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海樓忍不住轉頭看了顧沉舟的側一眼。
車開著夜燈,小小的一點源要照亮整個車廂,平攤在每一的力量就明顯薄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線的原因,賀海樓在這麼近距離地看著顧沉舟的臉頰,居然覺得對方的臉頰上的皮分外的細膩,一點轉折,一個弧度,也每每恰到好,就像是被心靈手巧的工匠細細雕琢而——
賀海樓收回目,輕輕晃了一下腦袋,心道這一定是線的原因,他自己本就長得好,天天幾次照鏡子,還沒有什麼人能憑長相進他的眼睛里,顧沉舟本也只是長相端正,再要夸就是清秀可,但剛才,他居然覺得自己……被那種長相了?
賀海樓發了一會呆,突然對顧沉舟說:“我怎麼覺得好像有罵聲來著?”
顧沉舟淡定說:“后面寶馬上傳來的吧。”他不用回頭看就猜到了,但凡炫車技的,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在自己面前炫,顧沉舟剛才在對方馬上要停車占位之前超上前搶了位置,就是普通人也會覺得火冒三丈,何況之前就超車了的寶馬車主。
“就這樣讓他罵?”賀海樓問。
顧沉舟瞥了賀海樓一眼,說:“要不我放下車窗,讓你跟他對罵?”
“……”賀海樓,“算了,這也太掉價了。”
結果一句話還沒說完,車窗上突然傳來一連串鐵敲擊車窗及車門的“砰砰砰”的巨大響!
顧沉舟和賀海樓面面相覷。
這一回,他們可不用‘聽見’,直接就看見了:大概就是后面那個藍寶馬車里的人,一眾跟顧沉舟賀海樓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圍在車子的旁邊,手里拎著的倒不是專門用來打人的子,而是車子里本來就有的支撐靠枕的鐵條,但一連三個年輕人拎在手里敲車子窗戶,乍看上去還是非常有沖擊。
賀海樓說:“等等……你的車子沒換過牌子吧?”
“當然沒有。”顧沉舟說。像他、賀海樓、溫龍春或者現在上臺的郁水峰的孫子,車牌號碼在圈子里都是會被特別記住的。低調是沒錯,但為了裝低調有事沒事就換個車牌號什麼的——一般這樣的人,總有玩的時候。別的不說,之前只差一步就上臺的汪博源夠牛吧?結果還不是生生被郁水峰整倒了。
賀海樓還有心慢悠悠地跟顧沉舟說話:“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才三四個月吧,天就變了。”
“,你媽——”
外頭的紅燈已經過了,等紅燈的車子陸陸續續地都往前開去,但也有一小部分停下來,好奇地朝這里觀這里。
一扇玻璃畢竟沒有多隔音功能,顧沉舟和賀海樓很清楚地聽見車窗外幾個人的一連串罵聲,同時,對方的敲擊也越來越急,車玻璃上很快就出現一小點一小點圓形的裂紋,像小小的蜘蛛網一樣不規則分布在駕駛座兩邊車窗上,并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顧沉舟手解開了安全帶。
賀海樓也躍躍試的去拉車門開關,但顧沉舟沒有解鎖,丟給對方一句“你等等”,就一步下了車,并且直接甩上車門。
“,小賤人終于舍得下來了?”最靠近車門的染黃穿上下都是的牛仔、看上去就是小混混樣子的青年朝后退了一步,里一邊不干不凈地說話,一邊倒是把手中的鐵條往下垂了垂……
就是這個時候!
顧沉舟上前一步,直接一揮拳揍在對方張張合合的下顎上,接著在對方被因為慣倒出去之前,左手一沉一拉,扣住對方的胳膊又往下移慣,同時提起膝蓋,分毫不差地頂到了對方的胃部。
被揍的人一張,嚨里幾聲干嘔,胃里的東西一腦兒的沖到嚨上,馬上就要吐出來了,卻覺得一輕,整個人仿佛都飛了起來——
并不是仿佛。
在一膝蓋頂到對方胃部,徹底瓦解青年戰斗力之后,顧沉舟一只手提一只手推,就把渾上下最多一百來斤的消瘦青年摜了出去,并且準準地對著從另一邊跑過的另外兩個黃青年。
這兩個黃青年剛剛繞道車子前面,就看見自己的同伴從車子上飛了過來,當下傻眼地紛紛手去接,結果就是三個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打斗就結束了。
車子里坐著的賀海樓嘖了一聲,聲音里有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笑意。
顧沉舟徑自走到銀白奧迪之后的那輛藍寶馬旁,屈指敲了敲車窗。
留在寶馬駕駛座里的也是一位年紀不太大的青年,但相較之前的幾個頭發染得五六的人,這位駕駛者好歹頂著一頭神的黑短發。
玻璃在晚上都有反,顧沉舟不太能看清車窗里坐著的人的表,只是覺得對方的神似乎有點僵。
他沒有等太久。
車子里的人還算,很快就按下來玻璃。
顧沉舟打量了一下對方,但不太認得,神倒是跟他之前猜的一樣,有些僵。他沒有太在意,只是問:“要不要打個電話?”
開寶馬的人表由僵變為輕微的疑。
顧沉舟微微一笑:“我姓顧,這兩天都會呆在天香山莊——如果你不知道,就是這幾年天香山上新建起來的那個山莊——你待會可以打電話,找人說說今天晚上這件事,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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