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祥錦說:“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見你這麼委屈!”
“你既然知道我從小到大都不委屈自己,怎麼知道我現在就委屈自己了?”顧沉舟反問對方,跟著說,“你只是看著我難,怎麼知道我不覺得心滿意足呢?對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八點了。”
衛祥錦怔了一下,跟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差三十秒鐘八點整。
秒針在幾個眨眼的功夫里滴滴答答地走過半圈,屬于賀海樓的跑車同時出現在他們的涼臺之下。
衛祥錦氣笑了:“一秒不差!這都多年了?賀海樓還不肯讓你多離開視線一秒鐘啊!老子真是被你們打敗了!”
顧沉舟只隨意一笑。
今天和之前的每一天并沒有什麼不一樣。晚上休息的時候,賀海樓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小舟,你想養一個孩子嗎?”
溫熱的軀在黑暗中上來,他看不清對方的神,但這并沒有什麼好瞞的,他手抱住對方的腰,并坦誠回答:“沒錯。”
額頭與額頭相抵。
寂靜短暫地占據黑暗,隨后賀海樓的聲音慢慢響起:“小舟,我想滿足你每一個想法,所有想法,好的、壞的、合理的、不合理的、可能的、不可能的……可是我知道我不了,我不了再有一個同樣的人天天分走你的注意力,我只要假設一下就覺得想殺人……”
“嗯,我知道。”顧沉舟說。
賀海樓不做聲了。
顧沉舟等了一下,然后他突然笑起來:“你覺得這一點在我決定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想過?”
臥室里的壁燈突然亮起來。
和的線下,賀海樓仔仔細細地看著顧沉舟的神。
然后他咕噥一聲,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嗯,我覺得你一定想過了——”
“我當然想過了。”顧沉舟肯定對方的話。賀海樓看著他,他告訴對方,“我做了假設,做了選擇,然后選擇了你——”
尾音像一個不屬于人間的音符,輕輕一下,撥心弦。
在我們的生命中,我們也許會到這樣一個人:
你喜歡他,他喜歡你;你著他,他著你。
你們已經屬于彼此,任何人事也不能破壞。
那麼哪怕他并不那麼完,那麼哪怕你要因為他而失去什麼。
那樣的失去,即使是失去,也一定讓你心滿意足,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