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要不要來點彩頭?”旁邊有幫閑笑道。
“什麼彩頭?”顧沉舟微微一笑,接了話。
主比賽又答應彩頭……難道今天他的心比較好?賀海樓這回忍不住,側頭看了顧沉舟一眼。
這個象的東西到底沒能得到驗證,馬場上,顧沉舟和賀海樓已經各選一個賽道,在出發點做好準備了。
同一時間,馬場看臺二樓位置的一間貴賓看臺,二十來歲的男子端著酒杯,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前一后從出發點沖出的兩匹賽馬。
他搖了搖杯中的酒,對房間里的另一個人抱怨道:“先是衛祥錦后是賀海樓,顧沉舟旁還真是不缺人。”
房間里的另一個人抬起頭,頭發細碎面龐微胖,是溫家的溫龍春:“顧衛是真的兄弟,顧賀嘛——”他笑而不語。
陳家和溫家跟衛家和顧家的關系差不多,但前者相較于后者來說,結盟的意味會更濃。站在窗邊的陳想了想,聳一下肩膀有點幸災樂禍地說:“反正我是不了賀海樓。他看上誰誰就沒個消停了。”
溫龍春笑了笑,走到窗邊朝下看。賽場上的兩人已經沖過終點,顧沉舟騎的白馬落后了賀海樓騎的黑馬有一段距離。
“快換屆了。”他突然說。
陳神一振:“有什麼消息沒有?我家老子跟蚌殼一樣嚴,從小到大我就沒從他里聽到什麼幕過。”
“到時候看調職況不就知道了?”溫龍春說。
“那時候誰都知道了。”陳不滿地撇撇。
“啰,那一個。”溫龍春也沒太賣關子,聽陳這樣說就用下點了點底下,“說不定會再進一步。”
“顧?”陳問。
“賀。”溫龍春淡淡回答。
馬場中,跑完一趟的顧沉舟和賀海樓都下了馬,將馬還給馬場人員。
兩個主要人都準備休息了,其他一起過來跑馬的三代們也沒再留在場中,紛紛下了馬,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往馬場中的休息室走去。
到了休息室,眾人在沙發上坐下,工作人員按著要求端來茶盤,正要蹲下泡茶,那些最開頭起哄要彩頭的幫閑又活躍氣氛:“顧今天輸了必須罰!不如這頭一道茶就由顧來泡?”
顧沉舟不以為意,讓準備泡茶的服務員下去:“我來就我來。”
說著挽起襯的袖子,用茶匙舀了茶葉放到紫砂壺中,沖、泡、分,一系列作行云流水,分完之后,幾個杯子里的茶水均勻,不增一分也不減一分。
顧沉舟放下公道杯,按著座位,一位位分過去。
賀海樓是跟著他帶來的學生坐在一起的。
從之前被顧沉舟邀請去遠足再到之后追著顧沉舟去青鄉縣,幾個地方來回地跑,賀海樓都有小半個月沒有吃葷了。
這次從青鄉縣回來,他好好地把生活調回到原來的紙醉金迷顛倒日夜之后才來找顧沉舟,并且還特地帶上了回來以后新看上的一位長得清純、滿是書卷氣、頭腦又很不錯的學生。
惦記著上次在那間房間里,因為顧沉舟和他準備上的孩前后對比而產生的濃濃的寡淡,這次他沒有急著用直接暴的手法把人直接吃掉,而是認真地玩了一小段時間的養游戲,心想有個優質胚子又有了優質的學習環境,哪怕趕不上顧沉舟的那種味道——趕上確實有點難度——也別差太多,至別一見面就被完,不然自己豈不是顯得檔次太低太不挑了?
——說實話這真是他今天把顧沉舟約出來的主要目的之一。
但是……
“賀?”顧沉舟將跟紫砂壺配套的茶杯遞到賀海樓面前。
賀海樓扯扯角,接過對方手上的杯子。
涼的手指,熱的茶杯。
賀海樓一時沒有放手,還不自覺蹭了下顧沉舟按在杯壁上的食指,目則覷著坐在旁的學生。
……怎麼覺這回被完的更厲害了?
難道是我的挑選方式錯誤了?
顧沉舟又一一將剩下的杯子分完,再接著第二壺茶,眾人就自覺而默契地讓一旁的服務員手了。
一屋子的人都是三代,話題繞來繞去,總繞不開和政治相關的事。
最近一段剛好各地的職位都有變,有些有親戚在外地做的人就你一句我一句說了起來,有些是調到京城的,有些是從京城調到外地的。坐在左邊的幾個人聊著聊著,突然就說起了江之市的書記和市長。
“前頭兒那邊才鬧了一出大的,就是市長和市委書記在斗法,幾個項目開開停停停停開開,市長沒幾年了要求穩,市委書記等不了非要銳意進取,幾次下來最后居然是市委書記輸給了馬上就要退下來的市長,大家真是看了一場大笑話,虧得這個市委背后……”說到這里,這個之前還笑著的人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的噤聲。
周圍也沒人接他的腔,話題很快就轉向了別。
休息室里的聊天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顧沉舟半途出來去了洗手間。在水池前洗手的時候,洗手間的彈簧門一陣晃,賀海樓從外頭進來,走到顧沉舟旁的水池,打開龍頭將雙手沾了沾水,就開始引顧沉舟說話。
顧沉舟簡單地應了兩聲,心里琢磨著對方的目的,就聽對方說:“在江之的那位書記要進京了。”
這位書記姓鄭,有一個做鄭月琳的妹妹,是中央組織部部長的大舅子之一。
賀海樓微微笑著,對顧沉舟說:“顧如果有什麼想法又不方便——”他看著顧沉舟的神,最終說出口的話比原來準備的直白許多,“只要顧一點提示,我讓他這輩子都回不到京城來做。”
這就是今天的戲?顧沉舟無言想道。
……跟這位在一起,還真是時時刻刻都得準備戰斗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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