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是知道外麵況的,他是代表了吳家、呂範家、朱治家而來,所以他給孫權提供了非常充分的報:
“聽說李素最近在朱府君下轄的濡須口、呂叔與家父所轄瓜州渡等江麵,都廣列戰船逡巡,耀武揚威,作勢要攻打境,卻不見其他靜。或許是為了威懾曹、便於他另外用計吧。
但是曹在潁川戰局很是不利,但又不知何故、多疑不敢調冀州兵馬支援豫州,而非要讓曹仁調淮南軍西進馳援汝南。
便在最近兩日,又聽外界多有訊息,曹戰局不利,疑心孫家和淮泗將領,又給曹仁補充了新的軍令,關照曹仁在調援軍時儘量把咱淮泗舊部走。
說不定到了豫州後,曹會讓咱這些不夠心腹的兵馬打前陣,現在郾城前線每日士卒傷亡以千數,咱淮泗舊部真去了那兒,還不是不到一個月就被消耗完了?”
因為資訊量太大,一直被封鎖訊息的孫權,聽完後著實震驚了好久,才消化了這些容。
他又仔細揣了一下,也徹底理解了吳的來意——是吳景、呂範、朱治等人,都需要他統一思想,拿個主意。不然就算這些人裡有誰想反抗,勁無法往一個方向使,那就還是白給。
考慮到淮南曹軍嫡係還是遠強於孫家的淮泗降將的,直接反叛肯定是打不過的。如果大家都不願意被調到潁川汝南去當炮灰,最好的選擇就是猝然發難、然後據城死守。
李素如果發現曹仁部真的了,肯定會立刻打過來的——甚至就目前這狀況,孫權估計都有可能是李素用的反間計給促的,否則曹怎麼會忽然想到要把淮泗軍調走、離開故鄉防區?
濡須水、巢湖、合、壽春這些河道要津城池的防務,都是曹仁自己的嫡係部隊在駐防,孫家人本不上手。所以孫家人要靠著他們自己完全掌握的城池自立,多半也不是在通要道上。
而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就是孫權自己得想辦法。
否則他自己被劉勳困在合,外麵廬江的舒城、皖城、六安這些地方卻起事自立了,廣陵的海陵、高郵、盱眙甚至淮也鬨子,那曹仁絕對會立刻把他抓起來殺了的。
怎麼?
孫權思前想後,心生一計。
他跟吳商議道:“舅父的頭七,應該是哪天?”
吳:“四日之後。”
孫權咬了咬牙:“我晚上和拙荊商議,便說如今道路不靖,劉將軍不放我等立刻出城去廣陵奔喪,也有可原。
但舅父畢竟是我最親近的長輩了。四十天後斷七之前,我定然是要去廣陵的。四天後的頭七,我至也該出合、去東郊向東遙祭。請拙荊派嶽父給的那些親隨侍衛隨行保護。
若是四天後孤能離開合,到時候便隻能如此決斷,廬江、廣陵兩郡凡在我淮泗故舊控製中的諸軍諸縣,一時並起自立,不再為曹賣命。
天下局勢如此,曹從未對劉備打過大勝,一直都是蠶食盟友、落井下石。過去十年,他地盤從一兩州拓至五州,可有哪些是從敵人手上獲取的?
還不是盟友一方的要人猝然戰死、病故,他欺淩孤兒寡母弟,把盟友的基業竊取!對大哥是如此,對袁紹也是如此!
早知今日,再辱之恥,何如一辱!孤若是當年投漢,好歹還能有吳侯爵位,如今再辱,估計吳侯都冇有了。唉。”
吳聽了之後,表示他明天就先告辭出城,去預做準備。然後他又要孫權把他的計劃徹底說清楚。孫權表示會給他一個儘量簡短好藏的信,便於朱治、呂範等好統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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