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好好,否則我們這些家人和朋友是不會放過你的!”楚玄舉起了酒罈對焃昀笑著說道。
焃昀也舉起酒罈,兩個男人的酒罈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讓臨青溪都忍不住側目而視過來,當看到兩個人友好地在一起飲酒時,角翹了起來。
就在幾人圍坐在一起痛快暢飲、熱鬧聊天的時候,宮裡突然來人宣楚玄、焃昀和臨青溪進宮,說是皇帝有急事要見他們。
“衛玄哥,不是說明天早上,皇上才召見我們嗎?”坐在進宮的馬車上,臨青溪對同乘一輛馬車的楚玄問道。
楚玄也是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奇怪?”
焃昀倒是眉頭一皺,難道俊俊的預見這麼快就要變現實了嗎?那此時皇帝召他們進宮,難道是爲了……想到這裡,焃昀擡眼看了看同樣沉著臉的楚玄。
三個人進宮之後,看到張顯、陸志明、南川、武王爺和衛侯爺都在皇帝的寢宮外大殿裡等著,而皇帝先把楚玄宣進了室。
等到楚玄進去之後,臨青溪走到張顯和陸志明跟前,小聲地問道:“師伯,師父,皇上沒事吧?”
進殿之後,臨青溪聞到了很濃重的中藥味,難道皇帝病重?可是回京之後他們並沒有聽到風聲,說是皇帝的很好。
“溪兒,這一陣子皇上經歷了大悲大喜,他的狀況上次定王宮的時候被三境老人暫時瞞了過去,讓天下人以爲他已經恢復好了,只是三境老人臨行之前告訴皇上一句話,說他已經油盡燈枯,勉強支撐這幾個月已經算是幸運了。”張顯悲嘆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那今天……”臨青溪不敢往下想,現在楚懷將楚國他最信任的幾個人都在一起,是不是在代後事?
張顯微微地衝臨青溪點了一下頭,能夠支撐到衛王回來,皇帝是用了很大的氣力的。
室裡,楚懷有氣無力地躺在寬大的龍牀上,太醫們早就先一步退了出去。
“兒臣參見父皇!”同樣楚玄走進大殿和室的時候就已經覺察到楚懷的出了問題,只是他沒想到問題會這樣嚴重,現在的楚懷就是一個病膏肓的老人,眼看就不行了。
“玄……玄兒,是你嗎?”楚懷慢慢睜開了渾濁的雙眼,他終於是等著了。
“是我!”楚玄跪著挪到了龍牀前,臉還是冷的,但是他的心卻莫名有些疼。
對於楚懷這個生父,楚玄心深是有著恨意的,而且是深得化不開的恨意,在楚玄看來,他生母、養母和哥哥楚嶺鶴一家人的死都是楚懷造的。
楚懷心中也知道楚玄這個兒子從來就沒有原諒過他,父子兩個之間的矛盾並沒有化解開過,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他心裡就算有千言萬語也已經沒有力氣說出來,楚玄的生母曾是他最深的人,也是因爲他而死,還有兒子楚嶺鶴一家,更是他間接害死的,如果不是有一幫忠臣能人相助,這楚國怕也是要亡在他手裡。
好在,楚國現在爲了正極大陸上唯一強大的國家,而他也有臉面去見楚家的列祖列宗,只是這諾達的江山要給誰呢?除了眼前虧欠最多的兒子楚玄,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玄兒,對不起!”雖然以往很多事,楚懷也是被迫無奈,他是一國之君,很多事他也是由不得不發生的,只是他始終覺得自己欠兒子一句抱歉。
楚玄沒有出聲,就算楚懷道歉有什麼用,一切都不能挽回了,死去的人也活不過來了。
看著楚玄臉上無於衷的表,楚懷心更痛了,但他臨死之前還有事要做:“玄兒,這……這楚國的……江山就給……”
“我不要!”沒等楚懷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楚玄就出聲拒絕,“我不想做皇帝,我也不會做皇帝,這江山你給別人吧!”
“玄兒,你……咳咳!”被楚玄這樣回答,楚懷倒像是裡莫名注了一些力氣,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他清楚自己這可能是迴返照,但他沒有時間了,必須要快點解決楚國下一任新君的大問題。
“玄兒,你別再和父皇慪氣了,這江山不給你,我還能給誰,我馬上就要去見先祖了,只有到你手上,我才安心。玄兒,這算是父皇臨死之前的請求,你都不能答應嗎?”楚懷忍住中的難,看著楚玄痛心地問道。
“我不是和你慪氣,皇室子孫不止我一個人,無論你給誰,我都沒有意見,只要不是我就可以。我不想做皇帝!”楚玄再一次重申自己的決定。
“爲什麼?給朕一個理由!”楚懷現在是一一國之君的威嚴問他。
楚玄用堅定地眼神看著楚懷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爲我恨這把龍椅,如果不是因爲它,我不會失去最親近的家人,所以,我絕對不會坐上它。”
“就因爲這個?呵呵,說到底,你還是在怪我,怪我害了你娘,害了你哥哥,害了星耀,是不是?”楚懷悲從中來,難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現如今最中意的兒子卻是對那個位置最恨的一個人。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坐上那把椅子,一定不會是你想象的樣子,也絕對不會是楚國最好的帝王。”他可以爲楚國最強大的一把劍,一座城牆,但絕對不適合做國君,和景修一樣,楚玄也知道自己心深真正想過的生活是怎樣的。
“就沒有一點兒迴旋餘地嗎?”楚懷依舊不放棄,他希楚玄能想通,爲楚國的新君。
“沒有!”楚玄說得更堅定了。
“唉——算了,算了!我不強迫你了,既然,既然你真的不願做這楚國的皇帝,那就隨你吧!”楚懷已經記不清這是楚玄拒絕做皇帝是第幾次了,看來他是真的不想登上皇位,而就算自己用盡辦法,他最後還是會放棄的。
“謝謝!”這兩個字並沒有楚玄想象的那麼難以說出口,這次他是真心的謝楚懷,作爲一個父親,也許這是他這個父親這一生做得最讓他覺得心裡溫暖的一件事。
楚懷也沒想到楚玄會忽然對他道謝,但是他卻由衷地到欣,就算最後楚玄沒有完全原諒他也沒有關係,他總算是做了一件讓他覺得開心的事,在他死之前,這就夠了。
楚玄從室出來之後,楚懷又將焃昀和臨青溪一起到了室裡,看到楚懷蒼白至極的臉,兩個人都覺得他真像張顯剛纔說的那樣,只剩下一點兒氣力了。
兩個人進來之後要行禮,楚懷搖搖頭,招手讓兩個人走到了牀邊。
“皇上,讓臣再爲您把把脈吧?”看到楚懷此時憔悴消瘦的樣子,臨青溪實在是於心不忍,想要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希和辦法。
楚懷朝著虛弱一笑,說道:“不用了,朕的朕自己知道。這次楚國能夠轉危爲安,你們兩個人功不可沒,朕不知道能賞給你們什麼,也許你們什麼都有了,朕謝謝你們,謝謝!”
“皇上,這是臣應該做的,您不必言謝!”與皇帝見面的次數不多,臨青溪也不知道如何評價楚懷。
無論是作爲皇帝還是作爲父親,也許他都是失敗的,但他說到底也是普通人,也會犯錯,而且他還算是明君,心懷天下,並沒有真得老糊塗。
“這句‘謝謝’你們當得起。臨青溪,你雖是農出,但你爲國爲民做了不的好事,而焃昀你本是世外之人,不管你是爲了什麼參與進來,但你爲楚國和楚國百姓所做的一切,沒人會忘記的。朕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只是這江山卻無可託付之人,玄兒他……”說起楚玄,楚懷臉上顯出痛楚。
“楚玄不會是楚國的新君,新君另有其人!”焃昀突然對楚懷說道。
“你說什麼?”楚懷和臨青溪都不解地看著他。
“新君不是楚玄而是另有其人!”焃昀又說了一遍。
“是誰?”楚懷有些急切地問道。
楚懷相信焃昀這時候不會胡說的,他是靈族繼承者,而靈族和巫族都是很神的部族,據他所知,靈族的聖子或聖都是有靈力的。
“惠王之子楚衍!”焃昀回答道。
“楚衍?”楚懷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孩子的名字一樣。
這些年來,他的兒子、孫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而其中幾個出的孫輩中,並沒有楚衍這個孩子,如果是焃昀在信口胡說,可又不像。
“爲什麼會是他?”楚懷很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在瀕臨死亡的這一刻,焃昀的話太讓他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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