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看著他緩緩搖頭。
后來老又說了一句話,這回顧沉舟點了點頭。
然后那張堵著灰薄的椅子就被搬回了原來的位置。
再接著,等到所有都離開,兩個房間只剩他們自己的時候。顧沉舟作業紙上端端正正地寫了一行字,舉起來給他看。
— 是外星嗎?為什麼會出現房間的墻壁里?為什麼別都看不見?
— 不知道,不過們的語言文字一樣,房間布置也差不多,們應該都不是外星,說不定們是彼此的鬼。
— 這是迷信思想。
— 老師說的?
— 大都這麼說。
— 哼,果然是小鬼。
作業本穿灰薄,照著他的位置飛來。他朝旁邊一閃,就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這個暗。
談還繼續。
— 一直想對別說這面墻的問題吧?為什麼一直都不說?剛剛也是想說沒有說吧?
— 覺得有點奇怪,大家都看不見這里有問題……怎麼不告訴別這里有問題?
— 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可惜沒有一個信。他們都覺得有病。
他隨便寫了自己平常覺到的事,比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聽見的聲音,比如老是看見的要掙出影的東西……就看見墻另一邊的紙上寫道:有病。
賀海樓突然冷下了臉。他一語不發地收起紙筆,站起來關燈上床。
黑夜籠罩下來,夢里依舊一片怪誕。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保姆外頭大聲地喊他吃飯,他走下床,看見灰薄的下邊有了一張作業紙。
他走過去撿起來,上面寫道:對不起,不應該這麼說。不過接治療了嗎?
他開心地笑起來,想了想,字的下面補了一行字:一直治療,從未停止。原諒了,因為是的鬼。
寫完之后,他將作業紙折起來,扔向墻另一邊的時候,手指沾染到一點灰的薄,那個部位立刻失去了所有覺,仿佛本來就不存一樣。
他嚇了一大跳,趕把手指收回來,使勁甩了好幾分鐘,才慢慢地讓手指恢復了覺,但隨著就是一陣冰涼及針扎一樣的疼痛,跟僵的軀再次被注熱時的覺差不多。
他又撕了一張作業紙,上面寫道:小心!灰有古怪!它能奪走對軀的覺!
跟著又一份折疊好的作業紙落到了墻的另一邊,幾十分鐘后,下去吃完早餐再上來的賀海樓照舊沒有看見自己的鬼,但他得到了對方的回復:早就知道了,之前不小心到過一次。
哼,居然不告訴!他紙上寫道,寫完了又旁邊畫上猙獰的面孔,這樣還不夠,又拿出桌子上的蠟筆,作業紙上涂了一層又一層的,最后才把紙條丟到墻那邊。
這樣的流一直繼續著。
他知道了顧沉舟的一些事。比如對方的生母剛剛去世,他不喜歡自己的繼母;比如他正學小提琴和書法,書法還好,但小提琴學了一年,只是從不練地拉木頭變練地拉木頭;比如他不喜歡吃紅蘿卜,吃豬肝,不喜歡啃骨頭,但喝骨頭湯;又比如他上次帶來房間里玩的、和他們差不多大的男孩做衛祥錦,這是他最好的朋友,他還向對方指了這面墻,說里頭有個房間房間里還有個,但對方當然一點東西都沒有看見……
賀海樓用文字糾正對方:最好的朋友是。
— 最好的朋友是衛祥錦。
— 是!
— 為什麼是?
— 只有們能看見彼此,別的任何一個都不行,不是嗎?
墻那邊的沉默了一小會。
— 最好的朋友是衛祥錦,不過確實跟其他不一樣……也不知道怎麼說,不過不生活的世界里,所以告訴的事不會泄……媽媽的事,誰都沒有告訴,連祥錦也沒有,就是……
— 覺得媽媽是被氣死的?
— 嗯。
— 被誰氣死的?
— 現還不能告訴。
— 為什麼?
— 這是。
— 已經告訴過一個了。
— 這是最重要的,等確定并有能力理那些之后,再告訴。
好吧。賀海樓紙上寫道,愉快地討好自己的鬼:等確定之后就可以告訴,不用等有能力理那些。們可以一起理,幫殺了他們。
— 這犯法。
— 那也是犯法。
— 謝謝,很。
— 不客氣,就是要,的鬼。
— 為什麼老認為是鬼?
— 不高興的話也可以認為是鬼。
— 這是迷信思想!為什麼不想想科學的空間和蟲之類的問題呢?說不定們這面墻是個空間折疊什麼的形了一個通道,于是連接了兩個不同位面之類的可能?
— 為什麼執著于這種還沒有被證實的“科學”呢?
— 覺得的標點很過關。
— 謝謝,別轉移話題。
— 沒有,這是別的話題。之所以執著是因為兩個都不靠譜的前提下,至后者會被大討論,看上去比較高端。
— 那注意到沒有,每年他們都給死燒紙錢。
— 當然。
— 假設像他們里說的那樣“沒有鬼”,那他們燒紙錢給誰呢?如果他們堅定地認為曹地府都是幻想出來的,那干嘛還要把紙紙房子紙車子全部燒下去呢?
— 的意思是……
— 大口是心非。
— 覺得說的有道理。
— 那當然。
— 聰明的。
他開心地笑起來:謝謝,也覺得聰明的。另外覺得可以把當的鬼,也完全可以把當另一個空間的另一個,反正們的本質不會變。
流用的作業本從一本變了兩本,從兩本變了四本。
他沉溺于這樣完全私的接,他覺得世界上不再只有自己一個不同,還有另外一個正常的可以流的同類也跟他一樣,這樣的不同既讓他從只有一個的“孤獨”中離出來,又讓他擁有了和其他區別的“不一樣”。他非常喜歡這樣的覺,連同喜歡墻里邊的。
他一直覺得這樣的日子會長長久久地持續下去。
但有一天,對方紙上寫下這樣一行話。
— 賀海樓,過兩天大概要走了,爸爸調任到外地去了。
什麼?他沒有來得及紙上寫下這兩個字,看見對方寫出的那一行字之后,他的自己起來:他撲到墻壁前,手臂毫不遲疑地向前穿過灰薄,朝對方去——
從手指到手掌,從手掌到手臂。
存一寸一寸湮沒,覺一點一點消失。
他看著灰后的。
最多不超過一米的距離。他看得到,卻說不出,聽不見,不著。
墻里邊的遲疑了一下,同樣出手臂,灰。
億萬星辰也指間淌過。
兩只手握了一起。
——
賀海樓突然從夢中醒過來了。他有一瞬間的混,接著進窗戶的灰白亮下慢慢回憶起夢境的容。
如果他和顧沉舟像夢里頭一樣,提早了十八年,隔著一層見面了……他一扭頭,看見邊睡的。那一定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他這樣想道,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絕對會提早十八年,再把給訂下來。
顧沉舟只能是他賀海樓的,這毫無疑問。
“……干什麼?大夏天的不嫌熱?”旁的突然睜了一下眼,有些困倦地說著,揮開了放自己膛上的手。
賀海樓索整個上去,扯扯對方的耳朵:“想了。”
顧沉舟閉著眼睛:“一睜眼一閉眼的時間里?”
“一眼不見,如隔三秋啊。”賀海樓說,“也不知道為什麼越看就越想看,說如果們小時候就見了彼此……”
“那真是災難。”顧沉舟也慢慢清醒過來了,評價說。
“不期待嗎?”賀海樓很是惆悵。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里,他就愉快地說,“不過期待就好了。”
顧沉舟睜開了眼,抓住賀海樓揪他頭發撓他臉的手指:“行了,樂意收了這個災難,滿意了吧?”
賀海樓啪嘰一口親上對方臉頰:“知道對一向滿意得不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謝大家的支持!這一次的印刷增訂比我想象的多=皿=,所以準備在之前的基礎的上多增加三個番外和兩個小劇場,不管怎麼說,還是希大家買到的東西能夠更實惠一些的>
最后再附上一個千字小劇場=w=
小劇場之Photoshop
某次衛祥錦過來天香山莊玩,顧沉舟正在底下準備迎接好兄弟,賀海樓則百無聊賴地在樓上玩電腦。
前兩天剛好在山上拍了一堆照片,閑著也是閑著,賀海樓開始把它們一一放進圖片理中準備理。
第一張:小舟真!第二張:小舟還是真!第三張,就小舟最了!
[興地][興地][口水地][口水地][突發奇想地][如果換一服][把頭發P長][把廓弄得和一點]
幾分鐘后。
賀:[等等][鼻][等等][還是鼻][如此的貌人清純可][完全萌哭了好嗎QAQ][真神不解釋!]
衛:[提高聲音]你忙你的,我先看看你新裝修的頂層……
賀:[轉臉看衛]
衛:[正對著賀][眼尖看見屏幕][嘲笑技能全開]怎麼又在看人?小舟一不再你就——[等等][屏幕上的那個人是不是有點眼?背景也很眼啊!][好像是這附近,人也跟小舟好像……]
賀衛:[……]
衛:[小舟?][被P上長發和裝了=皿=][該死的混蛋啊!][我就知道賀海樓一點都不能原諒!但是——————][好像有點][不對][簡直非常][萌哭了QAQ]
顧:[聲音突然響起]我一轉臉你就不在了,還想找你……你們在干什麼?[看著兩人]
賀衛:[正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擋住屏幕][齊聲]沒什麼!
顧:[疑][開玩笑]你們兩個突然變好了?
賀衛:[繼續齊聲]那是那是!
顧:[……好奇怪][不過勉強算好事吧]那我先下去,你們繼續?
賀衛:[再次齊聲]你去吧!
顧:[轉走了]
賀衛:[烏眼睛對視][沉默片刻]掐!
當天晚上,大眼睛圍脖:
祖國江山一片景 發表了圍脖:世界觀今天被刷新了!我不知道,原來換了服,加了頭發,居然可以這麼萌!不科學,早知道小時候就定下來了!
船在海底下 評論了這條微博:在說誰?[笑]
O&*(TehOTEU& 轉發了圍脖:呵呵呵。
祖國江山一片景 轉發了圍脖:呵你妹……媽蛋,還真的得呵呵一下!
船在海底下 轉發了圍脖:你們兩個還真的變好了?[疑]
O&*(TehOTEU& 轉發了圍脖:呵呵呵呵。
春意稱三錢 轉發了圍脖:圍觀。
Lindon 轉發了圍脖:圍觀+1
60%干冰 轉發了圍脖:圍觀+2
森林在此—大家記得要保護我 轉發了圍脖:圍觀+10086,其實你們兩個能改善關系,果斷不可思議。
船在海底下 轉發了圍脖:果然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覺得……
敲下最后一個字的時候,顧沉舟轉頭對坐在旁邊的賀海樓笑道:“真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當然什麼都沒有發生。”賀海樓特鎮定特正直地回答。
顧:[好吧][其實沒啥關系]早點休息吧[=w=]
賀:[早就把東西和那些視頻保存好][加在了生平最收藏夾里][保,保,各種保][甜說]那是當然的![休息休息w]
定制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