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8、愚人手
這條地下河的況,比無憂谷更加複雜。三氣是分散的,就算混雜在一起,也只是像石林中的三氣之一樣,顆顆分明。而河中的三氣,卻混雜一種奇特的狀態,彷彿變了另外一種東西,類似死氣,卻更復雜,其中暗詭異,讓人骨悚然。
如果沒有石頭,他們六人也能渡河,但免不了會被此種詭異氣息纏上。而現在,石頭推著浮冰,若是三氣纏繞上來,就會被它先揮開,他們六人一,安安穩穩地前進。
這條河又寬又深,不時地有風吹進來,讓人寒直豎。石頭踩著水,濺起嘩嘩的水聲,推著浮冰,把他們送往河的另一端。
不多時,浮冰靠在對岸,幾人從上面下來。
石頭也涉水爬上岸,它的高和質讓它無懼於此的詭異。
一行人再度前進。地下河過後,地上到都是一灘灘的黑水,他們穿來繞去,彷彿在河灘上行走。
走了好一會兒,眼看這一段路也過去了,飛飛忽然道:“前面有鬼修,準備打架吧。”
“嗯?”陌天歌一愣,“鬼修?”
飛飛嗯了一聲,說:“這裡似乎是個萬人坑,埋了許多首,因此出現了鬼修。大概是這裡混之氣的影響,這些鬼修毫無靈智,一味主殺。我和石頭不影響,你們就不行了。”
正說著。他們紛紛到了鬼修的氣息。
秦羲眉頭一皺:“難怪此死氣爲主,原來是有鬼修。”
“實力如何?”凌雲鶴問,他一向關注最實際的問題。
“……五六七八階……大概吧。”飛飛很不負責地說,“重要不在實力,而是數量,很多。非常多。”
實力不高的話,再多也沒用……吧?這般想著,六人已經站在了一道地裂峽谷前。
“這……”好半天,陌天歌才說出一個字,“這麼多?”
“早就說過很多了。”飛飛優哉遊哉。坐在石頭肩上甩著尾,看得幾人牙。
眼前這條地裂峽谷,一眼竟不到邊,峽谷盡是行走般的鬼修,幽靈一般飄來飄去。這些鬼修的實力分佈很平均,從低階到高階都有,他們初初一看。其中元嬰以上的說也有幾十只!
“殺過去?”陌天歌說。
“只能這樣了。”秦羲話落,紅劍從他袖口竄出,瞬間化紅芒,將自包圍,而後,紅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對岸掠去。
進裂峽谷範圍,底下游走的鬼修彷彿聞到腥味的貓,猛然往上竄起。
這些鬼修,眼神呆滯,作卻靈敏。無論是何修爲,凡是應到的,全部衝向秦羲。一時間,鬼影舞,風陣陣。
三真火劍的劍一往無前,凡是靠近的鬼影,全部被朱雀之焰絞殺。
景行止驚歎:“這傢伙。實力又強了,我得加把勁才行,不然還是打不過他。”
陌天歌搖搖頭:“景道友,你還是想個實際點的目標吧。”
“……你看不起我!”景行止悲憤。
“不錯嘛,聽出來了!”陌天歌笑。一揮袖,亦化一道白,往對岸急速掠去。
的出現,讓峽谷中的鬼修混起來,一部分應到的氣息,改變方面向飄來,一部分仍然粘著秦羲,還有一部分左飄右移,似乎不知該怎麼選擇。
面對鬼修攔路,陌天歌前亦出現了一柄劍,只是這柄劍造型古樸、氣息平和,正是扶生劍。手一指,一道金雷竄出,迅速纏上扶生劍,“噼啪”一聲,金雷立時被扶生劍吸收,扶生劍氣勢頓變,殺意滔天而起。
金雷覆蓋下的扶生劍所向披靡,鬼修只要靠近,就在天劫之雷下化爲飛灰。
其他人看得咋舌,景行止瞪著眼睛說:“有沒有搞錯?難道我玩不過秦守靜,連他老婆也玩不過了?”
“想開一點!”聶無傷拍拍他的肩,“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說著,自化爲一朵黑雲,慢悠悠飄了出去。
景行止在後喊:“喂,你那同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回答他,繼聶無傷之後,凌雲鶴、楊基、小紛紛掠向對岸,連石頭也一搖一晃地帶著飛飛向前飄去。景行止無奈,一縱劍,也飛了出去。
聶無傷的黑雲與松風上人的完全不同,松風上人的暴戾而充滿暗之氣,的卻很平和,但侵蝕能力更強。凡有鬼修向追來,都被的黑雲包圍,慢慢被腐蝕一空,連灰都沒留下。
同樣是元魔大法,楊基又是另一番景。他手中鬼面幡一招,一道激盪的魔氣縈繞周,靠近的鬼修均被刷下,而他的頭頂,浮著一座玲瓏的寶塔,散發著幽暗卻強勢的氣息,這氣息之下,哪怕元嬰期的鬼修,都被制得難以彈。天魔塔,不愧是雲中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魔修、被尊爲魔尊的人留下的絕頂法寶。
跟著是凌雲鶴。此時此地,面對這麼多鬼修,凌雲鶴不敢再保留實力,月之華灑下清輝,凡在月範圍的鬼修,都慘消失。相比天魔塔,神珠要斂得多,它被凌雲鶴召出來後,只是浮在他的前,釋放出溫暖安定的芒,但這芒照下,死氣不侵,使得凌雲鶴氣定神閒。
凌雲鶴的後,小清唳一聲,現出本。渾燃燒著火焰的軀,長長的尾羽華麗耀目,凡是靠近的鬼修,均被上的朱雀之焰燒得半點不剩。
景行止在的不遠驚歎:“神鳥凰?莫不是朱雀祭廟得的機緣吧?秦守靜這傢伙,怎麼就這麼好運!”
鬼修一窩蜂地涌來,一瞬間,景行止氣勢大變,無數的劍在他周圍盤旋,虛虛實實,劍閃爍,銳氣人。鬼修迎面而來,劍拔地而起,以萬鈞之勢向他們斬去。“嗤嗤嗤”數聲,與氣勢相比,靜要小得多,劍輕輕巧巧,就將這些鬼修迎面斬落。
而遠遠離著他們的石頭和飛飛,卻悠閒無比,沒有鬼修找他們的麻煩,石頭本是三氣纏的怪,在此地如魚得水,飛飛卻是得天獨厚,這些鬼修直覺地將它當作無害的存在。
六人一各施手段,殺峽谷,一時間,鬼影舞,死氣激盪。
漸漸地,低階鬼修被斬殺乾淨,只剩下元嬰以上鬼修。
剛纔沒有細數,如今一看之下,這峽谷的元嬰鬼修,竟然達到了百數!
陌天歌想到極西風沙城的鬼城,亦擁有上百的鬼修,輒出幾十,不驚歎:“鬼修的元嬰這麼不值錢?怎麼不就元嬰?”
秦羲就在前不遠,一邊與鬼修廝殺,一邊道:“你也不看看他們有多,在這裡又留了多久。人類修士如果沒有壽元之限,元嬰也會數之不盡。”
陌天歌聽了這話,不點頭。人類修士的元嬰之途,中間不知道倒下多人,資質、悟、心、機緣、運氣,倒在每一關前面的,都是難以計數的修士。而在這一切前面,還要加上壽元,鬼修、妖修可以用數倍以人類的時間積累,以彌補他們的不足,人類卻要被短暫的壽元錮住。或者說,有得必有失,人類擁有妖修難以企及的智慧,擁有鬼修無可比擬的軀,所以,他們難以突破壽元的錮。上天雖然偏人類,但還是在一定限度保持著平衡。
而且,眼前這些鬼修,不知爲何沒有保留下神智,反倒爲煉一般的存在,這與人類修士本不能比。他們一行人,有法寶,有,每一個人都可以以一敵衆。
去路被阻,每個人陷纏鬥,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向其他人靠攏——他們可不是殺鬼修來的,抱一團,直接過去是正經。
最快的是小,爲秦羲的靈,以靠近秦羲爲第一要務,所以,趁著其他人殺鬼修的時機,借他們的,沒怎麼費勁到了秦羲邊。
“主人,上來。”小說。
秦羲剛剛滅殺了兩名鬼修,沒怎麼猶豫,就跳上了小的背。他雖然行有餘力,但這樣平空飛行,抵死氣侵襲,要浪費不靈氣,而小是禽類,飛行是的本能,由揹著,省事得多。
小的背上,秦羲的劍陣再度出手,鋪一片紅海洋,小配合地吐出朱雀之焰,燎燒而去,一人一配合下,周圍死氣一空。
“天歌!”秦羲喊了一聲,向出手。
陌天歌擡頭一看,喚出人偶,將扶生劍往人偶手上一,自己搭住秦羲的手,也上了小的背。
扶生劍上,還有的金雷,人偶雖沒有靈智,卻最容易指揮,陌天歌讓它守在小側,配合小的朱雀之焰不時地施放雷,周圍的鬼修無法靠近,本不用他們出手。
“你們兩個投機取巧!”衆人紛紛聚攏,景行止如此指控。他們哪個人不是傾盡所能,盡力殺敵?他們兩個倒好,坐在靈背上,由著靈和人偶廝殺,自己都不用手。
“景道友,”陌天歌“唰”一聲揮開天地扇,說,“智人口,愚人手,要認命啊!”
景行止還沒說話,正靠過來的聶無傷瞇起眼:“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都是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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