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帶電腦？”顧沉舟看完了短信問。

“我有，局長稍等下。”還真有人帶，帶顧沉舟來的司機說完之后就走了出去，不過一會，就從車子上拿了個筆記本下來。

顧沉舟打開電腦，將東西，彈出來的是幾份word文檔和幾個視頻文件。他皺了一下眉，鼠標的指針在視頻的位置上停了有一會，才雙擊打開。

播放件彈出來，這份視頻拍攝得顯然不怎麼樣，不止鏡頭搖晃得厲害，一開頭還暗得本讓人看不清楚……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十分鐘之后，顧沉舟認出了視頻中疊在一起的一男一中的男人——好巧不巧，正是他升遷后的市領導之一。

而視頻里，這位市領導下的人，反正不會是他的夫人。

顧沉舟關掉了播放件，又隨即點開了一兩個，全是他即將前往的市里市領導的相似黑材料。他沒有再多看，直接拔出U盤，又拿起手機，一個月來第一次撥打賀海樓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主人接起來，賀海樓在那邊笑道：“怎麼樣，還滿意嗎？”

“你是什麼意思？”顧沉舟直接問。

“禮啊。”賀海樓樂呵呵地說，“你升遷了嘛，我怎麼樣也要有點表示啊！”

“這樣的表示？”顧沉舟問。

“我可費了不功夫呢！不止要趕時間收集這些東西，還要掐你那頭的時間，怎麼樣，有沒有被驚喜到？我的禮是最好的吧？”賀海樓抱怨了一聲，明顯在搖尾等夸獎。

顧沉舟笑了笑，他將那枚袖扣樣的USB在手指間：“我真驚喜啊，賀海樓，你連這種把柄都敢往我手里放，就這麼確定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怎麼敢呢。”賀海樓輕松說了一句，“可是小舟，我一直在等你啊。”

顧沉舟嚨里的話稍微收了收。輕輕的聲音，就從電話線那段傳來：“小舟，我已經看見你啦……”

“一個你，兩個你，三個你。”

“那麼多的你，和它們站在一起，都要把我拉下去呢。”

顧沉舟拿著電話的手了一下，他換了個話題：“你現在在哪里？”問話的同時，他用手掩了一下電話，對旁的人輕聲說，“有沒有帶能通過電話偵測地點的設備？”

站在顧沉舟旁的人心頭一凜，立刻點點頭，小跑著出去，飛快把設備扛了進來，并示意顧沉舟將手機拿過來連接設備。

顧沉舟將電話的通訊模式調到免提，賀海樓的聲音立刻在倉庫響起：“小舟，你放心吧，在你真正過來之前，我不會被它們拉下去的——”

“你不是想見我嗎？現在我問你在哪里。”顧沉舟淡淡說，看著倉庫里的兩個人飛快地將手機連接上設備，并戴上耳機，開啟設備的偵測功能。

賀海樓低低的笑聲響起來，他還是沒有回答顧沉舟的話，而是說：“看，小舟，今天晚上的月亮也很漂亮呢。我真期待啊，再見你一次……那一天，天也會這麼嗎？”

電話一下被切斷了。

顧沉舟直了一下背脊，又緩緩放松，只看著負責偵查地點的兩個人。

帶耳機的那一位拿下耳機，搖搖頭說：“時間太短，只知道地點距離這里很近，但是在哪個方向并不能確定。”

顧沉舟將那枚袖扣U盤扣掌心，短暫的停頓之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