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與吩咐：“你悄悄帶幾個人去北城查查世子妃，跟他有關的人，同他有關的事，都要查得清清楚楚……”

甲出行禮：“是。”

回到沉魚閣，冉清谷已經睡了，屋子里充斥著一淡淡的酒香。

商容與放輕腳步走到床邊，床上的人已經睡，規規矩矩的雙手疊放在前，只是呼吸時而濃重時而急促，像是睡得極其不安穩。

饒是醉酒，不適，他睡覺依然像用雕塑雕刻出來的一般。

他淡淡看著，目溫和又。

良久，商容與極力的放輕聲音，走上床榻，合側躺在床邊，握住冉清谷的手。

冉清谷的手冰涼冰涼的。

商容與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冷還要把手放在被子外？

他忽然發現好像他的世子妃在做噩夢，或者被他抱住時，睡覺的姿勢才有變化，其他時間，他都睡得這樣規規矩矩的。

像一個雕塑，被做什麼樣，他就以什麼樣的姿勢睡覺。

“嗯？”冉清谷迷迷糊糊不安的掙扎了下。

商容與將冉清谷抱得更了，問：“冷嗎？把手放到被子里？乖一點。”

冉清谷任由商容與把他的手放進被子里。

他頭疼裂，異常難，腦子暈乎乎的，胃部跟燒刀子似的，雖一直冒著汗，但卻熱不起來。

商容與發現懷里的人幾乎沒有溫度，冰冰的。

“冷嗎？等我幫你暖暖。”

說著，他就將外掉，鉆進被子里，將冉清谷整個抱進懷里。

冉清谷渾冰冷冰冷的，驟然落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不控制，往商容與懷里鉆。

商容與躺上床以后就睡不著了。

他腦子里都是陸夫人的話。

一個人沒有緒波，對任何事不在意是一種什麼樣的呢？

也許是他無意識抱得更，冉清谷不安的了，調整了一下姿勢，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商容與在深夜中抱著冉清谷呢喃著：“毓兒，你知道我見你的第一面心里在想什麼嗎？”

冉清谷尚且在混沌之中，無法回答。

商容與自問自答，自嘲般的笑了：“那時我在紅梅樹上，我的梅花枝砸到你了，我那個時候就在想，這是哪家的小姐，明明長得也不算頂，就是讓人挪不開眼，這家小姐定親了嗎？我一定要找皇上同世子妃和離……我當時看得癡了，滿腦子都想著把你弄回府邸，你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罷，我想要的，只能是我的。后來聽到丫鬟喊你世子妃，我就突然……從來沒有那樣一刻覺我就是上天的寵兒……其實，你府這麼久，似乎從未對我提過要求，唯一的要求便是同我和離……”

“如果你覺得不開心，或者你不喜歡我，你若是想和離，我可以答應你，你不用管圣上，你只需要管你自己愿不愿意同我和離……我只希你能過得開心，你可以去做你喜歡的任何事，可以去你想的人，最起碼，你要學會自己。”

冉清谷耳邊響起靡靡之音，他喃喃說：“不。”

商容與支起，俯看著冉清谷：“什麼‘不’？”

冉清谷沒了聲音。

商容與心涼了半截，也許世子妃是真的不他吧。

這樣也好，他愿意放自由，如果能過得好的話……

至不會像現在這樣如同行尸走。

半晌，冉清谷才迷迷糊糊說：“不自己。”

商容與心一疼，一個人連自己都不，還能什麼？

他追問：“那你可有喜歡的東西？你喜歡什麼，我都可以為你尋來……”

果不其然，他聽到冉清谷夢里的話：“沒有，我不喜歡這個世界，也不我自己。”

說完這句話，他難得捂著胃部蜷起來，聲音很低，將剩下的半句話補齊：“但我喜歡你。”

商容與當場石化。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湊近冉清谷耳邊追問著：“毓兒，你剛剛說你喜歡什麼？”

冉清谷沒聲了，酒的后勁太大，讓他整個人如墜深淵，很沉重，腦子卻輕飄飄的。

商容與再次追問：“說啊，說了我就讓你睡覺，說了就不難了，乖，說你喜歡什麼？”

“喜歡你！”

“‘你’是誰？什麼……毓兒，說出來就不難了……真的，我從來不騙你。你喜歡誰，那個人的名字什麼？”

商容與哄半晌，才讓冉清谷無意識說他的名字：“商容與！”

商容與聽完，整個人仿佛升天了一般，抱著冉清谷親了好幾口，都被冉清谷難的推開。

“不和離了，我以后肯定對你好，我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歡，將來你睡覺我半夜起床哄孩子，你負責貌如花，我賺錢帶孩子……”他激的規劃著未來。

盡管他不喜歡小孩兒，但只要世子妃喜歡，他也可以附帶喜歡喜歡。

——我不喜歡這個世界，我不我自己，但我喜歡你。

商容與抱著冉清谷，激在床上扭來扭去，笑得都合不攏的時候，耳畔突然想起來這句。

他扭到一半又擔憂起來，湊到冉清谷耳邊，非常認真說：“毓兒，你一定要自己，你喜歡自己之后，才會更加喜歡我，喜歡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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