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的時候,對孩子們還說是比較閒的,整天琢磨著玩什麼。而對大人們而言,則是各種忙碌。
學校已經正式放假,校園裡都沒什麼人了,一下子冷清下來。兩天前易辛也離校回家,焦爸他們這些教師開了個總結會之後就基本不去院裡了,將試卷拿回家批改,同時拉焦遠做苦力,小柚子在旁邊幫忙。
一門專業課,一門選修課,但是幾個繫好幾個班的合起來,也有不。
焦遠幫忙改選擇題,其他的專業知識他不會,但選擇題ABCD還是能解決的。統計好之後用筆在旁邊空白將分數寫下來,到時候方便焦爸改完其他題型之後計算總分。
焦爸讓小柚子在旁邊幫忙,焦遠改過的卷子再檢查一遍。別看小柚子只讀二年級,但加減乘除也悉得很,焦爸還放了個計算在旁邊,小柚子可以用計算覈對,至於焦遠,都快上初中了基本的加減乘除還要用計算?焦遠自己都丟不起這個人。
附校的績單出來了,焦遠這次班上第四名,焦爸從來都沒明確要求他必須考多名次,必須考多分,都是焦遠自己劃的標準,有時候會達標,有時候失敗。不過這次顯然是如願了,而事的發展也和焦爸預料的差不多,焦媽領著他去商場的時候,往賣玩槍的那裡路過,焦遠盯著那些玩槍,眼睛都直了,最後還是選擇了槍,放棄服的選擇權。
至於今天乖乖坐在這裡幫忙改試卷,焦遠主要是爲了賺零花錢,一張試卷一錢,這裡面大概有兩三百份的樣子,出去玩的時候還能買點“垃圾食品”。
鄭嘆蹲在那張畫著象棋圖案的摺疊小方桌上,看著他們批改試卷。
一張張試卷上面都是稚的紅數字痕跡,有時候到那些考試時無聊在試卷反面畫畫的人,焦遠還會添上兩筆,然後一個人在那兒傻笑。
“嘿,這老師我認識,爸,這不就是那個總喜歡帶隨擴音的老師嗎?畫的還真像!”
鄭嘆脖子看了看,那張試卷反面用圓珠筆畫了一個監考老師的簡筆像,而焦遠用筆在上面加了幾筆,小柚子想看,被焦遠遮住了,將試卷到下面,等最後改完了再拿出來遞給焦爸,就是不能讓看。因爲他在那老師那兒加了一筆畫出個小JJ,還避嫌似的改用一個類似的圓珠筆畫的,而不是批改用的紅筆。
反正期末的試卷也不會發下去,除非對於分數有疑問的學生申請查試卷的況下才會調出來,一般況下基本不會被人看到這些畫。所以,對於焦遠的作爲,焦爸也沒說什麼。
鄭嘆扯了扯耳朵,這小屁孩真是惡趣味。
沒過多大會兒,鄭嘆又聽到焦遠“咦”的一聲。
“爸,這人說他沒學過英語,讓你手下留呢。”焦遠指了指手頭那張試卷選擇題上面全英文的名詞解釋題,對焦爸說道。
鄭嘆看到那張試卷第一大題的全英文名詞解釋後面空白有一個鋼筆註釋“親的焦老師,我是XX族人,以前沒有學過英語,高考考的是R語,答得不好還請您手下留……”
按照楚華大學的要求,掛科的直接重修,以前是補考,後來學校發現一些人存著僥倖心理,考不過補考個就行了,反正補考基本都會放過的,於是就越來越不在乎。結果今年學校出了個新政策,掛科的直接重修。
起初很多人抗議,鄭嘆早上出去跑步的時候還看到過牆壁上樹幹上著的一些紙條,無名人士抗議書。因爲楚華市其他學校都沒這麼狠,學生們都譴責學校太不人化,可最後還是屈服了。有些人覺得掛科後去和比自己低一年級的學弟學妹一起上課,忒丟面子。但有些人比較樂觀,因爲能認識很多漂亮學妹。
聽到焦遠的話,焦爸看了看那張試卷上的名字,說道:“這人的況我知道,其他老師也曉得,到時候肯定都會給他鬆鬆標準。”
“哎,還有這好事,那到時候我考語文,就在作文最後寫上‘老師我手傷,帶傷考試字寫的不好請手下留’,說不定改卷老師一心,就給了我高分。”
焦遠的作文分是他的痛,拉低語文績的就是作文了,因爲他鋼筆字寫得不好,字跡總是會拉低分數,有時候差那麼一兩分,名次就落後好幾名了,名次落後就不能讓家裡滿足自己的願,所以焦遠對於作文有很深的怨念。
不過,焦遠的鋼筆字雖然寫得不好,筆字卻截然相反。
焦遠參加小學生筆競賽的時候拿出的字讓他班主任都不敢相信,鋼筆字寫得每個字像發育不良似的,筆字能寫這樣?!連一些中學生都未必能比得上這樣的筆字了。用他班主任的話來說,這筆字已經“帶著些許風骨”。
後來他班主任還慨,“焦遠啊,啥時候你的鋼筆字也能帶點風骨?別總髮育不起來啊。”
鄭嘆看過焦遠的鋼筆字,有一幅筆字掛在焦遠房間的牆上,房間裡還有一些鋼筆寫的備忘著,對比真他瑪強烈,如果不是知道真相,鄭歎絕對不會相信這是同一個人寫的。
焦遠看著手上的那份試卷,轉了轉筆,開始琢磨小心思。
期末考試是叉改試卷,自己老師改別的班試卷,改自己試卷的老師又不認識自己的字跡……焦遠點點頭,嗯,此法可行!
“把你腦子裡的那點小聰明掉,小升初考試的時候你要是這樣整,肯定適得其反,你當那些老師們是傻子?”焦爸看也沒看他們,聽到焦遠轉筆就知道這小子又開始想歪心思了。
“哦。”焦遠嘆了嘆氣,繼續改後面的試卷。
嘟嘟嘟——
臥房的電話響起。
焦爸看了看來電顯示,面上的表淡了許多。
“喂……”
鄭嘆的耳力比倆孩子好不,臥房空間就這麼大點兒,離得也不算遠,所以能夠將電話裡的談聽到。
是個聲,多半時候只是那個的在說話,時不時蹦出一竄英語,焦爸拿著聽筒站在那裡簡單地應兩聲,也不多說。
雖然焦爸話不多,但據鄭嘆的瞭解,焦爸平時講電話的時候也不至於這麼冷漠。
對方提到了幾次“”,但鄭嘆不知道這個“”指的是誰,然後對方說得最多的就是會匯錢,希焦爸能夠照顧“”。
說了幾分鐘之後,焦爸終於不再是“嗯”、“哦”、“好”之類的話了,而是問道:“你要不要跟說說話?”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吧,我這邊還有點事,恐怕講不了幾分鐘。”
焦爸也沒再聽對方那頭的低語,轉看向正在按計算的小柚子,“柚子,你媽媽想跟你說說話。”
鄭嘆耳朵噌地豎起來了。
小柚子媽?就是那個自己在國外完全不想回來卻將自己才七歲的兒送回國,自己在外面快活的母親?
鄭嘆剛纔一時沒聯想到柚子媽,主要是那些話還有那些說話的語氣太過疏離,就像是推一樣,生怕焦爸這邊的人黏上似的。
難怪焦爸會是那個反應。
要是鄭嘆的話,直接就開罵了。可惜鄭嘆不能說話,只能貓嚎。
焦遠也沒繼續改試卷了,看著小柚子那邊,眼神充滿同。
小柚子接電話所說的話比焦爸還,一個“嗯”,一個“哦”,然後,就沒了。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鄭嘆忍不住爪子撓了撓腳下,柚子媽就說了兩句,一句是問小柚子“還好吧?”,一句是囑咐“在aunty家要聽話。”
小柚子抿著,掛上電話,走過來繼續按計算,將剛纔的幾份試卷覈對完,完後在覈對過後的紙捲上劃個鉤,表示無誤。那幾份試卷上還有剛纔鄭嘆貓爪子撓破的痕跡。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焦爸拍拍手,將焦遠和小柚子那裡的試卷收起來分類整理好,“對了柚子,你媽媽匯了一些錢過來給你買新年禮,想買什麼?”
小柚子想了想,答道:“自行車。”
“我也要!”焦遠激了,怎麼忘了自行車這事,上初中之後就要騎車了,應該提前練練的,到時候和熊雄他們幾個去飆車!反正學校裡也沒多機車輛,適合飆自行車。
焦爸看了看焦遠,表不變,“駁回。”
“爲什麼?”
“你媽說等暑假的時候再買,熊雄、蘇安他們幾個也是,都不會提前買自行車。”
對於買自行車的事,幾位媽媽早就討論過了,一致決定暫時不給買,還有半年呢,現在買了的話,幾個小屁孩又得玩瘋。等放暑假的時候再去買,到時候幾人一起去,店子都選好了,是熊雄媽的一個人,到時候還能一起打折,車子有問題也方便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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