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況下，妻子聽到丈夫承認，自己能回來很失，大概會憤怒傷心，可明心沒有。

他們之間或許還有，但道義卻是半點不剩了。

“明心，你到底是怎麼回來的？”焱升忍不住問。

明心回之嘆息，彷彿在爲兩人之間的恩怨糾纏做個終結。

然後，轉回，揚聲道：“接下來的故事，就讓我來說吧。”

焱升不由看向轉王，卻見轉王著下，出深思的表。

明心可不管他們在想什麼，平緩的聲音慢慢說起後來的事。

“經過幾十萬年的休養，祖聖慢慢恢復了意識。但是，他創過重，一直未能恢復形，實力遠不及原來強大。在他沉睡期間，人界的天道慢慢完善，發展瞭如今的四天萬界，比廣樂天時期更龐大、更完。在這樣的世界裡，他怎麼也不可能恢復到原來的修爲，甚至有可能，因爲天道的不匹配，而持續衰落，最後無聲無息地消失。”

“人界因他而興盛，他不甘心爲人作嫁，將自化爲養分，滋養這個他看不上卻又心栽培過的世界。於是他想出了一個辦法。”

明心回，所有人順著的目看過去，聚集在簡不凡上。

“於是他想，既然他自己做不到，那就找個人幫他去做。”明心看著簡不凡，用一種淡漠得不帶的語氣說，“大概三十萬年前，他看到了一位天才出世。每個大千世界，都有自己的氣運之子，而這個天才，卻是整個人界的氣運之子。”

不用明說，大家都知道這個氣運之子是誰。

簡不凡，人界當之無愧的第一天才，說他是整個人界的氣運之子，沒有人有異議。

“從他的年時期。祖聖就開始關注他，引導他走上最正確的那條路，將自己的氣運發揮到極致。於是，人界就有了那位第一天才。五千年大乘，萬年巔峰。”

簡不凡皺了皺眉，說道：“你弄錯了，我遇到他，是後來的事。我已大乘。你也常住極界……”

“不！”明心打斷他的話，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他早就看中你了，比你以爲的早得多。你以爲是運氣，其實是他在暗暗指引你，甚至包括……”明心閉了閉眼，目中出悲，“包括你去廣寒界，遇到我……”

簡不凡終於容，帶著幾分詫異看著。

“這不可能。如果他知道，肯定不願意我與你……”他被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棄明心。那位明確地說過，如果他不放棄明心，就會另擇他人。

既然不喜歡他耽於，爲何要助他遇上明心？

“你還不懂？”明心的神出幾分嘲笑，既是嘲笑他，也是嘲笑自己，“他把我當你的墊腳石，用來考驗你的決心。”

而簡不凡完地通過了考驗。甚至做得比那位以爲的還要好。他就是有那種勇氣，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認爲他是錯的，他以爲對，那就是對的。

如果他走在正確的路上。這就是最好而難得的品質。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明心臉上的嘲笑之更濃。垂首看著下方的清都山，那些修士，還沒有放棄抵擋。又看向轉王，他側的甲申，並那些魔。氣勢昂揚。

“鴻元道祖留下了太虛幻境，太始道祖留下了這些魔，那麼，鈞道祖會萬事不管嗎？”

簡不凡的目逐漸深沉。

另一邊，焱升想明白之後，大吃一驚：“你是說，鈞道祖留下的——是你？”

明心慢慢點頭。

“是我。”

靈玉長長吐出一口氣。終於明白了，難怪明心還能活過來，或者說，真正的明心，一直深藏在明月心鏡中，哪怕外面那個被蠱得自而死，都沒事。

或許，鈞道祖早就算到了有這麼一天吧？三位道祖皆是祖聖分，他們個不同，自是祖聖將自不同的一面分別放到了三位上。鴻元道祖板正，鈞道祖淡泊，太始道祖不拘。三個人中，太始道祖是最莫測的一個，他上有種亦正亦邪的氣質，這種遊走在黑白之間的特，使他最容易祖聖影響，不得不多防一手。

明心再次看向簡不凡，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淡然篤定。

“他讓你遇到我，把我帶回極界，放在邊看起來。”明心嘲弄道，“而老君將我這段記憶，封在明月心鏡，自然就如了他的意。”

簡不凡閉了閉眼，看著天際的霞，無聲嘆息。

“是不是覺得很有趣？果然是命運的相遇啊！我們一開始就在局中，誰也沒有跳出來過。”

簡不凡沉沉道：“你說這些，是希我放手嗎？”

“當然不是。”明心漠然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會不清楚嗎？就算你發現這一切出於那位的算計，走到今天，你也不會允許自己回頭了。你是對的，你不允許自己錯。”

“是啊。”簡不凡喃喃道，“就算如此，我以爲我做的也沒有錯。”

只要本原因還在，這件事的真相，搖不了他。

沉默了很久很久，明心終於收拾好心，繼續說道：“你大乘了，巔峰了，他還是一直沒有出現，因爲他在等最好的時機。終於有一天，他覺得時機到來了。你在大乘巔峰留得越久，對這個世界就越懷疑，等這種懷疑堆積到極限，就是他蠱你最好的時機。然後，他功了。”

接下來的事，不用明心再說，其他人已經能大概描繪出廓。

趁著青蓮出世，簡不凡設下天羅地網，用天地迴鎖將人界最強大的幾個修士困在其中。如果不是簡不凡意外失手，也許下一步是慢慢把其他大乘也困起來。最後由簡不凡出手，使天道收，世界歸於虛無，能量回歸，將祖聖送回仙界。

可簡不凡失手了，導致這個計劃不得不推遲，以至於今日，簡不凡不得不頂著這麼大的力，來做這件事。

一片沉默中，江蘺開口：“那麼，青蓮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