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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們分手》 第107章 尾聲06

炸聲由遠及近,震得窗戶框框作響。

“打雷了嗎?”金·李在頁面上拉著坐標框架,聽到聲音后警覺地回過頭去查看,他的作引起了人的注意,冰涼的槍口頂上他的后脖頸:“不要,不要打聽不該打聽的東西,專心做的你的事!”

守在監控室門外的幾個RANDOM警衛人員已經自行離開,周圍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寂靜。

金·李噼里啪啦敲了一會兒鍵盤,隨后又站起來往外看:“是不是發生什麼了,我真的覺不對勁。小姐,真有什麼事,咱們留在這里等死也不是個事啊!有句老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提早跑路興許還有一線生機……剛剛那些聲音是炸的聲音吧?我們被困在這里了?”

他的眉擰了起來,湛藍的眼里寫滿了驚恐。

組織員看了一眼消息系統,沒有任何消息,這時候也有點慌了——把這份緒強行了下去,起說:“你不要跑,我出去看一眼。”

然而只走到門邊就發現了——遠方傳來直升機的轟鳴,不止一架,機漆涂暗藍,那是防局的標志。

怔楞了兩秒之后,想要回頭看金·李,但是一枚冰冷的槍口已經頂上了的后腦勺。

金·李挑眉站在后:“士,我實在是想不到你能有這麼蠢。我剛剛全程在你眼前做的,不是什麼流狀態機,而是發信系統網絡。”

人猛地轉想要暴起反抗,金·李輕輕松松地住了的肩膀,反手用槍托狠狠地在頸側一砸!

確認暈倒了之后,金·李這才找到了當初綁他的那套繩子,死死地把綁住了:“很憾你們錯過了拉攏我的好機會,漢堡都不給吃,你們算是什麼甲方?”

他迅速收拾了一個裝備包出來,把所有能搜刮到的醫療設備都搬了過來,把電腦也順走了。他整個人大包小包的,就這樣沖了雨中:“小傅總,小林總,我來救你們啦!薪資可記得再給我加50%啊!!”

風聲獵獵,直升機的轟鳴聲橫掃過來,濺落一地雨水。

聯盟星城第三醫院,ICU病房外。

警報已經解除,相比之前戰時的冷,醫院里行走往來的人也多了起來。

傅落銀斷了一半的肋骨,右手手掌貫穿傷。他渾上下都滿了管子,幾乎看不出呼吸。

當時納米炸彈投放時,雖然形了定向的扇形面打擊,但是傅落銀由于距離過近,還是到了非常嚴重的沖擊,斷裂的肋骨因此迫到了肺部,部分表燒傷,加上本臟出,造了一系列較為嚴重的后癥,至今昏迷未醒。

萬幸的就是,山上的狙擊手被傅落銀那一眼看慌了神,以為傅落銀手里的文件袋里裝著致命,所以臨時改變狙擊方向,沒有傷到要害,否則傅落銀是真的神仙難救。

醫生說,或許會醒來,也或許永遠醒不來,按照這個傷勢,也許突然有一天人就走了,在睡夢中停止呼吸。

林水程坐在ICU病房門外,安靜地看著隔離玻璃里側的人。

他從手肘到指尖都包上了固定板和繃帶,臉上也帶著傷痕,烏黑的頭發有些長了,安和的在耳側,看起來乖巧好看。

傅凱來過一次,他忙著戰后重建等一系列任務,去病房里看過一次傅落銀后,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鬢邊也生出了許多白發。

他渾濁地嘆息了一聲:“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了。你和他的事,從前到現在,我都不支持,現在我只想他好好活著。”

他拍了拍林水程的肩。

而傅凱之后,許多人也過來看過傅落銀,在ICU病房外擺滿了花朵和水果。他聽說傅落銀還有一位當藝家的母親,但是一直都沒有出現。

楊之為是納米炸彈的直接沖擊者,當場就沒能活下來,聯盟肅清了RANDOM組織的所有員,慢慢地將RANDOM整個組織的信息公布于世。禾木雅也因此上了軍事法庭,正在接指控,當中,國安九幾次邀請林水程出庭作為證人,最后都被婉拒。

他只是呆在醫院ICU病房外,哪里也不去。

聯盟在一系列清查中,還查到了許多RANDOM組織的籠絡的商業集團,其中有一家是夏氏醫療。這家企業曾經一朝破產,又在一朝之間重振,董事長本來就因為破產的事一蹶不振,后來借了RANDOM的東風,更是為了“神”的忠實擁躉,給R組織背后提供了許多資金和財富上的支援。

夏氏夫婦對一切供認不諱,他們當初與蘇家競爭選址,是為了給之后的火炬奧運會布局,這一切也與林水程當初算出來的相關所吻合。

只有他們唯一的兒子夏燃對此不知

在夏燃接調查的時候,聯盟順藤瓜地查出了一系列嬰兒名單:他們都是704號以后編號的嬰兒,并不同程度上植了林水程上發現的優良基因,也有一些嬰兒不適宜植基因,而是接了和704號一樣的初期行為培養,這種三歲以前的行為培養可以影響到一個人一生的格和習慣。

“夏家小公子因為全家涉案的原因,現在正在被監控中,限制行;但是他問了一下能不能來看一下傅副長,我們拒絕了這個請求。”九人員告訴林水程。

林水程垂下眼,沒有再說其他的什麼。

他對這一切都不曾了解,只有蘇瑜在旁邊唏噓說道:“沒想到夏家居然……高中時夏燃經歷了一次,現在又是一次,希他這次能有點長進吧。他以前也算是個很好的人。”

曾經人人都把林水程當他的替,如今的夏燃,卻才是真正的贗品——他是夏氏夫婦貢獻出來給RANDOM模仿神跡的其中一個案例。

法庭外,夏燃被黑的人監視押送作證,踏大門前的一剎那,他抬頭看了一眼外邊的暴風雨,知道自己這回是徹徹底底地輸了——又或者,從他只能躲在門邊害怕發抖,看著另一個人沖出來保護自己的心上人的時候,從他面臨第一次重大變故時卻選擇了臨陣逃時,他就已經一敗涂地。

他可以等自己真正長大的那一天,可是時間卻從來不等人。

他對著空氣,輕輕呢喃:“對不起。”

傅落銀在ICU呆了五天后,各項指標穩了下來,轉了普通病房,但是他仍舊沒有醒來。

窗外風雨大作,林水程關了窗,坐在他床邊,趴著睡了過去。

夢里他聞到了薄荷香,是上次做過的那個夢境的延續。

的傅落銀站在他窗邊,看了看他,繞了個圈子,推門進來。

他一桀驁冷漠,結上下,停在那里不說話。

林水程把競賽題和作業本收好放在一邊,筆也整整齊齊地塞進書包里。

他對他笑了笑,又說了一遍:“過來啊。”

保溫桶和飯盒打開,香氣更加濃烈了。山藥排骨湯蹲得爛濃稠,一口下去熱騰騰地暖到胃里,米飯顆粒瑩潤飽滿。一層一層地揭下來后,剩下的是蘆筍木耳、辣炒鮮蝦和可樂翅;旁邊還有一罐子煨好的面疙瘩湯。

傅落銀咕噥:“這麼多,你每次都一個人吃?”

其實這些還帶了夜宵的分量,他做題消耗大量的力,青春期的男孩總是吃不飽。

林水程點了點頭:“嗯,所以我每次都吃不完。吃不完會被爺爺罵,你幫我分擔一點吧。”

他認識傅落銀,在夢里就是認識,可這夢里的年卻并不是很聽他的話,他狐疑地斜睨過來,銳利的眼微微瞇起,打量他。

“好學生。”他聽見他說,年的傅落銀俯過來,勾起他前的校牌,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念出他的名字:“……林水程。”

外邊打了一道雷,林水程猛然驚醒。

脖子上有細微的牽拉,抬頭去時,就看到病床上的人已經醒了,垂下眼,輸的手輕輕勾著他散落在病床邊的工作牌。

如同夢中的年人湊近了,低頭勾住他的校牌,念他的名字。

這工作牌林水程一直都沒有取下。正面是林水程用紙片裁剪后寫下的個人信息,背面是他的照片。

這張照片傅落銀自己都沒有印象——那時候他仿佛剛從軍校畢業,順帶著參觀了七,留下了一張合影。

傅落銀指尖微,勾著工作牌,把里邊的東西都掏了出來。紙片、照片、傅落銀自己的工作卡都落在了床上。那張被剪下的合影背后,黑簽字筆寫下了一行字。

他聲音沙啞:“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小貓咪。”

林水程怔怔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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