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吹過,輝煌的燈火全被遮掩在后。
“顧,”周行率先開口,他像在賀海樓面前一樣恭恭敬敬的,只是沒帶著笑容,看上去似乎沉穩自信地許多,“這次多謝您了。”
“順便罷了。”顧沉舟說。
“對顧是順便,對我可就不是順便了。”周行趕忙接道。
顧沉舟笑了笑,突然說一句:“三年不見,你生疏很多了啊。”
“嗨,顧這是在寒磣我了,”周行連個頓都不打地張口說,“三年前不懂事,多虧了顧包涵著。”
是個聰明人。
顧沉舟心想。他剛才那一句話當然不是在和周行拉——他們有什麼好拉的?但對方能看清楚并牢記這一點就不容易了。
如果……他想到了自己的夢境,還有賀海樓剛才看周行的眼神,目再一次從周行面上掃過。
斯文,英俊,書卷氣,干凈。
如果把他放到賀海樓邊……
這個有些可笑的念頭僅僅只在顧沉舟腦海里盤旋一剎,就如輕煙般消散:“好了,沒事你就走吧。”
“顧慢走。”周行著送了顧沉舟幾步,才在對方的擺手下停止——事實上這時顧沉舟也已經上了等在幾步外的車子。
“回去吧。”他說。
車子像來時一樣,低調地開出星娛樂城。
和上一輛車同的保時捷乘著夜,在街道中輕巧穿行,舒緩的輕音樂從車載音箱中流瀉而出。顧沉舟駕駛車子,速度保持在三十五邁左右,開得非常平穩。
“大哥,”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顧正嘉突然出聲,“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我就想問問,我不知道……”他從車窗的玻璃上看見自己的面孔,虛浮的、模糊的、淡灰誰都弄不清是什麼的一個廓:“你的母親,沈阿姨,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