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先發制人

“你們竟活著回來了！”靖和道君這般說著，語氣卻欣

震道君著他們笑道：“寧回來後，說你們陷了妖修的包圍，我和靖和師弟都有些憂心，幸好你們都安全回來了。

秦羲回道：“震師兄費心了，我們此行雖有驚，總算無險。”

震道君笑：“看你們這樣子，不但無險，只怕收穫還不小吧？”

秦羲笑：“東西是沒有，不過，帶回來一個消息。”

他將東海的遭遇一一說來，說到六道宮及琥珀的來歷，再說起琥珀告知的驚人消息。聽他說完，靖和道君和震道君卻沒有毫震驚。

“師父，震師兄，你們難道不覺得驚訝？”陌天歌問。

靖和道君笑，著說：“丫頭，難道你忘了，爲師曾與你說過，太古上古的事？”

陌天歌一怔，回想起來，自己關於太古上古的印象，最深刻的不正是來自於師父的解說麼？

靖和道君接著道：“我們這些老傢伙，早就覺得太古上古的結束十分古怪，你這麼一說，我們就明白了。”

震道君點頭：“不錯。不過，你們說到，有神被鎮在人間，還是嚇了我們一跳。

可惜這位前輩已經坐化，不然的話，我們還要去請教一番。”

陌天歌道：“關於祭廟之事，先前未曾細說。不瞞師父，我幾番機緣·與祭廟或多或有關，就連我這本命法寶，與青龍也是淵源頗深。”

詳詳細細地將築基開始，偶遇青龍祭廟，到前不久，極西的白虎祭廟，全部說給兩位道君聽。

這些事，他們之前也聽過一些，但因爲事涉機緣·沒有多問。如今聽陌天歌從頭到尾說下來，震道君不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些祭廟存在多年，所知者寥寥，卻你一一見，可見你與它們之間有緣。如今又遇到這位神前輩，你們知道其中的因果關聯，依我看，這件事註定落到你們頭上。”

陌天歌道：“如果此事關係到人界覆滅，我們自當盡力。只是·此事重大，曾有一位臨近飛昇的大能前輩都無法完，單憑我們二人，如何能夠做到？”

震道君笑著擺擺手：“不是你們二人，而是我們整個玄清門。你要記著，你是我們玄清門的元嬰道君，無論任何事，都有玄清門站在你的背後。//

這些話，陌天歌也是知道的，只是·此時由震道君說來，有著不一樣的意味。

不想起剛纔，秦羲對說的話。可以爲宗門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卻無法全心信賴它。還有很久以前，他曾經說過的，像他這樣，從小生活在宗門的弟子，對宗門的跟是不一樣的······

開始反省，自己對宗門的到底差了什麼？就像秦羲說的，願意爲宗門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假如宗門有難·也會堅定地站在宗門的立場上·無論在外面流浪多久，都會想回來·因爲這裡有牽掛的人……可是，宗門的不是的·任何東西，只有屬於自己，纔會安

好像有點明白了，缺的是安全，年時總是在不停地失去，又經歷了雲霧派的逃亡，所以，很難去相信，宗門會無條件地支持。

“這樣吧，”最後，震道君如此拍板，“此間事了，你們不用留在昆中城了，以後只專注這件事。”

陌天歌回過神來，問道：“震師兄，我們的修爲是不是太低了些？”

靖和道君聞言笑罵：“你這丫頭，是覺得自己都沒時間修煉，趁機討好吧？”

陌天歌笑：“師父，你可別胡說，我修爲越高，做這件事越有底氣呀！”

“清微說的也有道理。”震道君拈鬚笑，“以我所見，這件事本急不得，究竟是不是真的天下大，我們還不肯定，總要觀察些時日。”

“震師兄所言有理。”秦羲點頭贊同，“如今的局面，確實比較艱難，但要說天下大，那還不至於，至人間的秩序還沒有。若是我們急忙忙地去做這件事，準備不充足，到頭來吃虧的是自己。”

其他三人不由地點頭。確實，天下大之推測，出自琥珀之口，琥珀卻沒有親眼見過這個世界。

沉了一會兒，震道君說：“這件事，我們暫且不要說出去，免得擾人心。”

三人點頭同意。

震道君繼續說：“守靜和清微還是回山，專心修煉。一則，如果此事是真，你們二人就要去尋找剩下的祭廟;二則，你們修爲越高，活下去的可能就越大，倘若有朝一日，我玄清門不得已捲其中，也不至於斷了道統。”

陌天歌震：“震師兄……”

震道君安道：“這是最壞的打算，我們目前連況都還不清楚，遠遠不到這樣的地步。”

這一點，陌天歌也知道，只是，震道君說的那句話，讓容。活下去，爲玄清門留下道統……突然明白了秦羲說的那種覺。宗門，是他們最大的倚仗，也是他們最信賴的對象。

“好了。”震道君微笑起，“你們二人此番立下大功，稍後我便去替你們討獎賞，你們且先休息。”

“震師兄！”秦羲喚住他，“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我們……殺了清仙子。”秦羲說。

“什麼？”兩位道君驚訝，震急問，“清死了？”

秦羲點點頭：“不知爲何，一直對我們心存敵意·後來我們稍稍引導，果然對我們下殺手，既如此，我們便除了。”

震道君重新坐了下來：“你們細說說。”

秦羲便取了那件斗篷出來，將清仙子的作爲詳細說了一遍。

靖和道君便冷哼一聲：“既了殺機，就該先下手爲強，難道等刀懸在自己頭上才反擊麼？你們做得很對，便是說出去，也佔得住理。”

震道君的反應截然不同·他拈著鬍鬚若有所思：“照理說，柳定元早就接到消息了，看來是他故意瞞下的。”

清死，天道宗便只剩五位元嬰，別說搶回天極第一宗門名號，只怕一不小心，宗門實力就讓古劍派超了，柳定元當然不敢隨意發佈清的死訊。再說，從明面上來說，清的死與他們是毫不相干′寧可以證明，清仙子在他們接手碧軒閣後就離開了。

沉片刻，震道君提著那件斗篷，對他們道：“守靜，清微，只怕這件斗篷不能給你們了。”

陌天歌和秦羲自然沒意見，他們神之息，這種魔道法寶對他們沒什麼用。

“師兄先去理這件事，你們自便。”震道君將斗篷收進乾坤袋，舉步離開。

看震道君出了院子·陌天歌問：“震師兄想怎麼做？”

“自然是鬧場了。”靖和道君懶洋洋地說，“他們追查的話，搞不好會查到你們頭上·不如先發制人，讓柳老頭沒法找你們的麻煩。”

“…···”好吧，陌天歌承認，這真是一個好辦法。

走出玄清門的分院，震道君調整自己的神，吹鬍子瞪眼，才邁著大步氣沖沖地進萬合塔。

萬合塔的守門弟子驚訝無比，心中嘀咕：是誰惹得這位元后大修士如此憤怒？

弟子見禮·震道君都只是隨便哼了一聲·一路腳不沾地地直衝六層。

萬合塔六層只有七人在場，兩個資歷還淺的元嬰修士正將各層遞上來的資料彙總·剩餘的不是元老會，就是門派的掌權人。

衆人見是震道君·正要打招呼，就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摔到桌案上。

“震道兄······”簫剛喚了一句，那邊看清東西的柳定元就變了臉。

“柳定元！”震道君咬牙切齒地盯著他，“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柳定元緩緩擡頭，沉著臉：“這句話該是我問震道友吧？爲何我派清的寶會在你的手上？”

“哼！”震道君鼻中哼出一聲，臉上全是不耐煩，“你還要裝模作樣？我問你，爲什麼清完了任務，不迴天道宗，卻流連東海？爲什麼要趁守靜清微不備，襲他們？！”

柳定元的眉頭皺得的：“這麼說，清是死在秦守靜和陌清微手上了？”

聽得這句話，從元嬰修士倒吸一口涼氣。清仙子死了？那天道宗豈不是又了個元嬰修士？而且，還跟秦守靜陌清微有關······

震道君冷笑一聲：“自以爲結嬰已久，又是暗算，必能得手，可惜太小看別人了！”

柳定元擡起眼，目有如利箭，一字一字地說：“徐、震、！莫要欺人太甚！”

他面帶冷笑，說：“清雖然行事衝，可不是傻子！區區元嬰初期，面對元嬰中期的秦守靜，旁邊還有個陌清微，會以一敵二，以弱攻強？用腦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我倒是懷疑，他們二人殺了清，顛倒是非！”

“真是可笑！”震道君半分也不退，“你爲清的師兄，難道不知道的？本就是個嫉賢妒能的，往日見了我派妙－一，恨不得用下看人，見了守靜清微，會好言好語？”

說著，他轉向簫：“道友，你們夫婦可曾聽寧說過，清對他們的態度？”

簫目一閃，語氣平平：“寧那丫頭倒是說過，清道友事有些不大妥當，不過，應該不至於殺人這麼嚴重······”

“哼哼！”震道友繼續對柳定元冷笑，“常理來說不可能，放在清上，那可說不定！”他指指桌上的斗篷，“修煉魔功，的心境早就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