

這個傢伙，居然丟掉了西羅派去保護他的人，而一個人的出去見人去了！結果在他地一個人的家裡，被石頭抓住的。

我立刻電話裡對齙牙周破口大罵起來。

“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我告訴你要小心安全！你還被人家到你牀邊上來了！不是讓你別跑麼！！”我怒氣沖天：“你知道不知道，今天你差點就完了！”

“老闆。看來你還是很關心我的生死啊。”齙牙周笑道。

“滾蛋！”我掛掉了電話。

剛纔聯繫過程裡，一直站在我後不遠，在鏡頭之外的楊微忽然笑了笑：“小五，你的演技越來越好了。”

我擺擺手，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剛纔因爲一通罵而喊得有些沙啞的嗓子，然後嘆了口氣：“你看出來了？”

“這有什麼看不出來地。”楊微淡淡道：“齙牙周這個人，怎麼可能做出在這種時候不顧自己安危的糊塗事？這個人那麼聰明小心。這樣的人都是把自己的安危放在最重要位置的。今天本就是他故意演戲給你看，本就是他主幫大圈的中立派和你聯繫。”

我笑了笑：“這個我也明白……但是很多事，還是不要點破的好。齙牙這個傢伙，從來就不是對我忠心耿耿的人。他是一個明哲保地傢伙。不過這樣也好，我至靠他搭上了大圈部中立的那條線。”

楊微點頭：“我覺得可能很大。他們很可能會幫助我們的。”

我嘆了口氣：“正好。我還擔心王山虎那個傢伙手裡的力量不夠，幹不過雷狐。我又不能直接派人幫他去火拼。這不，石頭就主上門了。”

石頭的主聯繫，算是意外地收穫了。而且。如果不出岔子的話，這件事的結果多半是對我有利的。現在大圈地部，最大的一勢力，不是雷狐，也不是另外兩個傢伙，而是中立派了。如果這派也最後手進去，那麼雷狐就真的沒什麼日子了。

不過這事還要繼續跟進，只是石頭那裡。卻未必肯聽我的話去支持王山虎。這件事，我想來想去，卻只有再找齙牙周去辦了。

石頭真的劫持了齙牙周才和我聯繫的？我如果真的信了這點，纔是傻瓜。以齙牙這種惜命的狡猾老鬼，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必然是他和大圈裡地中立勢力原本就有某種聯繫的。

不過這個關鍵時候，他幫我牽了線，卻裝作被的樣子，也符合他一貫明哲保的原則。我自然不會破這層窗戶紙。只是怎麼說他去幫我做這件事。卻有些犯難了。

“給我吧，我想我有辦法讓這位周大律師多多盡職的。”楊微笑著。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