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了三年。

簡不凡搖頭失笑：“你真是有臉提啊！”

這句話，都快的法寶了，需要的時候就提一下。也沒見因爲一起睡了三年，就手下留。

範閒書？在簡不凡看來，那並不是自己。

“你這麼說我可就傷心了。”靈玉笑的，“你看，我們八個人，一無所知地轉世，別人沒有轉到一，偏偏我們從小在一起，而且還同吃同睡。若論誼，其他人怎麼也比不上你，是不是？”

“紫郢也是嗎？”

“他怎麼能一樣？”靈玉連連擺手，“男人麼，隨時可以換，青梅竹馬，那可是到死都換不了的，對吧？”

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玄宗的弟子簡直聽呆了。

這副始終棄的負心人語氣是怎麼回事？丹霄帝君，果然名不虛傳……等等！真君方纔三番兩次提到紫郢，難道說，那個傳聞是真的？！

玄宗弟子看著靈玉的目，先是敵視，再是意外，然後變了敬佩。

真君不會信口胡說，所以，那位紫郢天君，真的跟丹霄帝君有糾葛？連天生無的紫郢天君都搞得定，不愧是丹霄帝君。

當然，這不是玄宗弟子關注的焦點，他們在意的是，這位跟真君說話，語氣這麼，他們之間很好嗎？這不對啊，如果真的，就不會上門踢館了。

“所以呢？”簡不凡慢條斯理，語氣和範閒書極像，“因爲青梅竹馬，所以上門踢館？”

靈玉哈哈一笑：“因爲青梅竹馬，我才這麼關照你。看你變得不正常。當然要把你變正常了。”

簡不凡嗤笑一聲，出些許不屑：“懷素，你真以爲，自己勝券在握了？”

“不然呢？”靈玉笑得篤定，心裡卻咯噔一下。範閒書臨走前到手上的東西，簡不凡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爲什麼他是這般態度。難道說。他真的有辦法將制排除出去？

不，可以覺得到，制還在簡不凡的真靈中。主符仍然有威力，只要發主符……

“懷素，你忘了我是怎麼迴歸的？”簡不凡笑容親切，“既然我能將真靈一分爲二。隔絕其中一部分，又是什麼難事？”

“……”靈玉的笑容慢慢收起。考慮了很多。惟獨沒有考慮到這個。範閒書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爲簡不凡分裂了真靈，使得範閒書這個獨立自我，有了長的空間。照他這麼說的話……

靈玉再次笑了。語氣輕快：“這麼說，現在的你，其實並不完整了？”

如果說。簡不凡將那部分真靈隔絕了，那麼現在的他。等於沒有融合。換句話，範閒書還存在！

靈玉暗暗鬆了口氣。在悟嗔等人面前說了大話，結果範閒書出了意外，心裡不是不急。只不過，事已經發生，急也沒用，當務之急，就是事解決了。如果能把範閒書弄回來最好，真弄不回來，也只能狠下心，發手中的主符，毀了簡不凡那部分真靈！這麼一來，即使沒能達到預期的效果，也能讓簡不凡幾萬年不得恢復！

簡不凡知道在想什麼，慢聲道：“實話告訴你，你要的那個人，就在我的元神裡。沒有能力摒除後患之前，我不會讓他消失的。能不能讓他出來，就看你的本事了！”

靈玉神微冷。不愧是簡不凡，真是好算計。他這是直接拿範閒書當人質，讓不得引制。留一點希，明明白白地放在面前，算定不會無視範閒書的存在。原本範閒書留給，用來牽制簡不凡的後手，反倒被簡不凡利用，了他的擋箭牌。厲害，真是太厲害了！

“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犧牲他？”

簡不凡笑了起來，目溫得讓人骨悚然，然後，神一點點轉變，最後變範閒書的神態：“靈玉，你會犧牲我嗎？”

“……”

看到靈玉的反應，簡不凡哈哈大笑起來：“真要謝謝那個傻子，不但主送上門來，還把這麼好的把柄送到我手上。”

“看你稱呼自己傻子，真是的。”

簡不凡輕蔑：“他也配讓我認同？”

看著他的表，靈玉失笑：“簡老鬼，以前真沒發現，你這麼有意思。我以爲自己已經很自了，可在你面前，只能甘拜下風。看不起別人就算了，連同一個真靈的自己都看不起……不得不服。”簡直傲氣得沒邊了。

簡不凡輕哼一聲：“我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有意思。囂張跋扈的丹霄帝君？呵，這麼輕易就被捆住手腳。紫郢你捨不得，就連那個傻子你都不想放棄。懷素，你可比我想象的差多了，留不捨，你還想求大道？不覺得自己太貪心了嗎？”

“太貪心的不是你嗎？”靈玉深覺好笑，“已經什麼都有了，還不滿足，非要折騰。作今天這樣很好？明心沒了，自己真靈不完整，你還求什麼大道？”

簡不凡卻冷笑一聲：“你怎知我的付出不值得？今日這一切，雖然不如想象中那麼完，可我的付出太值得了！”

這句話裡，有太多的未竟之意。靈玉心中一沉，簡不凡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他說的值得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付出這麼多，到底得到了什麼，才能說是值得？莫名有種不妙的預，總覺得，這個世界，存在著一個極大的，不知道的他們，在外面得頭破流，而知道的簡不凡，在門裡看著他們四壁。

這種覺，真是太糟糕了！

靈玉手，仙書在手中轉了一圈：“行了，不必廢話了，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只好費點力氣，把你扭回來了。對了，你現在還有力氣手吧？我可不想以大欺小啊！”

簡不凡淡笑一聲：“早就該這樣了。”話落，他長聲喝道，“諸弟子聽令，全部回主殿！”

像玄宗這種大宗，宗門駐地本就有玄妙法。門下弟子衆以十萬計。但主殿亦有空間之。完全可以容納。而且，主殿有最完備的制防，兩位大乘手。毀了整個世界都有可能，目前最安全的，就是玄宗的主殿了。

玄宗合修士聽令，慌忙施展法。裹著衆弟子，遁回主殿之中。轉眼間。熱熱鬧鬧的玄宗山門，已無一人。

靈玉看了看周，道：“我還以爲，你不會管他們的死活呢！”

簡不凡語氣淡淡：“你以爲我無心無嗎？宗門弟子。我自會關照。”

靈玉聽得好奇：“你若不是無心無，爲何那樣對明心？現在明心的下場，你已經知道了。難道你心中就沒有愧疚嗎？你們曾經是那樣恩，難道一夕之間。就可以抹去？”

如果沒有簡不凡，明心足可以做一個逍遙自在的天君。就如同紫郢超然的地位，明心爲道祖門下，同樣如此。

靈玉盯著簡不凡，確定他的眼中真的沒有一一毫的愧疚，暗暗在心裡嘆息。這種男人，氣也不是，恨也不是，連報復都報復不到他。他做了那麼多，背叛，暗算，可對他來說，這是衡量之後的選擇，就算結局再不如人意，那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突然很同明心。被背叛或許不是明心最大的傷，而是，就算等再久，也等不來簡不凡的懺悔。或許就是因爲如此，纔會那麼幹脆地自了吧？因爲心裡太明白了，被那虛影弄得瘋癲之後，便做了最乾脆的選擇。

簡不凡的目似乎和了下來，聲音也不再那麼生，他道：“我自是的，只是，我更自己的大道。”

靈玉怔了怔，隨即搖頭失笑。渣得這麼理所當然，也算簡不凡的本事。

天際極閃爍，世界一片混沌，玄宗的山門，在混沌中慢慢虛化，周圍逐漸變了虛空。周圍星辰運轉，比眼看到的星星明顯得多，這是簡不凡的星辰世界。

靈玉張開手，仙書飛出。青藍的芒灑下，在周圍營造一個獨立的世界。

大乘之戰，一即發。

玄宗的主殿，兩名合期修士憂慮地看著前方。

在靈玉看來，這個世界已經變了虛空，而在主殿的弟子眼中，外界皆是虛空，主殿卻獨立於外。

他們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兩位大乘對立的形。

“丹霄帝君爲何要打上門來？真是古怪得……”其中一個喃喃道。

“別想那麼多。”多年師兄弟，另一個很清楚他在想什麼，說道，“不管怎樣，真君都是我們的真君，我們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