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并不是楊書一個人在考慮。這天晚上回家后,賀海樓也在閑談的時候跟顧沉舟聊起來了。
對于賀海樓,顧沉舟當然不會是在楊書眼里的那樣神。賀海樓在吃飯的時候隨便一問,顧沉舟也就在吃飯的時候隨便一說:“你的消息還真靈通,我上午才開完會議,晚上你就知道了?”
賀海樓哼笑了兩聲:“蛇有蛇路。”
顧沉舟說:“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這兩三個月來我不是一直在整理準備三市的工作?”
“我就以為你會像之前一樣,手段緩和一點呢。”賀海樓叼著筷子說。
顧沉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任何手段都是為了最終結果,哪個更合理就用哪個而已。”
“結果主義者。”賀海樓的評價剛落,門鈴就響了起來。他一挑眉,“這時候是誰過來?”
“是鐘慕。”顧沉舟看了一下時間,回答賀海樓,“我之前跟他約好了。”他喝掉碗里的最后一口湯,站起來走去開門。
賀海樓無趣地扯扯角,繼續坐在位置上慢吞吞地吃飯。
鐵門打開,一個大概二十五六的年輕人跟著顧沉舟走進來,他長得十分斯文,臉上架著一副半框眼鏡,對著顧沉舟的時候,臉上總帶著淡淡的笑容,但等轉到賀海樓上,這樣的笑容就全變了局促:“賀哥,晚上好。”
賀海樓了下眼,算是回答。
顧沉舟說:“小鐘,先坐。”
“好的,顧哥!”鐘慕連忙說,又將自己帶著的文件夾遞給顧沉舟,“顧哥,你讓我準備的資料我都弄好了,你看看。”
“麻煩了。”顧沉舟笑道,又讓對方隨便坐后,就直接翻開手中的文件夾瀏覽里頭的資料,并不時就里頭的問題提出疑問,和對方討論。
這一討論就是足足的半個晚上,等顧沉舟收起資料,鐘慕離開市委大院之后,賀海樓百無聊賴得都有點暴躁了:“人終于走了?我真不懂你為什麼單獨看好他,不就是一個城市規劃案?你給我半個月,我找個比他更好的給你!”
“那是自己人。”顧沉舟慢悠悠地說。
“在和你討論規劃案間隙時一直看我的自己人?”賀海樓恥笑道。他對于別人是不是看他倒無所謂,就是暴躁顧沉舟對待對方的態度:總覺得在某個方面有些不正常……而且這個鐘慕三年前只是一個飯店的洗碗工,結果不知道從哪里搭上了顧沉舟的線,顧沉舟了關系給人解決工作問題再把人送出國鍍金,現在從鍍完金國外回來了更是直接了數能搭上顧家三代門的客人——這種傳奇真是人不覺暴躁!
“他看你不奇怪。”顧沉舟說。
賀海樓就沒有為這種事奇怪過,他嗤笑說:“老子英俊瀟灑貌如花,早就習慣這些暗了。”
顧沉舟看了賀海樓一眼:“你還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什麼印象?”賀海樓愣了一下。
顧沉舟說:“鐘慕是你玩過的男孩,三年前拿著一把刀跑到我跟前來跟我宣戰,說會把你搶回去。那時候我看他倒是更想跟我同歸于盡。”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