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點點頭:“知道了。”
之后,王就在安歇后,以“你不好,我夜晚鼾聲連天,所以這幾日你好好養,我明日再來看你,你好生歇息。”為由,離開了。
劉雪月自認為抓住了男人的心,卻沒想到今晚功虧一簣。
王偏嫡子,更喜歡闔家歡樂,簡醉歡就是用這麼一招將王支走的。
才嬤嬤上前,問著:“側妃,怎麼辦?”
劉雪月咬牙切齒:“怎麼辦?醉風閣不讓我好過,我還能讓們好過?簡醉歡逢人就夸自己的兒媳,可惜了,自己的兒媳有問題,怕是不知道吧?”
一直都覺得白毓有問題。
一個人無論怎麼變,不可能變太多。
上次白國公那事兒就有蹊蹺。
所以查,前些日子終于遇到一個從北城來的,認識世子妃的人。
倒要那人去指認一下,看看這個白毓到底是不是真的白毓?
劉雪月:“走,去醉風閣。”
才嬤嬤:“是。”
醉風閣。
蘇嬤嬤稟報:“王爺,王妃,劉側妃來了。”
簡醉歡臉難看:“不是病了嗎?怎麼王爺前腳來,后腳就跟來了?平日里請安都不見得這麼積極。”
王微笑:“不舒服,你諒諒。”
簡醉歡冷嗤:“我還不夠諒?就那兩個兒媳婦天天在府里找世子妃的晦氣,也就毓兒脾氣好,自己默默了,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是放到一般的主母上,早就敲十幾板子了吧?”
王安王妃:“消消火,讓先進來吧,還病著呢……”
簡醉歡:“長在的上,我還能攔著不?”
蘇嬤嬤行了行禮:“劉側妃說,今日回府時,在街上遇到一個人,說他是北城來的,與世子妃認識,故而帶回了府邸,想來他鄉遇鄰里,也是緣分,說不定還能跟世子妃說說國公夫人的事兒,聽說世子妃在醉風閣,就將人也帶了過來。不過……是個外男。”
冉清谷心里一寒。
他雖深居簡出,除了那老宅子幾個人,其他人都不認識他。
但見過白毓的,不在數。
倘若那個外男一,他怕是要徹底暴份。
簡醉歡然大怒:“劉雪月未免太過放肆,竟敢將外男帶府邸?還帶到我醉風閣來了?”
“姐姐,別發這麼大的火,若傷了,妹妹擔待不起……”說話間,劉雪月已經推開丫鬟進來了。
臉慘白,滿面病容,進門時,低聲音咳嗽了幾聲,看向王爺,含帶臊,病若捧心西子。
后跟著一個穿著青衫寬袖的年。
年雕玉琢,臉上有點嬰兒,圓嘟嘟的。
冉清谷在劉側妃進門一瞬間呼吸一滯,他做好了將那人殺當場的準備。
劉側妃見冉清谷臉煞白,得意泯著笑:“世子妃,你可見過此人啊,他說他認識你啊。”
冉清谷錯愕看著那年:“你……”
劉側妃得意洋洋微笑:“怎麼?不認識了?還是有人本……”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邊那年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表妹,我可算見到你了,表哥很想你。”
冉清谷看著男裝的白毓,聲喊了聲:“表哥。”
商容與目不轉睛盯著傳說中平平無奇,讓他的世子妃朝思暮想,還想跟他和離的表哥冉清谷!
呵呵,竟然是個小矮子,矮也就罷了,還長得不行。
咦,還有點鼓,看來平時沒練,矮子配練嗎?練得又又壯,跟個武大郎似的……
嘖嘖嘖,服賊丑,鞋子也不行,玉佩扳指也不好看,一個人品位怎麼可以這麼差?
……唔,頭發還分叉了。
眾人皆詫異:“表哥?”
冉清谷微笑跟王妃介紹:“這是我表哥冉清谷。”
他又逐一給白毓介紹王爺王妃側妃,以及商容與。
白毓一一抱拳行禮問好,等行禮到商容與面前時,總覺得此人眼中寒陣陣,說的話夾槍帶棒。
招惹到他了嗎?
有貓餅!
幸好沒嫁。
白瞎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
王妃看到劉雪月一臉喪氣,心里就覺得好笑,說:“我們這都吃剩下了,我命人再重開一桌……好好為世子妃的表哥接風洗塵……”
冉清谷開口:“母親,不用那麼麻煩,表哥吃面食,煮點面,多蔥加辣不要蒜即可。自腸胃不好,晚上吃太多容易積食。”
白毓咧開笑了:“還是表……妹懂我。”
商容與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就這麼了解表哥?
還知道他吃面?
這個表哥破事怎麼那麼多?
吃面就吃面,還窮講究。
多蔥加辣不要蒜!
你怎麼說你不要面呢!
商容與不自覺的將冉清谷摟,挑釁看著白毓,冷眼吩咐:“做好了直接送到表哥的廂房。”
丫鬟點頭:“是。”
商容與滿是挑釁:“表哥,毓兒今日不適,我先帶回去休息,改日親自擺宴為表哥接風洗塵,今日就不陪表哥了。”
白毓擔憂看著冉清谷。
表哥還能活著,證明沒圓房,既然沒圓房,那這兩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躺在同一張床上,就不會被察覺到嗎?
表哥果然是表哥。
從小就知道,天底下沒有表哥干不的事。
呵呵,眼珠子都恨不得長在他的世子妃上。
商容與捕捉白毓的一舉一。
看吧,心痛嗎?你的心上人已經了我的枕邊人。
再郎有妾有意又怎樣?
等床一上,娃一生,再好的白月也了黃花菜。
他才是世子妃的丈夫。
他才是的天。
他才是那個有資格對說“保大”的那個人!
白毓點點頭:“世子與世子妃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我閑云野鶴,游歷至此罷了。表妹你一定要照顧好,這麼冷大的天,一定要多加件服……”
商容與后槽牙都要掉了:“表哥放心,我不會凍到我的世子妃的。”
他將“我的”兩個字重重咬了又咬。
冉清谷也怕白毓在王爺王妃這里待久了,會餡。
若他與商容與先回去了,那王妃王爺自然不會留白毓在醉風閣里,畢竟白毓現在是“外男”,不可隨意出宅。
他對王爺王妃側妃行了禮,“毓兒先回去了,明日再來向父親母親請安。”
王妃慈看著他:“毓兒這幾日就不用請安了,王爺與我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這幾日你表哥來了,天不錯,毓兒可出府散散心。帶帶你表哥看看京都的風土人。”
王爺也點頭附和:“王妃說得有理,毓兒你這幾日代替我們照顧好你表哥。”
冉清谷行禮:“謝父親母親。”
白毓在一旁看得暗暗咋舌。
這是表哥嗎?
是那個纏綿病榻四五年,深居簡出的表哥嗎?
眼前這人除了長得跟表哥一模一樣的臉外,其他的都與一般大家閨秀無二。
抬眉低眸,坐立走,一舉一,都那樣有姿態儀容,甚至比出世家名門,被尊為貴族眷典范的王妃更有儀。
以前就知道表哥很聰明,沒有他搞不定的事。
但一個人要做到怎樣的程度,才會偽裝得連一自我都找不到?
除非那人本來就沒有自我。
沒有自我,就意味著……
無六,無七,也無八苦。
這樣的人,不會自己,更不會別人。
什麼人才會沒有自我?
躺進棺材里埋進土里的死人,與躺在床上無痛無的活死人。
娘在表哥來到老宅時就告訴過,表哥家里遭遇變故,了很嚴重的傷,要好好照顧表哥,切不可對外說表哥的事,一句也不要提。
發現,這個表哥與與一同長大的表哥不是一個人。
也知道,與一同長大的表哥死了,連個墓碑都沒立。
親眼看到娘將骨灰撒進清澈的溪水里,娘一邊撒,一邊跪在溪水里哭得泣不聲。而后每一天,娘都跪在佛堂為死去的表哥超度。
以前很小,不懂,只知道表哥來時,渾都是傷,看他那樣子,好像活不過下一個時辰。
那時的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表哥也突然去世了,于是天天守在病榻前,給他講外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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