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油盡燈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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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油盡燈枯

蝶依說罷，衆人還沒手，周圍就突然搖晃起來。

“怎麼回事？”玄日喊。

京濤一揮袖，將玄日護在後：“大王子小心”

周圍氣息紊，鬼之氣失去了原本的規律，轟轟地四散逸。晃到最後，的這個空間開始出現裂痕，裂痕越來越大，最後結界無法維持，整個崩塌。

這一崩塌，他們才知道，這並非陣法營造出來的幻陣，而是真正的獨立空間，空間崩塌之力，瞬間對他們造極大的衝擊。

“噗”“噗”玄日玄月首先支撐不住，口吐鮮，京濤京虎急忙施展，將他們護住。

陌天歌好不到哪去，若非空間崩塌之前，直覺地丟出人偶擋在面前，此時與玄日玄月兩人一樣，已經被放倒了。而人偶“咔嚓”一聲，失去了芒。

將手中天地扇一揮，青龍嗷嗚，吐出一團金雷，迅速地鋪金網，罩住兩人。

秦羲的劍陣嗡鳴一聲，將兩人護得不風。

這時，空間崩塌形的撕扯之力將他們全部捲，強大的力量幾乎將他們撕碎。

…………

不知過了多久，陌天歌從暈眩中清醒過來，了口氣。

“天歌”秦羲將扶起來，“還好？”

陌天歌搖搖頭，坐起來。

“咳咳”玄日玄月等人也爬了起來。

舉目四，周圍是堆的仙玉——仙宮也塌了。

“高祖，高祖”耳邊傳來清脆的聲音。

玄日玄月兩人都是一怔，順著聲音轉過視線，不遠跪坐著一個，搖晃著平躺在地上的琥珀。

“妙妙”兩人異口同聲，驚訝莫名。

玄日急急地站起來，道：“妙妙，你怎麼會在這裡？”

金晶——或者說，南海三公主玄妙，沒理會兄長的問題，只是焦急地看著氣息微弱的琥珀。

“神君高祖怎麼了？”玄月顧不得問玄日剛纔問的問題，連忙站起來向琥珀跑去。

玄日也醒悟過來，與玄月同時跑到琥珀面前，跪了下去：“高祖，高祖”

“呵……”琥珀轉醒，揮手阻止三人慾上前相扶，撐起盤坐在地。

“制已破，你們可以出去了。”他臉蒼白，連支撐自己都費勁，卻仍然驕傲瀟灑。

“高祖，你和我們一起出去”玄妙道。

玄日玄月連連點頭。

琥珀卻笑：“我出不去的。”

玄妙一怔：“仙宮靈不是被高祖滅殺了麼？既然制已破，爲什麼高祖不能出去？”

琥珀擡起手，手腕上的鐲子仍然閃爍著芒：“方纔你提純脈，我才能藉助你的軀發揮大半的實力，如今六道宮已毀，外面的制已破，可囚我的，又豈是單單一個六道宮？”

“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就算有辦法，他們又豈會容許？”琥珀笑，擡頭看天。

陌天歌不知道他們的，但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清晰地覺到天道的存在，想到琥珀的命運，不由想起師父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他們，都是神的玩偶。

三隻麒麟沉默許久，才聽玄月喃喃道：“早知如此，我們就算終生困於此地又如何？到頭來，還連累高祖……”

“你太心。”琥珀嘆道，“你大哥才智不及，你卻是心不夠，你們兩個，都玩不過你們的小妹啊”

他們都有十階大妖在旁保護，卻一直沒發現，就在邊，而他們邊最信任的兩個人，卻被安了心腹。琥珀勾起笑，向守護在玄妙邊的倪七，以及收起高傲走過來對其行禮的蝶依。不過，無所謂，都是他的後人，誰贏都一樣。

“神君爺爺，你說什麼？”玄日還茫然不知。

京虎京濤卻對視一眼，同聲嘆氣。他們都輸了，神君這話的意思，分明是支持三公主登位，沒想到他們鬥了上萬年，最後不是輸在對方手上，而是輸給從來沒想過的三公主。誰能想到呢？那個從來置事外的三公主，會有這樣的心機。

“罷了”琥珀振作神，正容道，“時間不多了，有些話我要對你們說，你們每一個字都要記清，知道嗎？”。

三人一怔，玄妙問：“高祖，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六道宮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琥珀笑，他的臉上一直都帶著笑，似乎這一切都不足爲道，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倦意，“我已是油盡燈枯，坐化在即了。”

衆人都呆了呆，半晌，三隻麒麟悲聲：“高祖”其他妖修亦面帶悲。

“你們這是做什麼？”爲當事人的琥珀卻一臉雲淡風清，“在此困居十幾萬年，我早已厭倦了，不得自由，便有無盡的壽元又如何？今日與六道宮同歸於盡，反倒是解。”

玄月傷心：“若不是我們，高祖也不會……”

“不必多2000說，”琥珀擡手，阻止了他的自責，“別浪費時間。”

玄月掩不住悲，但聽話地收聲了。

琥珀一彈指，一道無形的結界出現在他們周圍。他道：“我所做的事，你們不要追問，這不是你們這個境界可以手，便是我，也不過飛蛾撲火，徒勞無功。”

“高祖，”玄日不解地問，“既如此，你爲什麼要去做？”

琥珀苦笑一聲，沒有回答，繼續說：“這些天，我聽你們說了如今的局勢，以我推測，只怕天下大又一次來了。”

“又？”玄妙注意到他說了又字。

琥珀緩緩點頭：“你們大概不知道，人間過上十幾幾十萬年，就會天下大、生靈塗炭，到一定程度，就會毀天滅地，生靈盡滅。”

“啊”三人驚呼。

玄月首先想到，他遊歷雲中，聽說過的“上古”“太古”之說，這兩個時期結束，都伴隨著天翻地覆。

“難道就沒有幸免的嗎？”。玄妙問，“我須彌海並不參與世間紛爭，這一次發現了線索，來尋高祖的府，才與人類修士起了衝突，並非有意。”

“自然是有。”琥珀道，“昔年我被囚之前，已經天下大，爲了留下一脈，才遠去南海，在其中創造出一個小世界，便是你們的須彌海。”

“啊……”玄妙低呼，沒料到須彌海是這樣來的。

“有深厚機緣的生靈，可以免除這樣的命運，存活到下一次紀元開始，繁衍出下一次的繁華。”琥珀說，“你們此次回去，不要再出須彌海，除非天下再次平定。”

“高祖……”三人悲傷。

琥珀繼續道：“你們目前的困境我明白了，先前我已經改造了玄妙的，已是真正的麒麟，接下來我會將你們二人的一併改造。記住，大難臨頭，你們一定要同心協力，莫要鬥。”

日玄月低頭應下，他們互相爭鬥這麼多年，其實對君主之位已經沒了當初的熱切，更多的是不想讓對方繼位，如今玄妙首先得了高祖青睞，他們反倒沒有多麼不甘。

“好了，這就開始。”琥珀淡淡說罷，一掐指訣，兩滴從眉心飛出，緩緩沒玄日玄月的眉心，他們低一聲，純正的麒麟脈在他們掀起狂濤巨。

琥珀再次一彈指，結界破開，他看向京虎京濤：“你們過來。”

京虎京濤二人上前，跪叩：“神君大人。”

琥珀道：“他們正在提純統，你們好生護著。”

京虎京濤又驚又喜：“是，晚輩遵命。”

揮手讓他們退下，琥珀看向陌天歌和秦羲：“還有你們。”

陌天歌驚訝，指了指自己和秦羲：“我們？”

琥珀點頭。

兩人上前，在琥珀的示意下，在他前坐了下來。

琥珀再次施展隔音結界，卻一直看著他們不說話。

“前輩，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秦羲道。

琥珀看著他，忽然道：“那隻鳥兒上的朱雀之息，來自於你？”

秦羲一頓，點頭承認：“不錯。”

琥珀又問：“你的朱雀之息，又是從何而來？”

秦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看著陌天歌，他的朱雀之息關係著兩人的際遇，同時牽扯出青龍之息，要說就得兩個人都說。

陌天歌向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意見。對琥珀這種存在來說，他們的機緣算什麼？他自就是神，天下修士夢寐以求的神之息，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秦羲道：“這個要從子的經歷開始說起……”他將陌天歌遠遊，得到扶生劍，他尋去雲中，兩人進歸墟海仙宮，發現朱雀祭廟，等等，講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琥珀聽罷，看著他們嘆息，“你們能尋到五靈祭廟，實在是機緣深厚。”

聽他這語氣，分明知道五靈祭廟的存在，陌天歌連忙追問：“前輩知道？這五靈祭廟果真互有聯繫？”

珀說，“祭廟已經存在很久了，遠古毀滅後，一直不爲人知，直到我們那個世界毀滅在即，才被人發現。”

陌天歌迫不及待地問：“那前輩可知，這祭廟究竟是何來歷，存在著怎樣的？”

這一次，琥珀沉默得更久，直到他們快失去耐心，才聽他輕聲道：“這五座祭廟，藏著一個天大的。”

611、油盡燈枯

611、油盡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